“這就過分了？”
陳凡噗嗤一聲笑了，壞壞地在蘇欣的耳邊說，“還有更過分的你，想不想試試？”
“去你的！”
終於還是沒忍住，蘇欣狠狠地用胳膊肘兒推了陳凡一下，力氣不小，但是沒能推動身後那貨，陳凡笑嘻嘻地在蘇欣的臉蛋兒上親了一口，原還算老實的兩隻手，也悄悄地在蘇欣強韌性感腰間遊走了起來。
蘇欣象徵性地反抗了兩下，便不做聲兒了，兩隻胳膊騰出來，死死地捏住了落地窗前的護欄，眼睛看着窗外，假模假樣地擺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啪。”
身後一聲輕響，陳凡拍了她一下，蘇欣一回頭，趕緊打了他一下，“討厭！別弄我！”
——割——
夜深了，冗長的小巷裡，陳凡兩隻手揣在兜兒裡，低頭走着。
他步伐平穩，呼吸均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唯獨有些叫人意外的，是這貨略微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剛走到衚衕兒中間，這廝便猛地看見一個戴着漁夫帽，穿着衝鋒衣，鬍子邋遢的小個子靠在牆邊。
不知他是早就來了，還是忽然出現，總而言之，他就站在那裡，悄無聲息。
陳凡走過來了，他便身子一歪，扭動了一下，站直了。
整個人堵在巷子口兒，盯着他。
那一對不大點兒的小三角眼兒精光四射，左手放在右手的袖子裡，右手放在左手的袖子裡。
這造型兒，在東北就是典型的“農民揣”。
陳凡似乎注意到了男人，一愣之後，眼睛忽然往後一斜，果不其然，這一下，他又看見了一個同樣裝束的男人在身後跟了上來。
不同的是，身後那貨的手是低垂下來的，在他的手裡，正捏着一把明晃晃的“7”字形兒兵器，看起來，這應該是一把鋒利的鐮刀。
鐮刀並不是完好無損的，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鐮刀上有些斷斷續續的小缺口，但是，缺口縱然有些，卻不影響它的鋒利。
有些東西，往往越是殘缺，才愈發地動人心魄。
“衝我來的？”
距離前面的男人大約三米左右，陳凡終於開口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眼神裡透着幾分疑惑。
前面的男人一咧嘴，露出了一個牙齒上全是黑色牙箍兒的兩排大黃牙，看起來又老又醜又髒，就連聲音都聽不出一丁點兒的清脆。
“有人花錢，送你上路。”
“嚓——”
話說完，男人蜷起的袖子一動，於此同時，兩隻手猛地往外一抽。
一左一右，完全分開，剎那間，清晰可見的是，他那兩隻手的手裡竟然分別攥着兩把明晃晃的匕首！
看着他那兇狠中透露着狠辣的眼神，還有那古井不波的鎮定，只一眼，陳凡就看出來了。
這傢伙，絕對是個老手。
“僱你們來做這事兒，他們花了多少錢？”
陳凡略微一皺眉，輕聲問道。
“一百萬。”
男人低聲說道。
“我給你加倍，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
“哼。”
男人冷哼一聲，眼神裡露出一抹戲謔，“別問了，真想知道，你就下地獄等着問閻王吧！”
“等等！”
見男人蓄勢待發，陳凡示意他別動，那貨的臉上露出幾分疑惑，陳凡卻淡淡地繼續說道，“我還想問個問題，你們，是人是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前後兩個人齊刷刷地大笑起來，像是在看傻子一樣，“你說呢！”
“這麼看，應該是人了。”
陳凡打了個哈欠，“來吧。”
“呼——”
話音未落，就是一聲爆響，男人手中的匕首左右一分，呼地一下直接到了陳凡面前，他的身子壓得極低，兩隻匕首從左右分別朝着陳凡的腋下刺了過去，於此同時，於此同時，後面那人也狂奔而至，眨眼間，手裡的鐮刀也唰地一下直奔着陳凡的脖子掛了過來！
二人的速度都很快，角度上說，也算天衣無縫，卻不想，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陳凡的身形驟然一抖！
鐮刀空了！
匕首也空了！
於此同時，兩個人幾乎同時悶哼一聲！
“砰砰！”
兩聲脆響過後，匕首男應聲倒地，鐮刀男的身子皮球似的一下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噠噠噠…”
陳凡的臉上沒有半點兒表情，打了個哈欠，走了。
直等陳凡從小巷裡走了出去，鐮刀男才一點點地貼着牆壁滑了下來。
他的嘴裡，發出了無力的呻吟，眼神裡充斥着恐懼，傻子一樣不斷地哆嗦着。
“看…看清楚了麼…”
匕首男趴在地上，掙扎了好幾下，都沒爬起來。
鐮刀男沒說話，早已經嚇得褲子都溼了。
“完美的速度，完美的角度，超乎常理的爆發力。”
小巷的盡頭，一個同樣雙手揣兜兒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影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
…
冗長的過道里，海邊礁石聳立，一個頭戴草帽，手持長杆，正貓着腰坐在礁石上的老者盯着筆直地延伸出去的魚線，正對着深邃平靜的海面思量着什麼，在老人的身後，小紅臉蛋兒貓着腰，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眼神裡，充斥着恭敬。
恭敬中，又透着一絲恐懼。
“府君。”
“失敗了。”
“是。”
老者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對着海面長嘆一聲，“林傲，果然是個廢物。”
“小的，倒不這麼認爲。”
小紅臉蛋兒說着，一攤手，在距離老者有些距離的地方手舞足蹈起來，“在屬下看來，林傲，是在試探，真正的好戲，纔剛剛開始。”
“你是說，那個人，要出山了？”
“屬下覺得，很有可能。”
老者一時沉默，沉默許久之後，又點了點頭，“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割——
“父親。”
祝融一族，海外，高聳的大樓前面，一眼可以看到遠處的海邊，顯然，對着海面凝望的，不止老者一個。
祝融一族的老當家手裡捏着一根柺杖，看起來，比之前更衰老了些，祝紅焱穿着黑色的緊身長裙，踩着高跟鞋，咔咔地走到老者身後，微微欠身，“天冷了，您要注意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