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司馬長青就是三足金烏？”

陳凡抱着肩膀深吸一口氣，“很明顯，他是一個老殭屍，不是一隻鳥兒。”

“但你別忘了，三足烏，跟一個人有着諾大聯繫。”

“你說帝夋？”

“別說你不知道。”

雨師白了陳凡一眼，又抿了一口水，“五帝之前，天地間，帝夋是人神共主，也是天地間，唯一的大神，據我所知道，帝夋有兩個妃子，一個叫是女神羲和，另一個是，美女娥皇，娥皇后來被人搶走了，羲和卻在帝夋死後不知下落，我不知道羲和去了哪裡，但我知道，帝夋和羲和羲和交配，纔有金烏誕生。”

“這跟司馬長青有什麼關係？說來說去，你還是懷疑司馬長青就是帝夋，對麼？”

“不。”

雨師搖搖頭，指了指那個盒子，“你就不好奇我是哪裡得到的這個東西麼？”

“哪裡？”

“我曾經在雪域崑崙找到了一個深埋地下的神廟，神廟的法主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失蹤多年的大神羲和。”

陳凡一皺眉，“啥意思？”

“啥意思你自己心裡沒數兒麼？”

雨師笑吟吟地看着陳凡，兩條大白腿左右交疊，歪着身子，單手支撐在一邊，還略微悠盪着腿，“自古來，以雪域崑崙爲基礎，其附近出現的過的一切神族，算起來，無外乎白帝金天氏和西王母族兩大羣落，別人不知道，你我都明白，白帝金天氏和西王母國的初代女主其實本是血脈相連，這一點，從圖騰上就可以得到佐證！我曾經在上古石碑上尋到這樣的一段話，‘帝御羲和，其類有三，或曰金烏，或曰青鳥，或曰鬼鸞，其狀非常，多爲卵生，偶有人形樣貌者，十不存一’。”

雨師抿嘴笑，“這話的意思用我給你翻譯不？”

“哼。”

陳凡一臉不屑，“地夋跟女神羲和交配，生出來的孩子分三種，一種叫金烏，一種叫青鳥，一種叫鬼鸞，這些東西看上去很不尋常，多半都是從蛋裡孵出來的，只有小几率的情況下才能生出人形的，生出人形的情況，在十次裡，都遇不到一次，很難。”

“嗯，你明白就好。”

雨師說完，上下打量着陳凡，“你也是從蛋裡孵出來的吧，對不？”

陳凡把小眼睛一斜，“你想說啥？”

“據我所知，你的身世很不一般啊，雖然是西王母生出來的，實際上，卻是冥府鬼族的種，我說的對不？”

“有話直說。”

“你別急。”

雨師笑吟吟地看着陳凡，上下打量，“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想隱瞞，也隱瞞不了，據我所知，你曾經重入冥府，並且，在冥府受到了極高的禮遇，甚至，冥府之主，一度把你當成了繼承王位的合適人選，其理由，不過有二，一來，實力強大功勳卓著。二來，你的身體裡流淌着的，是老冥王的血脈，然而，我很奇怪，老冥王是怎麼認出你的？你父子素未謀面，咋認出來的呢？直到，那一日我仔細檢查了一下你的身體，在你的身上，發現了一個秘密。”

雨師的笑容愈發曖昧起來，“在你的身上，有類似西王母國的圖騰，仔細一看，卻與西王母國的青鳥完全不同，我猜，那個圖騰就是傳說中名爲鬼鸞的東西吧，世間最可怕的猛禽，手撕大鵬，以龍象爲食的不死鳥。”

陳凡沒說話，斜着眼睛看他。

雨師又挑起眉毛，繼續說道，“我記得，似乎還有人說過，好像，冥府鬼族，也是帝夋的後人吧，鬼鸞主陰司，青烏主陽世，金烏主穹廬，是否如此？”

“你知道的還挺多。”

陳凡冷哼一聲，斜着小眼睛上下打量，“你這樣，就不怕被滅口麼？”

“呵。”

雨師冷笑一聲，“這世上，能動得了本宮的人，沒幾個吧。再說了，這些事情，我也從未與人說過。”

“你說的沒錯。”

陳凡緩緩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的人，都以爲我的能力來自雪域崑崙，而實際上，我背後的圖騰，的確就是鬼鸞。很多人都不認識這個東西，所以，把鬼鸞和青烏混爲一談，其實，根本就不是一個東西。”

陳凡看向雨師，“其實，我跟你的懷疑差不多，早在你跟我說這些之前，我就已經懷疑那個傢伙是帝夋的後代了，後代以先祖的名字起勢的事情又不少見，而且，作爲帝夋的子孫，他身上有帝夋的一些特徵，如此說來，冒充上古天帝，自然不是問題。昊天上帝嘛，說出來還不唬人一個跟頭？”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帝夋本人呢？”

雨師悠盪着腿，大眼睛上上下下地看着陳凡，笑吟吟地。

“很簡單，他一口一個寡人，聽着就彆扭，事實上，‘寡人’這個稱謂，始於春秋時期的一衆諸侯，雖然聽起來很有氣勢，但實際上，跟時間對不上。”

陳凡斜着眼睛看一邊，“而且，暗地裡我也一直沒閒着，你以爲只有你會研究別人麼？今天你穿什麼顏色的內褲我都知道，你信不信？”

“得了吧。”

雨師噗嗤一聲笑了，撇了撇嘴，“你研究這個幹啥？想知道？想知道你就問我得了唄。”

“我問你你也不告訴我呀。”

陳凡打了個哈欠，“后羿射日，殺了九隻三足烏，算上我知道的，金烏一共有十四隻，按照碑文上的說法，蛋裡孵出人的比例大約是百分之十左右，由此推測，照理說這個世上的確應該有一個類似人形的傢伙，至於那個司馬長青就是這個人形金烏，還是這個人形金烏的後代，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覺得是兒子的可能性更高一點。”

雨師抿了抿嘴，“據我所知，有這種特殊身份人，跟別的種族婚配，生出孩子的可能性很低，也就是說，他們的後代很少。”

陳凡斜眼看他，尋思尋思之後，一抿嘴，“可能吧。”

“你爸有幾個親兒子？你告訴我？”

“算死了的，一共十九個。”

“他有多少女人？”

“保守估計也有幾千吧。”

“所以嘛，基本跟廢人沒啥區別。”

“你爹纔是廢人！”

陳凡還不樂意了，眼珠一瞪，很兇，“再說這話我辦了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