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
陳凡點了點頭。
“那你還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搞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五毒真人意味着什麼？”
陳凡略微地直了直身子，“意味着什麼？”
“五毒真人的能耐不小，名頭也不小，但這些年來一直沒人敢動他的真正原因都不是這些，真正麻煩的是他和他家族的勢力！你知道五毒真人的師傅是誰麼？蜀山御劍門的上一代掌門，老劍仙何囚筠！你知道他乾爹是誰不？神霄宮五雷大法師！那是神霄宮的老當家！就這兩個人的名望和實力，就今時今日來說，可算得上當世一流！你拍着胸脯想一想，就這兩個人，你真惹得起麼？”
黃龍道長說完，兀自嘆息一聲，“老弟你法力通天，自然無所畏懼，可你也不爲鬼門三堂想一想，這次無遮大會，主要的競技形勢就是打擂臺，現在，很多大門派都商量好了，相互間都給面子，一致對外，換句話說，就是那些既得利益者抱起團兒來壓制新人，你們鬼門兒在影響力和規模上都不佔優，這些年，要不是出了你這樣一個人物，相信連參加無遮大會的資格都沒有！如此時候，更應該低調行事！”
陳凡抱着肩膀認真聽着，點點頭，“你繼續說。”
“要按常理說，這話都不應該我來帶給你，但是，咱們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老哥真應該提醒你一句，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太年輕，太狂妄！太沖動！古人有一句話，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近年來你一個人橫空出世，光芒萬丈，饒是驚天動地了一番立下赫赫功業，可你也要知道，無形之中，你自己也得罪了不少人！因爲你把別人都給比沒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次無遮大會，將會有很多人針對我？”
“這還用說麼？肯定的！不僅是你，還有你所在的門派！你們，都快成了被人集火的目標了！偏偏在這時候還要惹出這樣的事情來！你這不是，這不是，這不是雪上加霜麼！”
“這事兒有證據麼？沒證據不好說吧。”陳凡略微猶豫了一下，“我跟一些門派打過交道，目測，沒什麼大仇人吧。”
“你還不明白麼？你的名氣太大了，讓人眼紅了！”
“那也不至於這麼針對我吧。”
“將對手扼殺在搖籃之中，一向都是中國人奉爲圭臬的既定戰術，難道不是麼？”
此話一出，陳凡眨眨眼，竟也沒話說了。
畢竟人家說得對，一點兒沒錯那種。
“那，老哥是啥意思呢？”
“要我說，你呀，還是趁着還有時間，親自登門去解釋一下吧！這江湖也就這麼大，看着挺大，其實圈子很小的，冤家宜解不宜結，以後打頭碰臉的機會少不了的！”
“你是說，我去蜀山御劍門，還有那個神霄宮，去…登門道歉？”
“起碼要有個說法。”
“我考慮一下吧。”
陳凡捏起筷子，左右看看，見在場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一聲都不敢吭，便笑了，“你們幹嘛啊？傻愣愣地坐着，讓人點穴了呀？”
這話說完，小姐姐才莞爾一笑，白女王撇着嘴一臉不屑，“老闆，要我說，登門道歉啥的就免了吧！是他們作奸犯科不幹好事兒，憑啥咱們去道歉啊！人在做，天在看，咱佔着理呢還怕他們爲難是咋的？不去道歉！不去！”
“是啊！”小葉橙也嘟着小嘴兒，一臉不爽的樣子，“壞人就該死！憑什麼咱們去道歉呀？不去！”
“這！”黃龍道長一看這架勢，一臉尷尬。
“不能這麼說，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涉及到那麼多人呢，怎麼能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你們說的都對，咱佔着理，無愧於心，這確實是事實，可是，這事兒鬧得這麼大，也總得給人一個臺階兒下，要不然，很容易被壞人利用的。”
“利用就利用唄，誰怕誰呀？老闆你那麼厲害，還怕他們？一嘴巴打飛他們！”白女王牛氣着呢，拍着桌子嚷嚷着，“老闆，你真不用害怕他們，我呀，最討厭那些的牛鼻子了，一個個的，總擺出一副超然物外的架勢，其實啊，一個個的，心裡頭可花花了！你都不知道，當年我就認識一老道，長得那也是眉清目秀仙風道骨的，其實啊，可不是個東西了！藉着給我爹算卦的名義，老往我家跑，後來，把我們家的小丫鬟都給搞懷孕了！一想起來，我就生氣！”
“那都不算啥，主要的，還是一肚子算計！”小葉橙也忍不住開始嚷嚷了，“就這些人，就像是沙灘上的那些螃蟹似的，沒事兒的時候，溜溜達達到處亂竄，可能折騰了，一遇上事兒，滋溜一下就縮洞裡去了，挖都挖不出來！成天整得跟自己是啥世外高人似的，其實都是些膽小鬼，自私鬼，窩囊廢！”
“對！我覺得也是！”
小蠻也在一邊直點頭，“打扮得像個神仙似的，實際上，都是些人渣！比小木寺那些腦滿腸肥的禿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咳，咳…”
黃龍道長髮現這小丫頭片子這嘴真是一個比一個毒，有點兒尷尬地咳嗽兩聲，小蠻他們見了，還扭過頭去看了看他，一臉的不服氣，就差直通通地來一句“你咳嗽啥”了。
“欺世盜名倒還好，膽小，也不算啥見不得人的事兒，怕，不怕這種，怕的是那些爲非作歹霍亂人間的，現在這江湖上，真真假假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簡直可以用‘黃鐘譭棄瓦釜雷鳴’來形容！恨只恨那些跳樑小醜們的舞臺欲越來越強，跳上跳下，欺神騙鬼，把這個圈子搞得烏煙瘴氣的，連累了很多無辜的人！我瞭解，無遮大會設立的初衷，就是本着這麼一個去粗取精去僞存真的目的！比武較技不是爲了相互廝殺，更不是爲了啥江湖格局！歸根到底，還是想讓有真本事的人脫穎而出，讓那些騙子神棍無所遁形！哼，雖然我不想節外生枝，可別人也最好別來惹我，如果不是爲了顧全大局，我還真願意試試這些目高於頂的名門大派到底有幾分斤兩！平素裡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看着就來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