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中文跟誰學的？”
女人忽然笑了起來，笑容玩味。
“這個很難嗎？”
加百列也笑了，笑得同樣玩味。
“你該不是看上她了吧。”
女人似乎放下了那傲慢的身架，一扭身，跟加百列一起往裡面走了過去，“我目睹了那次戰鬥的全過陳，老實說，他的表現讓我覺得很驚訝，我從沒有想過，今時今日還有人能有如此實力，甚至，我覺得他可能比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要更強大。”
“如果你說這些話就是想要挑撥我跟他的關係，那你可以打住了，我跟他，連朋友都算不上。”
“連朋友都算不上你還要來這裡要人？”
“我要說我其實是來救你的，你會相信麼？”
加百列一扭頭，看了看她，見女人略顯詫異，輕輕地嘆息一聲，“我都說了，他很特殊，拋卻本身的實力不提，他所牽扯到的各種勢力還是相當複雜的，如果你真的把他怎麼樣了，到時候，腥風血雨自是免不了的。”
“哼。”
女人冷哼一聲，看都不看她，“如果我把他交給你了，你會如何處置他？你不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辦了吧。”
“有這個必要麼？”
加百列一撇嘴，昂首挺胸，頗有些氣概地說，“雖然看起來我現在的樣子像是一個女人，但天使是沒有性別的，我也沒有生育的能力，所以，就算得到了他也不是自己用的，這你可以放心。”
“可我倒是對他有點想法。”
女人一甩頭髮，“一會兒，你最好等我一陣子，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從他身上榨點東西出來，也方便日後研究不是。”
“用得着那麼麻煩麼？以你的美貌，什麼樣的男人能逃得過你的手掌心？而且，那小子壓根就是個風流葉子，不是啥好鳥。”
“是麼。”
女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要這麼說，倒也有你的道理，不過，要是真刀真槍地大幹一場，我也害怕不是他的對手啊。”
“怎麼說？”
女人沒說話，抿着嘴看了她一眼，“算了，一會兒你看到了，你就知道了，他呀，真是個爺們兒。”
加百列尋思尋思女人的話，忽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點無可奈何，“你還真是動了那個心思了？”
“這樣的男人，誰看見了不動心呢。”
女人說着，又一撇嘴，“只是，如此之時，如此世道，大家都身不由己而已，要不然，以後怎麼樣，也真的說不定呢。”
“這樣聽起來，你好像想睡他一樣，可我在想，這不太符合你的一貫作風啊，你不應該剖了他仔細研究研究纔對麼？”
“切。”
女人有點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站定了，把手揣進兜兒裡，“我的確想看看他的內部構造，看完了，給他縫上不就得了，我又沒說一定要弄死他。”
“你知道上一個想要這麼做的人最後怎麼樣了麼？”
“怎麼？”
“墳頭草都已經長得老高了。”
加百列走在前面，推開了門，又說，“當一個人極度虛弱的時候，往往也是最狂躁的時候，所以，越是此時越要小心，伊邪那美都已經被幹掉了，這個教訓還不夠麼？”
“的確，伊邪那美會被幹掉是我沒想到的，我原本以爲這一戰死的會是他。但我也很好奇，老實說，這個人真的很值得研究，他的術也跟以往見到的完全不同，既不是中國的仙法，也不是道術，也不是妖術，當然，更不是武術。”
“這是一種流傳了很多年的技藝，他們自己稱之爲鬼術。”
“鬼術？”
“對。”
加百列一撇嘴，“據說，他的鬼術已經修煉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在這方面，幾乎沒有幾個人可以跟他相比，他從橫空出世的那時候開始，短短几年間，幹掉了不計其數的大牛的，不管是殤，黑袍會，神燈會，還是聖十字教團，以及這些島國人，他們都在這個人的手底下吃過大虧，就連拉斐爾都被他虐得很慘，翅膀都被撕下去了。”
“你們找到拉斐爾了？”
“找到了，不過，他現在的樣子，已經不好說算不算還活着了。”
加百列像是想起了什麼很痛苦的回憶似的，吧嗒吧嗒嘴，“老實說，看到他的樣子的時候，我很憤怒，看到昔日的同伴被褻瀆，這種滋味兒真的不好受，可是，氣憤之餘，我也清醒地感覺到，對方的力量實在是強大得叫人不敢小視，你說你對他很有興趣，其實，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只是，時候不到，誰也不敢做得太過而已。”
加百列說着，嘴角一歪，“拉斐爾被撒旦控制了，走向了墮落，像拉斐爾那樣的傢伙還不知道有多少，我想，如果可以的話，藉助這次機會我們可以跟神燈會的人取得聯繫，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在那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找到那個人，這件事基本是不可能的。”
“聽起來，現在的你更像是一個警察。”
女人撇着嘴瞄了加百列一眼。
“不，我只是一個無能之人罷了，只是，即便如何弱小，我也堅定地站在正義這一邊。”
“你不覺得正義什麼的說出來讓人頭皮發麻嗎？”
“爲什麼這麼說？”
“虛僞。”
女人一撇嘴，“我就從來不把正義公平什麼的掛在嘴邊，因爲，那東西壓根兒就沒什麼用，自古以來，弱肉強食纔是自然選擇的真諦，不夠強大，就只有捱揍的份兒。”
“所以你們明知道蓋洛很危險，還要跟他們狼狽爲奸？”
“不不不，這還算不上狼狽爲奸，我們只是相互利用罷了，只可惜啊，蓋洛這一死，一切都成了泡影了。”
女人嘆息一聲，眼神裡透過一抹幽怨，“我原本想把他帶回去的，就算事情沒成，也能跟王上交差不是，可你看看他現在…”女人用手一扶臺子轉過頭去，眼睛一掃，當即愣了一下。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