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真是嫵媚極了，曖昧極了，自信極了。

彷彿間，此時的陳凡已經變成了一個隨她擺弄都不能還手的洋娃娃。

陳凡眼睛盯着他，此時早已經動不得了，他雖然強橫無比，卻沒有女人那攝取別人靈魂爲己用的能力！

又或許，他有，但他不屑如此罷了。

可能陳凡是一個天秤座的人，雖然嘴上不說，擔心底裡對是是非非有個明確的概念，即便有的時候明明自己做得不對又不肯承認，他在內心裡依然能感覺到自責，就比如，他年少輕狂時候做得那些事。

他總覺得自己對不起一些人，比如王二蛋，比如李婷姐，比如李小軍，比如自己的爺爺奶奶，雖然有些事並不能將責任一股腦地甩給他，但他在心裡總覺得愧疚，所以，痛定思痛，他在不斷反省自己。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這話顯然是對的，人太慈悲了，往往顯得過於軟弱，軟弱可欺，所以陳凡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惡人殺伐這心一旦起來，一般人是萬萬迴旋不得的，然而，他有他的底線，有自己的原則，像女人這樣的做法對他來說是很無恥的。

剝奪衆生的生命供養自己，這是自私而下作的行爲，但女人不單做了，還很得意，還來了一手絕地反擊成功控制了局勢。

並不算又多高尚的陳凡讓高尚成了自己的墓誌銘，他站在這裡，只能等死了。

起碼，女人是這麼想的。

“你原本可以君臨天下，卻要與衆生爲伍，真是個癡人。”

女人得意洋洋地說着，彷彿間是一個老嫖客正在數落一隻處子雞一樣。

“這芸芸衆生，不過螻蟻，唯有強者才能萬古長青，獨據天下！”

女人晃動着大屁股，越走越近了。

“不過，我的確很欣賞你，你現在跪下，叫一聲主人，或許我還有迴環的餘地。”

女人的眼神是嫵媚多姿的，說話間，還舔了舔嘴脣，看起來，她不僅僅是重新獲得了青春，性慾也被勾起來了。

“我喜歡強壯有力的男人，哼哼。”

女人再笑，笑容裡，多了幾分盪漾。

“怎麼不說話啊？小寶貝兒？”

女人就這麼咔咔地往前走着，距離越來越近了。

“我叫你說話！”

女人忽然臉色大變，又恢復了之前的惡毒，她將手裡的鞭子在半空一掄，再一甩，咔嚓一下手裡的鞭子直接纏在了陳凡的脖子上。

就在此時，忽然間一聲爆響，陳凡的身子猛然爆開，在胸口上炸開了一個大洞！

不！

那不是陳凡！

那是一個紙人！

紙人替身！

女人當時瞪大了眼睛，“啊！”

她意識到了不好！

糟了！

大意了！

可此時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在陳凡的紙人替身驟然爆開的剎那，陳凡的拳頭已經驟然轟出，兩個人只有不到四五米的距離，陳凡口中的鮮血都隨着這一拳甩了出去，“去死吧！！！！”

“轟——”

一道罡風吹出去，奄奄一息的火牆被狂風直接帶起了七八米的高度，驟然間女人的身上爆開了一個大洞，竟然被這一拳憑空洞穿，女人吭哧一聲，往後倒退了兩步，過去強大的衝力打穿了她的身體，卻沒有將她擊飛！

“啊——”

女人低頭，看着胸口的大窟窿，臉上露出了極痛苦的神色，但她，並沒有死。

她額頭的青筋爆了起來，一咬牙，伸手抓住了即將栽倒的陳凡的頭髮！

她舉起了手，一拳，砸在了陳凡的臉上！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這麼強橫的一拳過後女人竟然安然無恙！

難不成，她，真的是不死之身嗎！？

“不識擡舉！”

女人的大屁股扭動得更誇張了，一步三搖地走上了前，“你果然是個詭計多端的傢伙，可惜，你算錯了！你能傷害這一身皮囊，你還能傷害得了妾身的靈魂嗎？妾身，是黃泉之主，妾身，是不死之身！！！！”

女人將拳頭舉起來，轟然砸下，她對着的，是陳凡頭，可就在那一剎那，陳凡竟然猛地一翻身，從女人的拳頭下躲了過去，只是，他躲得並不遠，最多，也只有半米不到的距離。

巨大的衝擊波將他掀飛了，女人一擡手，咔地一下冰川從冰面上伸了出來，她走上前，一把抓住了陳凡的脖子，將他按在了冰川上，那纖細修長的手就像是鉤子一樣，掐住了陳凡的下巴將他按在了冰川上。

她歪嘴，瞪眼，幾乎將自己的臉貼在了陳凡的臉上，眼神中透出來的是近乎癲狂的雀躍，她閉上眼睛，在陳凡的身前嗅了嗅，似乎在那濃郁的血腥氣裡感覺到什麼將她覺得十分受用的東西，“嗯…”

她很陶醉的模樣，“好濃郁純淨的靈氣，好磅礴的生命力，我以黃泉女主之命，正式地，將你的生命盡數剝奪了。”

她掐住了陳凡的下顎，迫使他張開了嘴，她舔了舔嘴脣，湊了上去。

“喝——呸！”

陳凡動不了了，卻還是奮力地朝着女人吐了一口血水，女人沒料到還有這一手，一側頭，閉上了眼睛。

她擦了擦臉上的血污，怒氣更增了幾分，她揮手一拳，直接將陳凡打出了十幾米外，陳凡身後那堅韌如水泥的冰柱一下就被震碎了，可陳凡出去了，倒下了，卻依然吃力地嘗試着翻身起來。

他渾身上下，每一寸骨頭都像是出現了裂痕一樣，痛苦得好像要死上幾個來回，他身上的每一寸筋肉上，都像是撕裂了一樣，甚至，他的臉已經腫得像是豬頭一樣了，眼睛，都很難睜開了，但是那鵝蛋大小的血腫之下，那雙冷氣森森的眼睛卻一如既往地透出了凜凜殺氣，彷彿間，這一切，從未改變。

女人冷盯着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在那一刻，她甚至有點愛上他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啊。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女人走到陳凡面前，用腳踩住了他的臉，“跪下！”

“咳…咳…”

陳凡的手，順着女人的腳腕攀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