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說話說一半，最煩人了！”

小蠻立即嚷嚷起來了。

“不講了，不講了。”

陳凡撇着嘴，那煩人的勁兒一上來，也真是煩人極了。

“誒呀！”

小蠻都要着急得不行了，啪啪地拍着桌子，“你快點兒的！”

“哼。”

陳凡終於撇着嘴笑了起來。

“其實也沒啥，就是一身的大包唄，後來仔細一檢查，發現那大包不是什麼疹子一類的東西，而是蟄傷。”

小蠻頓時一愣，“蜇傷？什麼東西蟄的？”

“屍毛。”

陳凡幽幽地看了小蠻一眼，撇着嘴繼續說道，“在東北，其實一直有野人的說法。但所謂野人，描述上也頗多，有的人認爲是猴子，有的人認爲是人熊，還有一種說法，是殭屍。殭屍的身上其實是有毛的，殭屍時間長了，也會有些變化，白毛的叫白兇，黑毛的叫黑兇，其實那個人買到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黑熊皮掏出來的皮坎肩兒，那分明，就是一張黑兇的屍皮。”

小蠻很納悶兒地拄着桌子，“可是，爲什麼一直穿着都沒事兒，忽然之間就在那天出事了呢？”

“誰知道呢，只能說有些特別的條件觸發了問題，至於到底是什麼問題，這事兒有誰能說清呢。”

陳凡在一邊吸了一下鼻子，一撇嘴，“可不管怎麼說，起碼這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林子裡的確是有兇的。”

“可是，可是…”小蠻有點欲言又止的模樣，“可是，殭屍還好女色麼？”

“你以爲呢？”陳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殭屍不單好女色，而且還能跟人生孩子呢，古籍上都有記載的事情。”

“古籍上還有記載這事情的？”小蠻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當然。”陳凡說着，一邊坐在小板凳上擺弄自己的，一邊文縐縐地複述了一段古文出來。

他說，“西北婦女小便，多不用溺器。古有陝西咸寧縣鄉間有趙氏婦，年二十餘，潔白有姿。

盛夏月夜，裸而野溺，久不返。

其夫聞牆瓦颯拉聲，疑而出視，見婦赤身爬據牆上，兩腳在牆外，兩手懸牆內，急而持之。

婦不能聲，啓其口，出泥數塊，始能言。

曰：“我出戶溺，方解褲，見牆外有一大毛人，目光閃閃，以手招我。我急走，毛人自牆外伸巨手提我髻至牆頭，以泥塞我口，將拖出牆。我兩手據牆掙住，今力竭矣，幸速相救。”

趙探頭外視，果有大毛人，似猴非猴，蹲牆下，雙手持婦腳不放。趙抱婦身與之奪，力不勝，及大呼村鄰。

鄰遠，無應者。急入室取刀，擬斷毛人手救婦。刀至，而婦已被毛人拉出牆矣。

趙開戶追之，衆鄰齊至。毛人挾婦去，走如風，婦呼救聲尤慘。

追二十餘里，卒不能及。

明早，隨巨跡而往，見婦死大樹間。

四肢皆巨藤穿縛，脣吻有巨齒齧痕，陰處潰裂，骨皆見。

血裹白精，漬地鬥餘。

合村大痛，鳴於官。

官亦淚下。

厚爲殯殮，召獵戶擒毛人，卒不得。”

也就是陳凡這種牛逼人記憶力非同尋常啊，複述這麼一大段的古文就跟玩兒似的，小蠻在一邊聽得似懂非懂，小眼睛一大一小地看着陳凡，“主人…”

“沒聽太明白，是不是？”

陳凡一齜牙，笑了起來，在一邊，又幽幽地將故事重新複述了一遍，“這文章大體意思是說，這西北婦女，晚上小便多不用尿盆一類的東西。在陝西咸寧縣（今西安市東）有傳說說，那裡有一個趙姓婦女，二十多歲，長得身體潔白而有姿色。盛夏之夜的時候，這女人在屋外脫褲撒尿，卻好久不見回屋。

其丈夫心裡覺得奇怪，出來看，結果聽見牆瓦處嘩嘩地有聲響。

他心中疑問出門探看，這一看，嚇一跳。

原來她老婆正赤身裸體地爬在牆上，兩腳在牆外，兩手在裡頭扒着呢。他急忙上前看時，見她老婆已經不能說話了，拉開她的嘴巴一看。

嚯，裡面都是泥巴土塊。

這連續幾下拗出好幾塊之後他老婆才發出聲音。

她哭咧咧大喊，說我出門撒尿，剛解開褲子，就看見牆頭有一個大毛人，目光閃閃，用手招我。我連忙往回走，但毛人卻自牆外伸出巨手提取我的髮髻拽到牆頭，並用泥塊塞住我的口，將我抱出牆。

我兩手掘牆掙住，現在已精疲力竭了。幸虧你來了救我的。

趙姓男子探出頭到牆外看時，果然有一個大毛人似猴非猴地蹲在牆下，雙手抓住婦人的腳不放。

趙姓男子抱起妻子與毛人搶奪。卻抱不過毛人，於是大呼村鄰。

鄰居均離得遠，沒人答應，又忽回屋取出刀來，想砍斷毛人的手。

可剛拿來刀，妻子已被毛人拉出牆外了。

這傢伙打開院門去追，鄰居們也都來了。

這時毛人卻已經挾持婦女跑了，跑起來像一陣風一樣，婦女的呼救聲也愈發慘烈。

可惜，衆人追了二十多裡最後還是沒有追上。

等第二天，循着腳印追去，那個漂亮婦人已經在大樹之間死去。

她的手腳均被巨藤縛住，脣吻有被咬的齒痕，陰處潰裂，都可以看見骨頭了，鮮血和精液混在一起，流在地上有一斗多。

全村人非常悲痛。

有人把這件事通報了上面，上面的官員也悲愴落淚，並且官府出錢，指示說，要將那婦人厚爲殯殮，隨後又召集獵戶去擒拿那個大毛人，可惜最後卻沒有抓到。

“主人，按照當時的說法，一斗是多少啊？”

“按現在換算，應該是12斤多一點吧。”

小蠻頓時目瞪口呆起來，咧着嘴，“那你說的那個大毛人，跟現在遇上的那個能是一回事麼？”

“我看像。”

陳凡吸了一下鼻子，“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不就知道了。”

“可你怎麼抓他？他一旦跑了，根本就沒地方找。”

小蠻嘟着嘴，腦子裡卻還在尋思陳凡講的那個故事。

“哼。”

陳凡竟自顧自地賊笑起來了，不懷好意地看着小蠻，小蠻一看陳凡那眼神兒，頓時毛了起來，“看…看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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