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
陳凡一聲呼應，樓下升騰起陣陣白霧，白霧瀰漫之中，一個美貌貴婦的亡魂從樓下飄了出來。
一上樓見到小姐姐，立即收斂起那戲臺上的姿勢做了個萬福，又跟小蠻施禮，最後笑吟吟地甩着袖子，問陳凡，“大王叫奴家有事？”
“你可知此爲何物。”
陳凡指着地上的人皮說道。
白女王低頭看了看，又圍着轉了個圈兒，最後捏着鼻子小聲說，“大王，此物，不該是傳說中的人皮錦衣吧。”
“不錯。”
陳凡沒說話呢，小姐姐先行回答了她，小姐姐臉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麼，而一邊站着的小蠻直接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嚇得瞪大了眼睛，連眼眶都紅了。
“小軍姐她…”
陳凡默不作聲，悄悄地點了點頭，雖然臉色也很難看，卻相比其他人淡定多了，他蹲下身子，看了看上面的符文，旋即問小姐姐，“這東西還能再用麼？”
小姐姐點了點頭，旋即又一皺眉，此時陳凡已經望向了那白女王，白女王一愣，緊跟着似有所悟，她指了指地上的人皮，又指了指自己，旋即“咦”了一聲，相當厭惡的模樣，“人家纔不要呢！”
“嘖！”陳凡一砸吧嘴，白女王直接就甩着胳膊吭嘰起來了，一百個不情願啊，“這髒兮兮的東西，人家怎麼穿嘛！”
“你不會洗洗嗎？”陳凡橫了她一眼，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見白女王還在一邊撇着嘴一臉厭惡，不由得回手狠狠在那大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快去！
白女王心裡這個氣呀，想罵街，可她也知道陳凡是個活閻王，要是惹急眼了一準兒把自己收拾得不要不要的，當即做欲哭無淚狀，挑起那人皮奔着衛生間去了。
“把這裡收拾一下。”
小姐姐吩咐小蠻。
小蠻點點頭，噔噔噔跑去找拖布去了。
“你是想將計就計，引出背後的人來？”小姐姐很關心的模樣。
“你知道她背後的人是誰麼？”陳凡轉頭看她。
小姐姐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拉了一下陳凡的袖子，站定了說道，“假若是蓋洛那一夥兒的，倒還好說，怕只怕，是黑袍會的人。”
陳凡一皺眉，“黑袍會的大哥已經被我當場斬殺了，看起來，有點兒不值一提。”
“你不明白。”小姐姐拉着陳凡進了屋兒，反手把門關上了，旋即把陳凡按在沙發上，隨着陳凡一拉就勢直接坐在陳凡的懷裡，說道，“黑袍會只是一個名義上的組織，裡面高手如雲，其總體實力，不在神燈會之下。多年以來，他們廣佈黨羽，只知道他們有個共同的主子，神通廣大不可限量，可這個所謂的主子到底是誰，至今也依然是個迷，就算是我們也不曾探得。
不過，種種跡象表明，其實力絕對是頂尖的，甚至我覺得，當年提婆達多完全有翻盤的機會，卻黯然隱退，此事除卻與蓋洛等人從中牽制有關，應該還是忌憚他們的存在。”
陳凡一歪腦袋，摩挲着小姐姐的後背，“他，就是你的主人麼？”
小姐姐白了陳凡一眼，“人家纔沒有主人呢！只不過，若是沒有此人從中運作，怕是我等，也不見得有那重見天日的機會。”
“你終於肯跟我說些真心話了。”
陳凡莞爾一笑，雙手抱着小姐姐柔柔的身子，沉甸甸，體溫卻多少有點涼，不過抱在懷裡的感覺真是美極了，連陳凡都捨不得放開了，“其實，這裡面的緣故，我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可我想不明白，難道我真的是不死之身麼，那麼牛逼的人物都死活非要惦記着。”
“或許是吧。”
小姐姐拉着陳凡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心事重重地說，“自開天闢地以來，陰陽分界，秩序分明，雖然歷經多年動亂不少，但生死兩道始終不會改變，一死一生，循環罔替，這就是天道運作的根本，所以，即便是秦皇漢武再如何權傾天下窮兵黷武，到頭來，也有清算總賬的那一天，也正因爲黃泉之路人人畏服，世間大惡才得以收斂。
換句話說，新老交替，都是必然，陰陽往復，也是必然。
試想，陽間之靈長，皆是些上古神祇，其中，五帝六王乃是中流砥柱，而你的生母來自雪域崑崙，崑崙之聖與白帝金天乃是同源，至於你的生父，更是黃泉至尊，所以你天生就與衆人不同，不在兩界之中，不在六道之內，鬼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個啥東西，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對你有如此興趣。”
“我的生命力確實比尋常人強硬一些。”
陳凡輕嘆一聲，也有點悵然若失的意思，“但也沒那麼厲害，只不過是回血能力快一點罷了，像是自帶狂徒似的。”
“哼。”
小姐姐被陳凡這形象比喻逗笑了，“不是自帶狂徒，是自帶狂徒還有復活甲。”
她捉着陳凡的手，一臉憐愛地看着自家男人，“想當年，你剛從蛋裡孵出來的時候，有一個神秘人物駕臨神宮，與我說，這世界上，原本沒有絕對的善，也沒有絕對的惡，你雖然一出生就破壞了陰陽兩界的固有秩序，可在將來，這天生妖孽，也未必就不是一個蓋世英雄。”
“噗…”
陳凡忍不住笑噴了，“狗屁英雄啊，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我呢，就是心眼小，記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刨他祖墳，那幫小癟犢子不想讓我好，我還能慣着他們？想的美！”
“哼，還是沒有一點英雄氣！”
小姐姐用食指在陳凡的腦門兒上狠狠一戳，卻掩不住笑意，“你可知道，如今你身上揹負的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性命，如果敗了，一同遭殃的不知多少人。”
“我要是不知道這個，我早就帶着你遠走高飛了，還在這裡跟活靶子似的戳着？”陳凡說着，攏了一下小姐姐的長髮，依然忍不住嬉皮笑臉，“不說那麼多用不着的了，明兒就走了，趁着時候不太晚，咱倆是不是應該抓緊時間辦點正經事？”
小姐姐一聽這話，俏臉微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之後抿着小嘴兒嬌羞起來了，“瞧你那點出息，大色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