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不是康先生，你怎麼也來這兒來了呢？”
吳瓊似乎反應過來了，偷偷摸摸地問了陳凡一句。
陳凡一撇嘴，往黃穎身邊甩了個眼色，吳瓊略微地驚訝了一下，一挑眉，好像是在問，“臥槽，你倆也有一腿啊？”
男人特懂的眼神。
陳凡也不好解釋什麼，只是笑了笑，笑完了以後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黃穎那騷貨是有備而來啊，你看她身邊的那個男的。”
樓上的角落裡，兩個衣着光鮮貌似成功人士的傢伙看着樓下，嘴裡頭忍不住小聲議論。
“那人誰啊？不是黃穎的姘頭吧。”
另一個冷哼一聲，揉着手腕上的珠子小聲說。
“那個人你們都不認識啊，他叫陳凡，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二人的身背後走出來一人，看着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而且，有一隻眼睛好像還有點問題，半睜不睜的樣子。
他歪着嘴盯着陳凡他們消失的方向，繼續對二人說，“黃穎這娘們兒，也真是有點能耐，竟然能把這位佛爺請來護駕，看樣子，今天這事兒麻煩了，搞不好得弄出大動靜纔是。”
“這一次黃穎跑不了的，康爺說了，要輪了她，替燕子報仇。”
有個人從豆兒裡拿出一個鼻菸壺，在鼻子邊兒上嗅了嗅，彷彿間像是毒癮犯了似的，半睜着眼睛很爽的樣子，“明話都說了，這一次，誰來求情都不好使，除非她下跪認錯老實兒地從了咱們。”
“就是，憑康爺在道兒上的威名，有幾個人敢跟他叫板？不要命了啊？”另一人也在一邊幫腔。
“你不瞭解他啊。”一眼大一眼小的傢伙從兜兒裡逃出眼鏡兒，用絨布擦了擦，看似漫不經心地說，“你們沒跟他打過交道，所以不瞭解，說實話，陳凡這個人可不是吃素的，本事大着呢，假若黃穎真的攀上了她，那這事兒肯定是個麻煩。”
“你覺得康爺不敢動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罷了。”
“不盡然。”那人終於把眼鏡兒戴上了，“此人雖然看起來其貌不揚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是玄門的高手，年紀輕輕就成了鬼門兒的當家人，你當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角色？”
“鬼門的當家人不是他，是一個叫鍾離的娘們兒。”三人背後，更沙啞的聲音出現了，走上前來的，卻是一個西裝筆挺的白髮老者，老者的嗓子似乎有點問題，說話的時候，手裡拿着一個發聲器抵在喉嚨上，但另一隻手卻背在身後，身形也是筆直的，相當氣派。
三個人一見他，頓時露出恭敬的神色。
彭一幕施禮之後，幽幽地說，“據我所知，陳凡讓位鍾離，只不過是權宜之計，鍾離雖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但在陳凡面前，娘們兒實不過是他在背後操縱的傀儡罷了，就算陳凡當場掀翻了她，她也不敢有半點怨言的。”
“沒錯。”老人似乎很滿意彭一幕說的這些話，繼續說道，“連你都能看出來鍾離是一個傀儡，那，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呢？你不想想，像鍾離那樣的人，真願意一輩子做別人的傀儡麼？鷙鳥之不羣兮，自前世而固然，像鍾離那種天生反骨的女人，非野心勃勃不足以形容，一旦有了實力和機會，像她這樣的女人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的。”
“您是說，鍾離會反？”彭一幕也不知是怎麼擺脫官司從大牢裡出來的，微微皺眉走上前來，站在老人身邊，老人冷哼一聲，陰測測地用那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的假音繼續說道，“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只是永遠的利益罷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不言語，而此時，老人的嘴角卻露出了一陣詭秘的微笑，背在身後的手悄悄地攥緊了拳頭，雖然皮膚上溝壑縱橫，還有很多肉眼可見的老年斑，但那咯咯作響的模樣倒着實叫人膽戰心驚。
這絕不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該有的姿態。
——割——
同一時間，某四星級酒店的衛生間裡，一男一女從裡面站直了身子。
女人穿着浴袍，對着鏡子打量着自己，一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邊繫着腰帶，臉上顯出幾分冷漠，很牛逼的樣子，可臉上的潮紅尚未散去。
而那男人，正淫笑着，亦步亦趨地跟在女人的身後，頗有幾分要討好的模樣。
“誒，小饞貓，叫你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討厭，叫誰小浪貨呢？討厭死了。”
女人嬌滴滴地來了一句，身形閃動，嘩啦一下，把門拉開了。
從裡面走出來的竟然是慧慧。
慧慧身後跟出來的卻不是張天霸，而是一個身材不錯的男人，男人的身上苗龍刺鳳，帶着幾分痞氣，此時腰間圍着浴巾走出來，跟在慧慧身後不依不饒地追問着，“都這麼長時間了，總該差不多了吧，要是事情還不成，老大責怪下來可不是辦法。”
“放心吧，我有自己的打算。”慧慧坐在一邊，手裡拿着個小鏡子在補妝，一邊耷拉着眼皮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一邊說道，“只要錢到位，什麼都不是事兒，我醜話說在前頭，爲了你，老孃可是啥啥都豁出去了，事成之後，答應我的可不能少了。”
“這你放心，該給你的，一分都不會少，只是你得抓緊點兒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男人說着，雙手按在慧慧的肩膀上，討好似的湊過去，“這事兒你給我辦得明明白白的，等回頭兒，哥哥我一準把你喂得飽飽的！”
“去你的！”慧慧白了他一眼，不怎麼搭理他，“我說的可不是這個。”
“我知道你在說啥，不就錢麼！沒問題！”男人一齜牙，“不過，那邊等得有點不耐煩了，這一次，說什麼你都得給個準話兒不是？”
“咋的，你就那麼着急啊？等不及了想玩玩那小騷娘們兒？”慧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上下打量着他，“都不是我寒磣你，就你那兩下子能入得了我們那老闆娘的法眼麼？別自討沒趣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