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大體知道一些，人被砍了腦袋，被鞋匠將腦袋縫回去，然後莫名其妙地重新活過來，歷史上好像有這麼個傳說，不過扯犢子的面兒更大一些，不是麼？”

“縫頭復活的確只是個傳說，不過，適用在特殊人羣的身上也的確有特別的可能性。”

綠眼睛的傢伙說着，笑吟吟地盯着陳凡，“正因如此，他們盯上你了，你的體制與所有的人都不一樣，非人非鬼非神非魔，因爲血脈特別，似乎產生了某種異變，這種非同尋常的體制讓你的身體出現了很多無法解釋的特徵，據一些人的估算，你不僅能不老不死，而且能超速再生，甚至對很多外在的東西也有強大無比的包容性，就比如你現在的這雙眼珠子。”

對方指了指陳凡的眼睛，“這對貓眼若是放在旁人的眼眶裡，不死也就奇了，可你不單能容納他，而且，只經過了短短的一段時間就能讓它完全被駕馭，甚至比原裝的更好用，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蹟。你的懷疑是對的，根據我的瞭解，你本應是那個人手中的實驗體之一，只是，具體是怎麼個經過，老夫暫時也說不清楚罷了。”

陳凡悚然一驚，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實驗體呢？”

“把現在的你養大的那個人，叫陳光鬥吧。”綠眼睛的傢伙繼續冷笑，“你真的瞭解他嗎？”

陳凡一時沉默，微微皺眉，“你……什麼意思……”

“你應該心裡明白的，昔日裡，真正統領鬼門三堂的盟主人物是黃先生，但真正的黃先生已經不存在了，那個戴着面具的傢伙，實際上老殭屍魏擊，他以黃先生的身份統治鬼門那麼久，而陳光鬥卻又在那段時間裡備受重用，他一個六段鬼術師的身份，若沒有高人暗中扶持，怎麼能當得上紅燭鬼門兒的當家人？又怎麼會一不小心發現了你的存在？所謂鬼眼天卦，不過是個幌子罷了，這一切的背後，其實一直都有一隻手在推波助瀾，而這隻手生在哪裡，你卻沒得想過？”

對方說話的時候真的擺了擺手，陳凡佯作平靜，卻冷汗直流，他深思片刻，問道，“你是說，我也是一個克隆人？”

“這倒不一定。”那人搖了搖頭，“若真是如此，事情就不會像現在一樣麻煩了，假若他真有克隆你的本事，他還會這麼苦心孤詣地想要得到你麼？”

陳凡心中豁然開朗，直在暗中點頭，“那你的意思是？”

“封印。”那人繼續說道，“那個病癆鬼雖然是個瘋子，但也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在我看來，沒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幹的，大約二十幾年前，他的病就已經很嚴重了，爲了能夠活下去，他使用了各種令人髮指的方法，器官移植也不過是其中的一種手段罷了，當然，將一個病人的身體移植到另一個病人的身體上並不能在根本上解決問題，病毒會擴散，病症會蔓延，這可絕不是換一件衣服就能解決的，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最重要的手段在於，在不久的將來，他必須得到一個能完美對抗那種詭異的病變的身體，那身體，既沒有強烈的排斥反應能容納下他的頭顱，又必須具備強大無比的病毒抗性以保全他的健康，甚至，它最好能不老不死，不入六道輪迴。”

“我這一身皮囊有那麼牛逼嗎？”陳凡指着自己的鼻子說。

“當然。”對方一笑，直起腰來，“我在實驗室裡見到過你的血液樣本，他們用你的血液樣本做個實驗，那個病癆鬼體內的毒素在任何人的血液之中都會大量繁殖，唯獨只有在你的血液裡始終維持着較低的水平，也就是說，你的血液對那種病毒具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但，這也不過是最初的結論罷了，經過一系列的研究，科研人員發現，真正作用於這個過程的並不是免疫能力，而是再生能力，在你的身體裡，似乎存在一種特別的力量，它讓你的新陳代謝的速度比正常人快得多。換句話說，之所以病原體沒有大量滋生，並不是因爲它們無法擴散繁殖，而是因爲大多數被病原體污染的血液都會被你的內循環系統及時排走，但即便如此，你這一身皮囊帶給他的誘惑也是空前強大的。”

陳凡略一皺眉，“既然他知道了這一點，爲什麼他不盡早動手呢？一直等到現在？”

“我也不清楚，或許，他是在等一個合適的契機吧。”對方笑了笑，“換頭手術是一個科研難題，即便是對於擁有世界上最頂級的生物技術的他來說也是一樣，而且，對於他來說，最大的麻煩還不僅只有你一個，還有那個提婆達多不是？”

陳凡冷哼一聲，“那你覺得，我會被他抓住麼？”

“不好說。”對方略微遲疑了一下，又道，“那個病癆鬼是一個爲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對付這樣的人，需有一萬個小心，即便是我也無法窺測他內心深處的想法，他有多少底牌，擁有怎樣的力量，這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但能肯定的是，他的力量是空前強大的。”

陳凡似乎想起了什麼，“之前，蓋洛被抓到了一次，後來跑了，據說是一條大蛇襲擊了軍艦，你知道那大蛇到底是誰嗎？”

“八岐大蛇，複製品。”那傢伙漫不經心地說。

“他複製島國神話裡的怪物幹啥？”

“交配。”

“啥？”

“交配。”

陳凡身子往後一聳，驚了，“日蛇啊。”

“……”

不知道是不是被趙海倫影響到了，綠眼睛的傢伙也翻了一下眼睛，沒好氣地說，“你應該已經見過九蛇一族的那些怪物了吧。”

“一窩子大長蟲。”

“對，就他們。”

陳凡挑起一邊的眉毛，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一拍腦門，心說對對，八頭蛇跟九頭蛇啪啪啪的事情自己怎麼忘了呢，於是趕緊問道，“我想起來了，好像是說，還有一個九頭大蛇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