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一般人，你動了我，我大哥不會放過你們的！”
“哦？是嗎？”
老頭兒嘿嘿嘿地怪笑起來，歪歪扭扭站起身，拎着小刀兒朝着小個子走了過去。
“大爺，大爺！我開玩笑呢，開玩笑呢！”小個子汗如雨下。
“你知道你得罪誰了嗎？”
“我知道。”
“你知道你爲啥會在這兒麼？”
“知道。”
“嗯，還算是個聰明人，那你就實話實說吧。”
老頭兒坐在木墩子上，從兜兒裡拿出旱菸，慢慢悠悠地捲上，點着了，抽了一口，“這事兒，指使你的。”
“是，是天美工作室的人。”
“說具體點兒。”
“我表姐。”
“你表姐是誰？”
“黃穎的助理。”
老頭兒面露疑惑之色，“她讓你偷東西？”
“對。”
“說具體點兒。”
“其實，這事兒跟我沒啥關係，聽說有一個人，跟那個女老闆有點關係，他得罪了我表姐的老闆了，我表姐他們要整他，調查來調查去，調查到了那個女老闆的頭上，她們公司有內部人士說，她手裡有個硬盤，裡頭有猛料，我表姐知道我的手段，讓我把那個硬盤弄到手。”
“那你弄到了爲啥不給她呢？”
“因爲，因爲價錢沒談攏。你想，這麼大的風險，這麼大的事兒，她就給我一千塊錢，一千塊錢夠幹啥的？我讓她加點兒，她不幹，後來我就生氣了，我看那個女人挺有錢的，就想把硬盤裡東西弄出來看看，要真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我就不給他們了，回頭去找那女的要錢，估摸着，咋也能弄個十萬八萬的！但那個硬盤是有加密的，我打不開，我找不到別人，就找個胖哥，至於你們是怎麼發現的，就不清楚了。”
“他們知道你得手了？”
“知道了。”
“你還算老實。”
老頭兒低頭想了想，“可你我還得敲了你。”
“爲啥呀？！”小個子聲音裡帶着哭腔兒。
“你得罪了你不應該得罪的人。”老頭兒很淡定，好像這事兒跟他沒啥關係似的，嘴裡叼着煙，又開始擺弄手裡的刀了。
“大爺，您要是放了我，我願意將功贖罪。”小個子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趕忙說。
“啥事兒，說說看。”大爺好像沒啥興趣，陰沉着臉。
“你們不就是想整黃穎嗎？她的事兒，我知道不少！她在外面亂搞啥的頂多算是作風問題，即便調查出來，也沒啥大用，但我知道有一件事很麻煩。”
“啥事兒，你說啊。”
“合同的事兒？”
老頭兒一挑眉毛，“啥玩意兒？”
“合同。”
坐在酒店裡看現場直播的陳凡也來了興趣，悄悄地做直了身子，“問問他，具體咋回事兒？”
“其實不是合同本身有問題，而是稅務有問題，你要知道。那些明星，拍一個片子，動不動就上千萬的片酬，這麼大的數額，其實裡頭得有將近一半都要納稅，比如她上一個片子，片酬兩千萬，各種東西弄下來，能剩下一千萬也就不錯了。
她雖然有錢，但也心疼啊，所以很多人都串起來在合同上搞文章。說出來也不復雜，就是倆合同，一個是表面上給人看的，另外一個是私底下的，比如黃穎吧，上次她接一個電影，片酬三千萬，但是表面上的合同寫的是片酬八百萬，報稅的時候，他們用假合同報稅，也就是用八百萬的那個，但實際上，她拿到的是三千萬的那個片酬，也就是說，這裡面有兩千兩百萬都是白拿的！”
陳凡心中一驚，他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
“這事兒你怎麼知道的？”老頭兒陰沉着臉問。
“我跟我表姐吃飯的時候，她喝多了，不小心說出來的。”
“這事兒是黃穎親自操作的，還是經紀人操作的。”
“都有，很多人都這麼幹，只是程度不同罷了。”
陳凡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來，“證據呢？”
“那合同在哪兒，我都知道，只要你們放過我，我願意幫你們把證據拿來，反正，我跟黃穎沒啥關係，你們整死她也沒我啥事兒。”
陳凡對着手機說，“給他兩顆藥丸兒，再給他兩萬塊錢，告訴他，事情能辦成了，錢不是事兒。”
老頭兒在那邊點了點頭，繼續磨刀，“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
“嗯。”老頭兒站起來，到裡面撿起來一塊兒豬糞，弄了點蜂蜜攪拌一下，搓成兩個藥丸兒，“吃了這個。”
“這是啥？”
“藥。”
“大爺……”
“吃了他，要不然，今天你得死。”
小個子都快哭了，還是把東西嚥了下去，那味道簡直絕了，快不行了。
“這藥，毒性很大，而且是被下了咒的，你去醫院洗胃也沒用，怎麼弄都沒有，要是七天以後得不到解藥，你的肚子裡會長蟲子，很多看不見的小蟲子會咬開的腸胃，腸穿肚爛而死。”
“我明白！”小個子眼淚下來了，想哭，但他也明白對方爲啥這麼做。
“啪嗒。”兩萬塊錢的鈔票仍在了小個子的兩腿之間，老大爺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女人，是青青。
青青冷着臉說，“這些錢，是你的了，你說的事兒要是能辦明白了，那個人還會賞你，可你要是敢偷奸耍滑，你就等死吧。”
小個子看着青青，眼睛都看直了，“美女，你也是陳凡的人？”
青青翻了下眼睛，“誰跟你說我是陳凡的人了？”
“對，對！我啥也不知道！”小個子還算是個明白人，趕緊點頭。
“現在咋辦？”青青問陳凡。
“套個麻袋，丟出去，再給他找個電話，具體的你看着辦吧。利索點兒。”
“嗯。”
青青掛了電話，跟孫小妖一起把事兒辦了。
當天晚上，陳凡就拿到了那個硬盤，打電話給歐陽要了密碼，把文件夾打開，翻了一下里面的東西，把陳凡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行啊，挺會玩兒啊。”
小姐姐趴在沙發後面，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陳凡嚇一跳，一回頭，正看見小姐姐她們倆都在背後看着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摸過來的。
小姐姐耷拉着眼皮看她，小蠻捂着通紅的小臉兒盯着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