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爺的手裡攥着一根外形極似男人那東西的一塊玉,很粗,很長,起碼比尋常男人的尺寸大多了。
東西確實是玉器,一根,惟妙惟肖,只是白玉底下有紅色的斑紋。
懂行的人一看就明白了,這上面的紋絡是後天形成的,專業人士管這個叫血浸,那是玉器長期泡在血水裡形成的一種奇怪現象,說出來非常地不吉利。
“這玩意兒你看見沒?”馬爺轉頭看陳凡,“這是個真東西。”
“嗯,的確是真東西,但是這東西我勸您還是不要沾手了。”陳凡一臉苦相,“您見多識廣,應該看得出來吧,這應該是一塊玉塞。”
“你認得這個東西?”馬爺挺詫異陳凡竟然有這般見識,笑吟吟地看着他。
“誒呦,多少知道一點吧,秦漢時候的墓葬傳統,講究一個“九塞”,九塞用的東西,也就是所謂"九竅玉",實際指的是堵塞或遮蓋在死者身上九個窟窿的9件玉器。”
陳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所謂九竅,是指人的兩隻眼睛,兩個鼻孔,兩個耳孔,一個嘴,以及生殖器和肛門。眼塞2件,鼻塞2件,耳塞2件,口塞1件,肛門塞1件,生殖器塞1件。其中眼塞又稱眼簾,圓角長方形;鼻塞略作圓柱形;耳塞略作八角棱形;口塞如新月形,內側中端有三角形凸起,口塞不能全部含在口中,與含玉不同。而肛門塞爲椎臺形,兩端粗細不同;生殖器男性爲一短琮形,一端封閉,女性爲一短尖首圭形,也有這種的。這一看就是墓室裡挖出來的東西,而且看材質,應該上等的好玉,我估摸着,這東西的主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的確,估摸着這東西的主人肯定身世顯貴。”
“那也不要,女人塞下面的東西,還塞了那麼多年,您不覺得有點噁心麼。”陳凡一臉厭惡。
“很多文物就是這樣。”馬爺興致勃勃地擺弄着手裡的東西,“不過有一點,我不大同意,我敢打賭,這東西不是秦漢的,是唐代的,你信不信?”
“信。”陳凡點了點頭,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髒唐亂宋嘛,最荒淫無恥的年代,在歷史上,唐朝其實也是最開放的,自上而下,荒淫無度的事情多了去了,也就那時候纔敢把這東西做得這麼羞恥。”
“嘿嘿。”馬爺笑了笑,“只是這個東西怎麼來的是個問題啊,你是明眼人,你給看看,這東西邪不?”
陳凡看了看。
“還成,雖然有屍氣,但並不濃重,只要不含在嘴裡玩兒,應該沒事兒。”
陳凡從馬爺手裡把東西接過來,在手裡擺弄擺弄,忍不住笑了,“這東西要多少錢?”
“兩萬塊錢,剛拿下來的,要是拿出來拍賣,應該四十萬上下吧。”
“那還成,不算特別貴。”
“這已經不便宜了。”
……
兩個人正聊着呢,陳凡的電話響了,拿出來看了一下,是歐陽打來的。
陳凡跟馬爺知會了一聲,出去接了,“怎麼了?”
“陳凡,我家裡進賊了。”
“進賊了?報警了嗎?”
“還沒。”
“那家裡丟了什麼了嘛?”
“別的都在,就丟了個硬盤。”
“硬盤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別的倒是沒有,就是,就是……”歐陽那邊支支吾吾。
“就是什麼?”
“就是裡面有一些小片子,自己拍着玩兒的。”
“你拍的你自己啊?”陳凡嚇一跳,心說歐陽咋還有這愛好呢?”
“不,不只是我自己,裡面,裡面還有你……以前咱倆那啥的時候,我閒着沒事兒自己拍着玩兒的,平素裡都放在家裡,也沒想怎麼着。”
“……”
長時間的沉默,陳凡撓撓後腦勺轉了一個圈兒,“你有病吧,你拍那玩意兒幹啥?”
“誒呀,我不都說了麼,拍着玩兒的!”
“那裡面有加密程序嗎?”
“硬盤是有密碼的,但是沒那麼高級,怕是擋不住專業的。”
“什麼時候丟的?”
“昨天晚上。”
“其它的東西都沒丟?”
“都沒有。”
陳凡抱着肩膀靠在窗邊,“你現在報警了沒?”
“哪能呢,我要是報警了,我咋說啊!這要是讓人知道了我跟你的事兒,我這人可就丟大了!”
“那裡面都有什麼,只有視頻嗎?”
“還有照片。”
“裡頭都啥內容?”
“還能有啥啊,都是我伺候你的那些事兒唄。”
陳凡的腦海裡瞬間出現了歐陽趴在辦工桌底下搖頭晃腦的情形,仔細想想,免不了一陣頭大。
要是那些視頻或者照片甩出來,可能比黃穎那些照片來的更刺激。
這事兒肯定是黃穎那邊找人乾的,他早已經有了防備,卻沒想到百密一疏,讓人家在歐陽這邊找到了線索。
陳凡跟歐陽只能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並不算什麼特別的情侶關係,所以陳凡對歐陽這邊的事情並沒有那麼上心,他更想不到歐陽手裡竟然還藏着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私貨,這纔是最關鍵的。
雖然歐陽說是自己拍着玩兒的,但陳凡明白,歐陽這個女人那絕對是個有心機的主兒,保不齊,這東西就是她提防自己而故意留下的一手兒,只是,搬起石頭的腳,這下卻成了別人手裡的把柄了。
“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歐陽明顯有些慌了,她是遠近聞名的美女企業家,要是裡面的東西爆出來,無疑對她的形象和事業將是一個巨大的衝擊,雖然紙醉金迷的現代社會很多企業家都不乾淨,但如此醜聞怎麼能公之於衆呢?況且她還是個女人,原本因爲長得美豔動人市面兒上關於她的流言蜚語就多,這下好了,真爆出來也就實錘了,到那時候,她還怎麼見人?
一想照片上自己不爲人知的淫蕩模樣,歐陽就覺得天旋地轉,慌得一批。
“你也彆着急,沒事兒的,這事兒現在不是沒別人知道麼?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對方應該是衝我來的,我來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