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守山？”秦雯想了又想，最後還是一臉不解地回了一句，“聽着有點耳熟，但是又沒什麼印象，這個人應該跟我家沒啥關係，不過，我爺爺倒是時不時就去拜望一個大胖的老爺子，好像也姓薛，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他……”
陳凡眼裡放光，“對對對，就是一個胖老頭兒！很胖很胖的胖老頭兒，還養了一隻狗！”
“那就是了，薛守山，外號薛老狗！”秦雯一齜牙，“誒，怎麼說起他了呢，問這個幹啥呀？”
“沒事兒，我就想打聽打聽，回頭兒你幫我調查一下，記住了，這事兒別讓別人知道。”
“有好處麼？”秦雯倒是直截了當，上前一句，就問有沒有好處。
“有，只要你把這事情給我辦得漂漂亮亮，這好處，不還有的是麼！”
“給啪嗎？”秦雯笑嘻嘻地，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害臊。
“你說行就行，可着你來！”陳凡略顯無奈地笑了笑。
“行，那你就等着吧！說話不算數的，是狗！”秦雯把手機扔在一邊，睡覺去了。
一晚上，陳凡也沒怎麼睡，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簡單地洗漱，吃了個早點，手機響了，“聖主，時候差不多了！”
陳凡點點頭，順帶着看了一下時間。
同一時間，鬼門總舵，議事大廳裡一個橢圓形的長桌，來了不少人，二十幾個長老級的人物正坐在桌邊，大多數都耷拉着眼皮，聽着毛老大侃侃而談，一句話也不說。
“毛老大，你這是要造反啊。”沉默了好久之後，終於有人開口了，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九段長老，老白眉，王寅！
大家都看出來了，毛老大這一次是準備已久了，上來咔咔咔一陣，把陳凡當家以來弄的那點新規矩的毛病數了一個遍，明顯就是有備而來！
再看在座的這些老傢伙，一個個耷拉着臉，諾諾不敢一言，明顯就是來之前打了招呼的，十有八九沒來之前全都同了氣兒！
這個節骨眼兒上，一般人還真不敢說話，尤其不敢說這話！
但是王寅長老就是說話了。
王寅長老有這個底氣。
老白眉王寅這資歷跟歲數都在這裡擺着呢，雖然同樣都是長老會的成員，可長老跟長老之間還是有些個差距的，老白眉年少成名，縱橫江湖幾十年，那是鬼門裡最德高望重的老爺子，他成名的時候，在座的很多長老級的人物還穿開襠褲呢！
他有這個膽子。
他有這個資格。
“王老頭兒，話可不能這麼說！長老會是幹啥的？就是研究這事兒的！我們這是公平討論，既然是討論，就應該開誠佈公！這怎麼叫造反呢？再說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造反造反，造誰的反？這鬼門，是大家的鬼門，不是他陳凡一個人的！這一點，陳凡自己都說過！古人說，以銅爲鏡，可以正衣冠！以人爲鏡，可以知得失！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給他提個醒兒！咱鬼門現在正處在變革前後，誰也沒有預測未來的本事，不知道這一遭是好是壞！結果沒出來之前，大家儘可暢所欲言嘛！什麼造反不造反的，上綱上線！”
王寅長老的對面兒，有一個瘦小的男人，看起來應該是個讀過書的，說起話來有板有眼，文縐縐的，只是這表情實在不討巧，歪着鼻子歪着嘴的，讓人看了不爽。
王寅長老也不說話，就在一邊冷笑，他上下打量着來人，忽然間冷哼起來，“郭老六！你少特麼跟我扯這淡！別以爲你那點心思我不知道！你早就對聖主有怨恨，你當我真是不清楚？”
“我？我！我咋啦！”郭老六頓時支吾起來，看着像是有點兒慌。
“你就別裝了，誰不知道你的那點兒事兒啊！咱鬼門兒，有明確的要求，不讓貪財騙色！聖主都說了，弟子門人犯錯，重罰，長老犯錯，重上加重！可你呢？頂風作案！搞了一個什麼合歡堂，打着雙修的名義，脅迫自己新收的幾個小徒弟跟自己發生性關係，完事兒，還得讓人給你錢！就你，乾的這叫啥事兒？人家不願意，你就嚇唬人家，這麼地，那麼地，說得可特麼嚇人了！結果把人家小姑娘嚇壞了，想不開，跳樓自殺了……就這事兒，抽你三十鞭子給你降一段，你還心裡委屈呀？”
旁邊有個看起來乾巴巴的老爺子，在一邊咧着嘴慢條斯理地說，他說話的語速很慢，卻很有條理，這冷着眼睛看人的時候，眼神裡也充滿了鄙夷與戲謔。
“誒，你！你可別血口噴人！”
郭老六對那人一指，“什麼亂七八糟的！別亂說！你這是敗壞老子的名聲！別當老子是好欺負的，你再信口開河，老子饒不了你！”
“你可拉倒吧……”那人說話的時候，還是慢條斯理的，聲音依然拖得長長的，“你真當這事兒神不知鬼不覺呀！真當誰都不知道啊！其實誰心裡沒數兒啊！事情一捅出來，大家就全知道了！不過你還真是不知好歹，你知道事兒是怎麼一回事兒嗎？我告訴你，人家找上門來的時候，就決定要收拾你了！咱聖主怎麼批覆鍾離的你知道嗎？就兩個字，嚴懲！
嚴懲……是啥意思？那可不是三十鞭子那麼簡單了！你還真以爲你還能在鬼門兒混啊！打你三十鞭子，那還是鍾離看在你跟她爺爺之前的交情上的！
哼，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你還怨天尤人，說人不給你面子！要我說，你活該！這事兒要不是鍾離攔下來給你求情，你早完了！
你還嘟嘟囔囔一嘴怨言！咋的？治你，有啥不對的嗎？一顆老鼠屎攪壞了一鍋粥，你知道誰是老鼠屎不？你就是！”
說話的這位，明顯是個損人的高手，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就罵，臉上還掛着笑，“瞅啥呀？別瞅別人兒！說你吶！你，老鼠屎！對，就你！就你！要我說，今兒這事兒，誰都有說話的資格，就你沒有！我要是你，就老實兒地躲着就得了，癩蛤蟆上腳面，秀的哪門子存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