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來的一翻眼睛，很無奈的樣子，“之前就找過了，被頂回來了！咱的人去跟人家說，這事兒管不了！派去的人說這是鬼門的規矩，不聽是要摘牌子的！結果毛老大急眼了，一個巴掌把派去的人給打了，牙都打掉了，還遞話說……”

“說什麼？”

“說了一些很不好聽的話，大體的意思就是說，這扯來扯去的，都是扯淡，像這麼搞，是亂了規矩！還說，人家開門做生意，招惹誰了？誰規定長老就不能開店了？小的不讓活，老的也不讓活，這是要逼着大家一起反了！”

鍾離臉色微變，一下靠在椅子上，“要這麼說，毛老大是想跟總舵對着幹了？”

“其實要是他自己一個人，他們也沒那個膽子，有情報說，他們都是商量好的，有幾個長老級的人物牽頭兒，好些人都對新規矩不太滿意，這不，一石激起千層浪，搞事情的一起出來了。”

鍾離深吸一口氣，兩隻手扣在一起，放在鼻子下面，她想了又想，終於把一邊放着的文件夾拿了起來，耷拉着眼皮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事情，終是要解決的！既然他們都是商量好的，那我就親自走一趟吧！丁是丁，卯是卯，有什麼不明白不願意的都當面說出來，說破無毒嘛。”

“你真的要去？”

“去。”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去，即便去了，也多帶幾個人。”

鍾離一聽這話，頓時笑了起來，“怎的，你還怕他們把我們怎麼樣是怎的？放心吧，他們沒這個膽子！如今都什麼年月了，而且，咱的大當家還在外面呢，有他在，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頂多就是發發牢騷也就是了。”

“說是那麼說，但是狗急跳牆，總是要防備一些。”

“嗯，既然這麼說，就讓阿城帶我一起去吧，他身手好，信得過，萬一真出什麼事情了，也有個迴旋的餘地。”

“好，我這就去叫他。”

“不用急，先聯繫他們一下，問問毛老大什麼時候有時間，就說，回頭的時候我親自帶人過去，讓他也不用太着急。”

“嗯，知道了。”

女人點點頭，開們出去了。

鍾離靠在椅子上想了想，拿起桌子上放着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幫我準備點東西，我要出去一趟，見個長輩。”

——割——

第二天下午，大約兩點左右的時候，某地的一個小飯館裡，省內的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三個長老級的人物圍成一圈，對面坐着鍾離，徒弟們在外圍揹着手站着，一個個都頗有一身好筋骨，正虎着臉看着鍾離。

鍾離的面前放着茶碗，沒怎麼動，她手裡抓着一把花生，正有條不紊地扒着，“毛老大，不是我說你！之前開會的時候，這件事我已經長篇大套地跟你們打過招呼了，當時滿口答應，說得不錯，怎麼這會兒又變卦了呢？鬼門要改革，這是當家人的決定，老實說這件事肯定會牽扯到一些人的利益，這是避免不了的！您三位，都是鬼門的長老，單拿出來，都是的鬼門之內德高望重的人物！小的們不懂事，亂齜牙也就罷了，您說，您這身份跟着瞎扯，是不是多少有點不合適呀？”

鍾離說話，總是軟中帶硬，說起來也是笑吟吟地。

那外號叫毛老大的長老卻像是鐵了心要跟他作對似的，歪着嘴，冷哼一聲，“鍾離大小姐，你說這話，可就沒勁了！你今天來這裡，要是奔着數落我們來的，那你來錯地方了！”

“哦？”鍾離還是笑吟吟地，“這話怎麼講呢，我是鬼門的大總管，總管總管，管的就是些不合規矩的事兒！毛老大觸犯咱們的規矩，難道還說不得了？”

“說是能說的，但是得看誰說！要是你，恐怕沒這個資格！”旁邊有人冷哼起來，“鍾離，別以爲你是怎麼一回事我們都不知道！要是別人說這些，我們倒是能接受，你說，不行！你今天客客氣氣地，啥都好說，你要是在這裡跟我們老哥幾個擺你的臭架子，可別說我們不給鍾老頭兒面子，今天就揭了你的老底！”

鍾離抿嘴笑，笑得挺開心，“喲，這話是怎麼說的？聽起來怎麼像是在威脅我似的呢！”

“什麼叫威脅你呀！講事實擺證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冤枉人！”毛老大冷哼一聲，上下打量着她，“不是我說你，你個丫頭，越來越放肆了！怎麼着？仗着你跟陳凡有一腿，跟我們在這兒耍起架子來了？哼！別說我老爺子不給你面子，要我說，你這個大總管，真不咋樣！靠着攀男人上位，算啥本事？”

“就是！別以爲你跟陳凡的事情我們不知道！誰不曉得，你跟陳凡早就睡在一個被窩裡了！不要臉，鍾家的臉都讓你給丟進了！”旁邊的老者像是個炮頭，說起話來咬牙切齒，她朝着鍾離一指，惡狠狠如喪考妣。

鍾離也被這句話激怒了，臉微紅，算是惱羞成怒，她撩起眼皮看了老頭兒一眼，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

“我們走！”

“等等！”

老頭兒一聲吼，外面呼啦啦過來幾個人，直接把門口堵住了。

鍾離一側頭，身後跟着的保鏢模樣的男人卻面無表情地盯着毛老大，那眼神，冰冷冷的，給人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毛老大也知道這人不好惹，微微地輕了下嗓子，不去看他，一邊擺着老人們的譜兒，一邊冷笑着說道，“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我跟你爺爺一個輩分！陳光鬥要是活着，還得管我叫一聲老哥呢！想在太歲爺頭上動土，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想得太多啦！真要動真格的，沒你們的好果子吃！”

“毛老大，你好大的口氣呀！”鍾離冷哼一聲回來，歪着脖子彎着腰，打量着老頭兒，“你是不是以爲你資格老，就沒人動得了你了？找幾個狐朋狗友，跟總舵在這裡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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