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聽完陳凡的一席話，竟然足足地沉思了好一陣子，隨後點了點頭，頗感慨地說道，“微言大義，微言大義！三十五年前，有一個人坐在跟你一樣的位置，跟我說了大體相同的一段話，他跟你同姓，也姓陳。”
“一家之言罷了，其實也沒什麼，自從人類社會從王權轉變到民權開始，政治哲學所關注的點就起了變化，於實際來說，不外乎兩種：自由，平等，我不過是把人類的自由平等投放到了整個世界，沒什麼了不得的，而且說句有點兒不合時宜的話，其實我之所以會考慮到這些，主要得原因還是出在自己身上。”陳凡擡起頭來，一咧嘴，“我不是人。”
老頭兒初是一愣，緊跟着難得地露出一抹笑意，他低頭，又搖搖頭，喝了一口涼茶之後笑了起來，“我也不是。”
趁他不注意，陳凡的眼眸明顯地閃了一下，只一瞬間，陳凡便看見了老者身後金光環繞，一團氣象。
腦後胎光。
小姐姐曾經說過，人形生物裡能生出腦後胎光的不過兩種，要麼天生異類，要麼實力超凡，料想老爺子說的那些話十分古怪，想也不是個等閒人物。
“行了，就到這裡吧。”
老頭兒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單子，比比劃劃地寫下了一段話，隨後用膠水把信封封好了，交給陳凡，“到下一個地方，交給主考，剩下的事情有人會帶你做。”
陳凡接過來看看，一齜牙，“我這算合格了嗎？”
“不該問的不要問了。”老頭兒擺擺手。
陳凡起身告辭，恭恭敬敬。
走到門口兒，陳凡回頭看過去，屋子裡的老頭兒閉目養神，兩鬢斑白大腹便便，也着實是一副風燭殘年的老邁模樣，倒是那隻大肥狗一直盯着陳凡，眼皮一動一動地，不住打量。
“這人什麼來頭？感覺像個大人物，又似乎不是，真搞不懂，等回去了可得調查一下。”
走了一路，陳凡一直在嘀咕。
打了車去了下一個地點，卻是在一個相當高檔的體育館，如今外面被軍警把守着，嚴格審查。
陳凡排隊排了半天才進去。
“把衣服脫了。”
剛拿着領來的單據走到裡頭，就聽見一個護士模樣的漂亮姐姐呵斥了一句。
陳凡把外套脫了。
“都脫了！”
那護士姐姐脾氣還挺大。
“褲子也脫呀！”
“嗯！”
陳凡無奈了，把褲子也脫了，捂着下面有點臉紅。
雖然他是個臭流氓，但是臭流氓也是有羞恥心的！
當着一個初次見面的漂亮姐姐一絲不掛，這事兒也是真夠丟人的。
“把手拿開。”
那漂亮姐姐用尺子打了陳凡的手背一下，緊跟着驚呼一聲，一下捂住了嘴巴，再看陳凡時候，眼神都不一樣了。
陳凡閉上眼睛不說話，索性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例行檢查，全方位檢查，一羣護士大姐一陣招呼，把陳凡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等他穿好了衣服從裡面出來，有人直接把他領導了測試現場，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因素在作怪，陳凡一出來，就總覺得那些給他做體檢的大姐看他的眼神兒都跟看別人的不一樣，那種感覺很奇怪，也說不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體育館的足球場，好大一塊草坪，各種項目都有專門的人在做記錄，人三三兩兩地站着，不算太多，約莫能有幾十個吧，每個人都不大一樣。
陳凡轉了一圈兒，眼睛就不住撒摸，找來找去找了半天沒找到一個熟人。
陳凡心裡頭納悶兒了，心說就算陸離沒來，那猴哥也該到了，這倆人現在跑哪兒去了，怎麼跟平素裡消失了似的呢。
“誒，那邊那小子，你幹什麼呢？過來，過來！別四處看了，來測一下百米！”
那護士大姐竟然跟過來了，手裡拿着個本夾對陳凡說，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是很嚴厲，嚴厲且自然，一看就是平素裡都不怎麼溫柔的主兒。
陳凡趕緊小跑過來，低頭看看，又擡頭看看，旋即往前一指，“我就跑過去就行嗎？”
“你要是能飛，飛過去我也不介意！”
護士大姐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陳凡看她脾氣還挺大，沒吱聲兒，走到開始的地方一站，筆管條直。
“能多快就多快哈，就一次機會！”
“啊。”
“你不用做個熱身啥的？”
“不用。”
“不擺個姿勢啥的？”
“不用。”
“你就這麼跑啊？”
“嗯。”
護士大姐又翻了一下眼睛。
“行，開始吧。”
護士大姐給旁邊的一個穿軍裝的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即把哨子叼在嘴裡。
“預備——”
“啪！”
“呼——”
幾乎是在槍響的同時，陳凡到了終點！
掐秒錶的手一哆嗦，喊了一聲“臥槽”，直接往後跳了一下，秒錶都忘了掐了！
一羣人看陳凡手揣兜兒溜溜達達地溜達回來，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行了吧！”陳凡嬉皮笑臉。
那大姐沒說話。
眼睛瞪老大，心裡卻嘀咕上了。
“媽耶，這傢伙……是個怪物吧……”
“還要再跑一次嗎？”陳凡左扭右扭地問。
“不用了，下一項。”
那大姐板着臉在前面走，故作鎮定。
倆人去了室內場地。
陳凡掄着胳膊刷刷甩，一邊甩一邊問，“誒？這是舉重嗎？”
大姐點頭，“嗯。”
陳凡繼續甩，“那要舉多重算合格？”
“起碼需要一百千克！”
“二百斤？”
“對。”
陳凡四下看了看。
“就直接舉？”
“嗯。”
陳凡走到一邊，找了一個現場放的最大的一個看起來叫人毛骨悚然的大槓鈴面前，腳下一踢，單手抓住，隨後心中叫了一聲“起”，嗖一下就舉起來了！
碗口粗的橫槓彎成一百二十度，看着都快折了！
砰！
陳凡舉了五秒，撒手把槓鈴在地上！
地面上一下就給砸了兩個大坑，坐在那裡填表的大哥直接給震得明顯往上竄了一下，緊跟着一臉懵逼，旁邊穿着軍裝的少女更是投來異樣的目光，捂着小嘴兒差點兒尖叫起來。
此時再看那護士大姐，人還站在那裡，可冷汗卻早已經下來了。
“下，下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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