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東西，生來就是個做鴨的料！”鍾離嘴裡頭罵着，扶着瓷盆站起來，把褲子穿上，看看鏡子裡的自己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心裡頭美滋滋地，還害羞上了，“這也就看你個小崽子長得俊良帥氣，又有一身好筋骨，人家得了便宜懶得跟你一般計較！你等着，等啥時候你不行了，我人家怎麼收拾你！”

鍾離這麼一想，內心裡平衡多了，拿起手機給陳凡發了一條短信：“你好像一條狗！”

陳凡看了短信也笑了，迅速地回了一條，“你說的是你自己吧，也不知道誰，撅着個屁股汪汪叫。”

鍾離那臉騰一下就紅了，拿着手機打着屏幕，老半天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她，一尋思方纔那會兒自己嗷嗷直叫的樣子，也真真應了陳凡的說法。

“師傅，你笑什麼呢？”看陳凡一個勁兒地賊笑，小妮子很好奇地一歪身子。

“沒啥，沒啥。”陳凡總不能跟個小妮子說得太詳細，當即摸摸羅菲兒的腦袋隨她一起進了機場。

“誒，菲兒，我聽說你爺爺跟很多道家的人都有些交情，這話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羅菲兒上下打量，“我爺爺外號羅真人，這外號就是別人送的，他雖然學的是鬼術，卻時常是道人的打扮，而且煉製丹藥的本事可算是天下間一隻手都數得上的頂尖高手，平素裡那些研究外丹功的道士總會與他有些來往，共同切磋嘛！”

陳凡也知道羅真人煉丹的本事在鬼門之內是數一數二的，連魏擊那個老東西都對他的技術青睞已久，當即問道，“那你爺爺對外丹研究得如此精妙，他對內丹有了解嗎？”

“內丹？”小妮子略一愣，緊跟着笑了起來，“內丹原本不是修真之人研習的東西，是那些被毛戴角的禽獸用來藏匿道行的方法，這世間有靈性的畜生想修成正果都要以身做爐，體內結丹，爲與燒製的丹藥做區別，所以被人稱爲內丹，內丹的作用並不比外丹好，只是風險小些，一般來說，外丹做得不好很容易吃死人，所以服食起來非常危險，有那麼一段時間都沒有敢碰了，相比之下內丹就沒那麼可怕了。學內丹功的人大不了就是修一輩子都白練，結不出內丹來，只有成與不成，沒有性命之憂，所以修煉的人越來越多，後來成了主流，據我所知，我爺爺以前也接觸過這個東西，沒事的時候也練，但是內丹功好像很複雜很麻煩，反正後來他就放棄了，沒怎麼提起過。”

“那麼難？”

“當然。”

小妮子點了點頭，“內丹功是非常邪乎的東西，一旦修煉成了，有諸般好處，一般來說，有內丹的人修煉的根本大多集中在內丹上，平素裡做的所有事情說到底都是在養護內丹，有內丹就有神通，有內丹能續命，傳言說，能結出內丹的人起碼能活上個九十多歲，算起來都是長壽的主兒！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都惦記着！”

小妮子忽然偷笑起來，“師傅，你還沒回答我呢，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難不成是日夜操勞，掏空了身子，心知大限將至想起了養生之道？”

“去去去！”看她一臉奸詐，笑得跟個小狐狸似的，陳凡在小妮子的額頭輕輕推了一下，小妮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自打吸收了三種業火煉成蒼炎之後，時不時地就覺得體內氣血翻涌，難受得緊，一開始以爲是身體不適應，後來多方打探才明白，根本來說，還是方法不對。不僅是我，就連陸離大哥都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有重傷在身，我若是不趁着它還沒要了我的命早前想想辦法，怕是等以後想作些什麼都沒有機會了。”

“原來是這樣呀！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菲兒倒是有個辦法！既能解決問題，也不傷身子，只是不知道師傅願不願意！”

“什麼辦法？”

小妮子長起身子，跪在椅子上，捂着手在陳凡的耳邊說，“我爺爺說過，這人世間，水火最是無情！你把火焰駐在自己的身體之中，肯定會出現問題的呀！既然三種火焰師傅多少有些扛不住了，不如叫弟子幫你分擔一下嘛！你將其中一種從身體之中剝離出來，送到我的體內，我來替你受苦！”

陳凡斜眼看她，心說你個鬼靈精，還以爲你要做什麼呢！

他不怒也不笑，一本正經地摸摸小妮子的長髮，“行呀！不過受渡業火，需要的是男女之間的赤誠相待，必須在通天達地的歡愉之中相互融合，你現在這麼大點兒，能體會其中的要領嗎？”

小妮子眨眨眼睛，驀地捂着了自己的小臉兒，很驚訝的樣子，“要上牀嗎？”

“不僅要上牀，而且還舒服得不省人事才行。”陳凡自顧自地笑了起來，調戲小妮子什麼的總是很有趣，於心來說他並沒有要睡了羅菲兒的意思，可聽了這話以後，羅菲兒心砰砰跳，卻認真了！

她仔細一回想陳凡得到藍色業火的過程，驀地地明白了其中的緣故，難怪師傅沒有殺掉那個叫孔雀的女人，還把她治得服服帖帖，原來其中也有這層緣故呀！

可想想自己，又尋思尋思陳凡那傢伙的可怕，小妮子直覺得呼吸急促喘氣都費勁，平地裡不單有些緊張，甚至由內而外地生出幾分恐懼出來：壞事了，壞事了！想想平素裡鍾離姐姐那樣的大女人都給師傅弄得死去活來的，要真非走哪一步，自己這小胳膊小腿兒的又怎生招架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