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陳凡手一抖差點兒把手裡的東西扔了，真是尷尬極了，“我去特麼……”

“誒誒誒，彆着急，這玩意兒雖是裝尿的，卻也是真東西！看這樣子，應該前清的！”

彭一幕上下打量。

“那也是裝尿的呀！”

陳凡倒是夠實在，二話不說直接放下了。

倆人揹着手在地攤兒上亂轉，彭一幕問陳凡，“誒，還沒問你呢，今兒怎麼這麼閒，跑這兒撿貨來了？”

“閒得蛋疼唄，也是窮的。”

陳凡賊笑，“也是沒辦法呀，最近手頭兒緊，沒錢，你也知道的，前一陣子出了點兒事兒，欠了一屁股債，這不今兒得空兒出來看看嘛，尋思着看看能不能撿到寶貝啥的！”

彭一幕哈哈大笑，“老弟你可真逗！要說撿洋落兒，也不能在這種地方啊！你看看這古玩市場，一個個都是老油子，就那邊那個，那邊那個揹着手打扮得跟老農似的大爺你看到了嗎？就那個貨，都是在這裡遛了多少年的！而且兄弟我跟你說句實在話，這裡的東西啊，十個有九個半都是假的，剩下的半個，又不值錢！要真能弄個差不多的玩意兒，那也算你命硬，撿到寶了！”

“那你在這兒溜達啥？”

陳凡也笑了，覺得彭一幕這話說的還是比較靠譜兒的。

“我在這兒幹什麼？我在這兒等着剛出鍋的熱乎玩意兒！”彭一幕說着，鬼鬼祟祟地看看四周，每週四，在這兒都有人散貨，正兒八經剛出鍋熱乎的！

“在這兒？”陳凡指着地面，他知道彭一幕這所謂的“剛出鍋的熱乎玩意兒”指的是什麼，可聽了這話還是覺得很可怕，這都什麼年代了，盜墓的還有那麼大膽子？大白天在光頭地面上散貨？

彭一幕擺擺手，“不不不，當然不是在這兒了！露天兒的地方不可能有人敢的，我在樓上有個小鋪子，專門幹這個的，咋樣，兄弟有沒有興趣過去看看？”

陳凡尋思尋思，點頭，“是嗎，那我還真想開開眼界！”

話說完，彭一幕做了個“請”的動作，二人一起上樓，到樓上一看，這地方全是正兒八經的商鋪，主要是經營金石器的，相比於地攤兒上的雜亂龐雜，這地方就顯得正規多了，闊氣多了，可太整潔了也不好，叫人多了積分提防，少了幾分破爛兒堆了翻寶貝的驚喜。”

彭一幕的店鋪是這裡數一數二的大店鋪了，今兒可能是日子特殊，外面掛了牌子，暫時停業，外面捲簾拉下一半兒，那意思是告訴大家，現在不做生意了，但是店鋪裡有人。

彭一幕叫夥計去邊兒上玩兒去，自己泡了一壺當年的碧螺春，給陳凡端過來，一個托盤上面四個小盤兒，放的是乾果蜜餞兒，分四盒，還別說，彭一幕這盤子碟子用得相當考究，陳凡打心眼兒裡佩服這大爹的品味。

這彭一幕絕對是個熱愛生活的人。

二人分賓主落座，也算是老朋友了，陳凡也不用太客氣，這貨抓了一把瓜子兒，翹着二郎腿，一邊咔咔咔地咬着，一邊問彭一幕，“老哥最近在哪兒發財啊？”

“甭提了！”

彭一幕面露沮喪之色，“最近惹了點兒麻煩，東躲西藏了好一陣子，好不容易拿到那麼幾樣好貨，又來歷不明，燙手得很，跟兄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年頭兒這錢真的是越來越難賺了。”

彭一幕敬茶，陳凡喝了一口，還別說，着碧螺春茶香濃郁，感覺比自己家的要好，陳凡吧嗒吧嗒嘴，忽然想起一個事兒，“最近，那洋妞兒沒來找你呀？”

彭一幕臉色微變，“洋妞兒？哪個洋妞兒？”

“嗨，你還跟我裝什麼？還能是誰啊，米歇爾唄！”陳凡一想起米歇爾的大胸就覺得有些可惜，這女人真的是人間極品，別有一翻韻味，可惜心思太歹毒，可是碰不得。

“經歷了上次的事兒以後，米歇爾那邊已經收斂多了。”彭一幕說完，苦笑了一下，“我跟她們，只是在業務上有往來，私下裡關係並不算太好，你知道的，那些洋人眼界高着呢，待人接物總帶着一些居高臨下的勁兒，我受不得這個，打心裡覺得煩，所以……”

彭一幕一陣苦笑，又喝了一口，“你呢，聽說你前一陣子眼睛出了點問題，現在看，卻也好了。”

“恢復得差不多了，好像比以前還要明亮些。”陳凡說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這眼睛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弄來的，好用得緊，一開始我還擔心不合適，後來照照鏡子，總覺得比以前還帥了不少！”

“確實挺特別的。”彭一幕點了點頭，“相術上說，你這叫夜眼貓瞳，厲害得緊！在古時候，還有一個人跟你現在這眼睛差不多呢！”

陳凡做好奇狀，“誰呀？”

“鬼王贏勾。”彭一幕也翹起二郎腿，“刷”地一下把摺扇打開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民間開始有了傳說，說什麼贏勾將臣那些人是殭屍的始祖，實際上，那都是扯淡！據我所知，贏勾這個人在歷史上確實是存在過的，他是秦始皇的遠親，居住在北地邊陲，那時候，整個北方都是他的地盤，他手下的軍隊不多，卻各個驍勇善戰，在當時絕對是名聲鼎盛的一大豪傑，縱橫北方無人能當，這人也就是命苦了點兒，死在了自己老婆手裡，要不然，有他在，匈奴的軍隊到死都不敢越雷池一步的。”

陳凡點了點頭，“贏勾自然了得，他那個兒子，叫贏潦的，不也挺了不起的嘛。”

彭一幕一歪身子，笑了起來，“贏潦也確實有些手段，是個大隱，可跟他老子比起來，那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贏潦的長處，在於見聞廣博，他知道得多，懂得多，雖然也有些神通，卻一輩子也沒大展現過，你說他厲害，也確實厲害，說他不怎麼樣，也一樣不過分，總之，這人啊，要從很多角度去看，不能一概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