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人昏昏欲睡，沒人打擾，陳凡拉着李小軍的手，一臉好奇地看着她，“你怎麼會在車上？是故意堵我的嗎？”
“我還想問你呢！真是出門沒看黃曆，怎麼在哪兒都能遇見你這臭傢伙呢！”
李小軍說着，一臉嫌棄地撇着嘴，見陳凡嘟嘴賣萌，又忍不住笑了出來，“逗你玩兒呢，我這次是出差，公幹！方纔去打水纔看見你也在車廂上，怎麼樣最近？看你這憔悴樣兒，又沒閒着吧！說說看，又哪家的小妞兒給你糟蹋了？”
“別說的跟我是個色魔似的行不行？”陳凡苦笑，臉上露出一抹傷感，“我現在還能幹什麼？老樣子，紅姐那事兒還沒完全過去呢，一直想查查，卻始終查不明白，這不大老遠地過來想求個人，結果人家不見，吃了個閉門羹。你呢？最近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老樣唄！吃飯睡覺，上班購物，一週有六天都在忙活院裡的事兒，閒不下來。”李小軍說着，攏了一下耳邊的頭髮，“其實這也挺好的，人一忙起來，就很少胡思亂想，雖然這生活枯燥了點兒，可也還算充實。誒，人跟人沒法兒比的，你看你這一天天，有事兒沒事兒到處浪！人都累瘦了！”
“瘦了嗎？”陳凡摸摸自己的臉。
“瘦了不少了。”李小軍說着，抿嘴嬌笑，“你現在跟誰在一起呢？咋就累成這樣了呢？”
陳凡一臉黑線。
“其實你不用瞞着我，我知道你跟蘇沫有一腿！”李小軍賊嘻嘻地笑着，倒是比以前活潑多了，她抱着水杯一歪身子，見陳凡扶着臉不吱聲，又用胳膊推了他一下，“被我說中了吧！啞口無言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呢？”陳凡老氣橫秋地看了李小軍一眼，趴在桌子上很鬱悶地說，“相比於她，我還是更喜歡小軍姐，可惜人家看不上我呀，不肯給我做媳婦呀！”
“別光說好聽的行不行？弄得好像你是一個受害者似的！我當初爲什麼離開你自己心裡沒數兒呀？”李小軍說着，微微地皺起鼻子，很嫌棄地看着陳凡，“就你這麼花心的男人，是誰敢跟你在一起？別人怎麼樣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敢！”
“我花心嗎？”陳凡一攤手。
“你不花心嗎？”李小軍又掏出了那種看傻子纔有的眼神。
陳凡想了想，聳着肩膀趴在桌子上，只撇嘴，不說話。
“那你以後怎麼辦？”過了一會兒，陳凡問了一句還算有營養的話。
“我愛幹什麼幹什麼，跟你有關係嗎？”李小軍故意不看陳凡。
“看你這話說的，好歹相處過那麼久，別弄出一副無情無義的樣子行不行？我沒別的意思，只想跟你說，要是在外面過得不如意了就回家，我家的大門隨時爲你敞開！”
“恩，等我玩兒夠了再考慮吧！”李小軍繼續撇嘴。
陳凡不太明白李小軍的意思，“玩兒夠了是什麼意思？”
“你猜。”李小軍悻悻地挑起眉毛。
陳凡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尷尬，低下頭，不做聲了。
“其實，我有男朋友了，在工作單位這邊，有個情投意合的。”李小軍還是不看陳凡，淡淡地說。
“啥樣的？高大帥氣的，還是短小精悍的？”陳凡也不說話，看窗外。
“不算高大，比你高一點兒，比你帥一點兒，我跟在一個辦公室。”李小軍說着，偷瞄了陳凡一眼，見腮幫鼓得跟金魚似的，忽然笑了出來，“咋不說話了呢？剛纔不挺歡樂的嗎？”
“媳婦都讓人睡了，還有啥好歡樂的？”陳凡說完，重重地嘆息一聲。
李小軍抿嘴笑，“睡了就睡了唄，有啥不一樣的？你不說你沒有處女情節的嗎？你的那些妞兒裡，好像有不少都是給很多人弄過的吧！我看你也沒怎麼在乎過！”
“那不一樣！那些女人雖然長得不比你差，可我從來沒把她們當成自己的女人看，你不一樣啊！你……誒呀，不想說話！”陳凡說着，扶着額頭看窗外，“這年頭兒，這些女人都是怎麼了？認識一兩個月就能上牀，真是的！”
“噗！”別人說這話倒是還好，聽陳凡這麼說，李小軍直接笑噴，她笑容玩味地看着陳凡，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你這是說誰呢？”
“說誰誰心裡清楚！”陳凡板着臉，也不看她。
“你給我說清楚了，到底說誰呢！”李小軍賊笑，又掐了他一下。
“我警告你不許掐我！敢掐我，我給你打針！”陳凡說着，虎着臉做勢要兇她。
李小軍咬着嘴脣又掐了他一下，明顯有些不信邪，陳凡無奈了，小眼睛一眯，一斜，看錶情很是精彩，“小丫頭騙子，幾天不見，學厲害了！是不是以爲當了公務員老子就治不了你了？！”
陳凡說着，手一攏攔在李小軍的腰間，往懷裡一帶，直接將她拉了過來，李小軍哪裡架得住他這蠻橫勁力，一聲嚶嚀歪過身子，直接給陳凡橫着腦袋親了一口。
李小軍下意識地往後縮了幾下，沒有躲閃開，架不住陳凡一陣求索，沒一會兒，竟張開小嘴兒迎了上來。
倆人脣齒開合，吻在一處，雖然有段時間沒在一起了，可對於李小軍來說，這個男人實在與她有着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關係，想想，自己那點兒小伎倆還是跟陳凡在一起的時候摸索出來的，此時遇在一處，直有一種酣暢淋漓遊刃有餘的感覺。
“誒！”感覺到陳凡這大爪子有點蠢蠢欲動的趨勢，李小軍立即板起臉來，她豎起手指，一把抓住腿間的大爪子，一邊豎起食指壓在陳凡的嘴脣上，“公共場合，注意點兒！這不是在家裡，不是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的地方！”
“是是是，老婆大人說得對！”陳凡說着，將一隻手放開，另一隻手卻還摟在李小軍的腰間！
“滾一邊兒去，誰你是老婆？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你可不要亂講話！”李小軍扭了下身子，將他的手扭掉，手抓着陳凡的手背把它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瞪了陳凡一眼。
“真有了？”陳凡眼巴巴地看着李小軍，想從李小軍的眼神裡看出些內容。
“騙你幹什麼！”李小軍也看着陳凡，看眼神，頗爲坦誠。
“啊！”見李小軍不像是在開玩笑，陳凡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皺眉，抿嘴，扭過頭去，足足地過了好一陣子，內心裡的鬱悶還沒有平復過來，他一臉無語地盯着李小軍，張張嘴，又張張嘴，一句話卡了不知多久，才儘量擺出一副心平氣和的姿態，“他，對你好嗎？”
“挺好的。”李小軍面帶微笑。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你覺得幸福嗎？”
李小軍沉默，“有什麼幸福不幸福的，兩個人在一起還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兒嗎？你應該知道的，這世上沒有幾個真心相愛的能在一起，你姐姐我生來命苦，老實說能找到一個老實不醜對我很好的，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有照片嗎？”
“有。”
李小軍把手機拿出來，翻出一張照片給陳凡。
照片上是一個看起來還算幹練的小夥兒，有點黑，個子也不高，一切看起來都中規中矩，沒什麼太拿的出手的地方。
“你寧肯跟他在一起都不願跟着我的？”陳凡感覺自己被羞辱了，苦哈哈地看着李小軍，“你還是找一個特別出色的，也就算了！你說心裡話，這哥們兒配得上你嗎？我就不信你會喜歡這樣的！”
“我喜歡你！那又怎麼樣？有用嗎？”李小軍把手機搶回來，裝進包兒裡，此時火車停了下來，進了站臺。
“不跟你說了，我要下車了！”
李小軍說完，轉身要往外走。
陳凡起身，快步跟了上去，“小軍姐！”
“你別跟着我！”李小軍說。
“你能不能等我一下？”陳凡拎着揹包，快步跑了上去。
“都叫你不要跟着我！”李小軍開始跑了。
“你跑什麼？我能吃了你呀！”陳凡在後面緊追不捨。
倆人一前一後，從車站出來，李小軍拿着一個衚衕兒直接跑了進去。
陳凡快步跟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你說，你把我手放開！”
“不放！”
“不放我咬你啦！”
“你咬死我我也不放！”
“我就不信了！”
李小軍一口咬在陳凡的手上。
陳凡倒吸一口涼氣，卻沒收手，他把胳膊往下一順，將李小軍抱起來，扛在肩膀上大搖大擺地往回走。
“陳凡你把我放下！”李小軍大喊。
“不放！”陳凡義正詞嚴地說。
“你放開！你再這樣我報警啦！”李小軍有點生氣了，一把抓住陳凡的頭髮，威脅道。
“看把你能耐的，有本事你整死我！”陳凡不爲所動，冷哼一聲。
“你，你要把我帶哪兒去？”
“還能去哪兒？回家！”
“我爲什麼要跟你回家？”
“因爲你是我老婆！”
“你滾吧你，誰是你老婆？當初說好了，咱倆今後再無瓜葛！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數呢！我告訴你你敢亂來，我就告你！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告我什麼？”
“告你強姦我！”
“告去吧！”
“誒！你這混蛋快把我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