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的，我們要的東西你跟要的東西完全不一樣，你想讓陳凡死，而我們不是。”
“你們不是？他紮了你一刀，差點兒要了你的命！你，你不恨他？！”
吳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咧着嘴上下打量。
“我是恨他，是想宰了他，但是，凡事有個先後順序，現在還不是殺他的時候。”
米歇爾閉上眼睛，抿了一口紅酒。
二人同時陷入沉默。
吳馳略有不悅。
“行吧，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勉強！那這樣，我先告辭了，您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就打電話給我！”
吳馳在耳邊比了一個“六”，拉兩下筆挺的白西裝，出去了。
“少爺，怎麼樣？”
一個保鏢模樣的人跟上來，噓寒問暖。
“臭婊子！不上路！我看她是給陳凡嚇怕了！當時啥情形我是不知道，現在看，八成那一瞬間，尿都給她嚇出來了吧！”
保鏢嘿嘿笑，“有可能！我看她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騷勁兒，一看就不像啥正經女人！這樣的成不了大事的，膽子不行！遇上心黑手狠的，她完全軟了，估摸着戰鬥站不住，只有撅着屁股給人乾的份兒！”
“給人幹？給誰幹？”吳馳上下打量。
“還能給誰呀？肯定是給少爺你呀！我現在把話撂這兒，你看着吧，等你把陳凡收拾了，她絕對不是這個態度，她到時候得老崇拜你了！你還不是想幹啥就幹啥？嘿嘿，沒準兒就跪在你面前，摟着你脖子，嗷嗷叫！誒呀媽呀，想想就激動，我看女人最準了，別看她冷着臉一副很傲慢的樣子，到了牀上，就不是她了！”
“草，別特麼瞎說！我是那樣的人嗎？就算她撅起屁股叫我幹她，我都不幹！”吳馳揹着手，還得意上了，“我得讓她跪在地上，讓她求我！抱我！伺候我！”
“嘿嘿，那是，那是！”保鏢模樣的男人點頭哈腰，活像個哈巴狗。
同一時間，米歇爾撥通一個號碼，電話那邊，卻是甄小芙，米歇爾給自己點了根細長的女士香菸，吐了一口煙霧，“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還算順利嗎？”
“差一點就得手了，關鍵時候，卻不知因爲什麼，沒了下文。”甄小芙抱着肩膀站在窗前，臉上透着一點兒不悅，緩緩地眨了下眼睛，“米歇爾，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你要的東西我會給你們，但錢，你一分都不能少！要是讓我知道你是在耍我，別怪我跟你不客氣！”
“放心吧，該給你的，我們一定會給。”米歇爾掛了電話，冷着臉。
甄小芙抱着肩膀站在窗戶前面，看着玻璃窗前自己的靚麗身影，直過了很久，她才輕嘆一聲，撥通陳凡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嘟。”
甄小芙掛斷了，把手機扔在沙發上。
——割——
某酒店，陳凡與劉吉面對面把耳朵貼在牆壁上，聽着隔壁房間裡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隔壁迅速傳來的是迅速而有節奏的啪啪聲，伴隨着女人的尖叫，男人的狂喘。
一個長相還算不錯的健壯白人正站在沙發後面，臉紅脖子粗地呀呀怪叫，很痛苦似的。
他渾身都是汗，腮幫鼓着，不住地從嘴角吐着氣，他的眼沒有睜開，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模樣。
“誒呀我的天。”陳凡沒忍住，笑了出來，他耳力極好，一絲一毫的古怪動靜都能聽出來，“這哥們不行啊，出氣多，進氣少，找這麼下去體力肯定跟不上。”
“廢話，遇上這樣的女人，老外也扛不住啊！”
酒店的隔音原本是極好的，在隔壁不好聽到，只是她的聲音太大了，搖頭擺尾間，竟然沒有半點顧忌，劉吉也聽得樂呵，小聲說。
“寶貝兒，你能不能小點聲兒啊？你叫這麼大聲，會給人聽到的！”
那邊的男人好像也覺得這事兒有點欠妥，用略顯生澀的中文對提醒她。
“不，不！我就是要叫！我就是想叫！那老不死的在醫院裡呢！我已經派人死死地盯着他了！你放心吧，就算我叫破了喉嚨，他也不會知道的！你別說話，繼續，繼續！對！就像這樣，對！誒呀，誒呀！真是太美了，美死我了！你不用擔心我，就像以前一樣可勁兒造，對！對！”
女人可能是磕了藥了，搖着腦袋，甩着頭髮，臉漲得通紅卻還哪裡有平素裡的端莊！
男人見她亢奮得有些失智，看起來倒像是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他心裡叫苦，只能硬着頭皮伺候她，如此過了能有大半個鐘頭，男人不行了。
女人見他沒了動靜，猛回頭，做猙獰狀，“咋了？這就完事兒了？”
“最近有點忙，忙活不過來！”
男人雖然是美國人，卻用了一箇中國男人常用的藉口。
甄雅忱很不高興，眼睛一翻，瞪了他一眼，“沒用的東西！你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快成廢物了！”
男人聽得這話，臉色有些難看，他輕嘆一聲，到外面把褲子穿上。
甄雅忱一彎腰，要把落在腿間的內褲拉上去，一邊穿好了，一邊還不忘冷言冷語地譏諷他，“看什麼呀？直勾勾的？咋的，說你兩句你就不愛聽了？跟我甩臉子？”
男人耷拉着腦袋，沒說話。
“啪！”一個大嘴巴過來，男人被打得一個趔趄，差點兒倒在地上，他捂着臉各種詫異地看着甄雅忱，卻見甄雅忱一擡手，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角度，又是一下，“廢物！滾！”
男人點頭哈腰，捂着臉跑了。
“誒呀我草，挺牛逼呀！”陳凡雖然沒看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聽動靜，卻也猜到了大半。
“那男的，是甄雅忱的情夫，說情夫也不算，也就甄雅忱養的一條狗！他原來是幹那個的！鴨子！吳家老爺子年紀大了，不行了，甄雅忱吃不飽，找樂子的時候遇上他了，這不挺滿意嘛，就把他包了，別看這小子在人前人模狗樣像個人物似的，實際上，啥也不是！他那些學歷呀，職位啥的，全是這個甄雅忱給他包裝的！都說吃人的嘴短，這話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要不你也不尋思尋思，但凡是個有點血性的爺們兒哪能受得了那個氣？不能夠的！”
陳凡點點頭，“我倒是沒看出來，這甄雅忱有兩下子！那麼個爺們給她收拾得服服帖帖，這也算本事！”
“算啥本事呀？這年頭兒有錢就是大爺！你不是幹我這個的，可能不知道，我見過的那個有錢有勢的富婆啥的，怪癖多得是！那傢伙，怎麼折磨人的都有！說出來你都不信，弄死人的事兒都就知道好幾個！你當掙錢那麼容易呢啊！切！”
劉吉一擺手，像是在嘲笑陳凡沒見識，陳凡心裡不爽，吐槽道：“這是那小子沒本事！降不住她！他要是有我一半兒的能耐，這女人也不至於那麼對他！”
“是是是，你厲害！誰不知道你有多厲害？那吳一紅那麼邪乎的女人，你說日就日，光這一點，就夠大家羨慕的！沒別的，兄弟佩服！”劉吉抱拳拱手。
“承讓，承讓！”陳凡也舔着臉與他抱拳。
“話說回來，你跟金曉珠咋弄到一塊兒去了呢？”劉吉看四周，小聲問陳凡，他一直好奇這事兒，卻沒機會問他，陳凡一聽這話，明顯有些爲難，他猶豫了一下，反問他：“回答你之前，我也有一個問題，你跟金曉珠啥關係呀？你咋那麼怕她呢？”
“我……”劉吉一陣鬱悶，欲言又止，見他這樣，陳凡更好奇了，“別支支吾吾的，到底咋回事？”
“我們兩家，以前是鄰居！她家住我家隔壁，可熟了！”
“那你就這麼怕她？”
“誒呀，不是有把柄落在她手裡了嗎？”劉吉擺擺手，“我不想跟你說，咱不說這事兒！那啥，咱先辦正經的！我攝影機就在隔壁房間，你給我拿回來！”
“你自己咋不拿？”陳凡素來警惕，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
“我咋進去呀？我能進的去嗎？就算我進的去，我能出得來嗎？快溜的，別扯用不着了！”
劉吉說着，把一張圖遞給他，“四個微型攝影機，都在裡頭呢！這酒店有信號屏蔽器，連不上服務器，裡面有用的東西都直接存在了內存卡里，你照着圖紙把裡面的東西拿到手，咱倆就算兩清了！這事兒我只能幫你到這裡，咱回見哈！”
劉吉不等陳凡說話，拎着皮箱趕緊跑了。
“誒！你！”陳凡叫他，沒叫住。
“臥槽了還有這麼幹活兒的？”陳凡掐腰站着，一陣鬱悶。
“對了！”劉吉忙不迭地跑回來，遞給陳凡一張卡，“房卡！隔壁房間的！”
“你怎麼弄到手的？”陳凡正尋思要不要翻窗過去，見到這玩意，當時有些蒙圈。
“從前臺那小妞兒那兒偷來的！梳馬尾辮兒的那個小妞兒的！你辦完了事兒記得還回去！別讓人知道了！”
劉吉說完，又跑了。
陳凡一陣鬱悶。
坐在房間裡等了一會兒，他把耳朵貼在牆上，確定隔壁沒有動靜了，天也黑了，這才收拾收拾走到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