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讓你這麼一說我都害怕了!”
張天霸咧着大嘴,看誰都覺得不對勁,“那咱咋辦啊?”
“等着唄,來,咱也玩會兒!”
青青贏了不少錢,很高興。
“那要輸了咋辦?這都老大的錢!”
張天霸還是挺識趣兒的,知道啥是當夥計應該做的,啥是不應該做的。
“沒事兒!咱小打小鬧的,你老大不會生氣的!放心好了我瞭解他!”
青青說着,從張天霸抱着的托盤裡撿起一個一百塊的籌碼,與他賊笑。
“先生,我們家甄小姐的請你過去說話!”
陳凡剛從廁所裡出來,黑衣小弟便過來了。
“帶路吧。”
陳凡一擺手。
賭場裡一個不大不小的豪華包房裡,日式建築,榻榻米,小方桌,隔斷被拉開,陳凡拖鞋進去,坐對面甄小芙換了一身便裝,跪坐在對面。
見陳凡過來了,扶着大腿笑吟吟地,“早前聽說賭場裡來了一個硬茬子,以爲是哪個場子搞來鬧事的老油條,卻不想,大老遠地跑來看看,卻看到了你!”
“你認識我?”
陳凡跪坐在桌對面,也笑吟吟地看着她。
“誰不認識你呀?紅姐面前的大紅人,本市的傳奇人物,你上過電視,上過報紙,大街上打過殭屍,大橋底下抓過蜈蚣,連學校裡的領導們都對你禮讓三分,像你這樣的人,誰不認識?”
甄小芙正在泡茶,遞了一杯給陳凡。
跟陳凡說話的時候,她總是笑吟吟的,像是得了什麼大便宜似的,“說吧,你來我這兒到底想幹嘛?你是來鬧事的還是來跟我談生意的!要是鬧事的,我勸你早點兒走,我一個女流之輩自認爲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手底下的這些人可不是好欺負的!要是談合作的那你也可以走了,我是甄家人,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幫一個外人!”
“看起來你知道得不少。”
陳凡挺佩服女人的直接,莞爾一笑,“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就應該瞭解我的性格,我這個人,愛鑽牛角尖,我認準的事情要是做不到我會寢食難安的!”
“這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
女人挑起眉毛,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好像沒有。”
陳凡有點尷尬地笑了笑。
“知道就好。”
女人好像很滿意陳凡的直率,把茶壺放下,自顧自地品了一杯,“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不喜歡跟蠢人說話,因爲我覺得,跟蠢人較勁是最不值得的事情。”
“我算是蠢人嗎?”陳凡笑着說。
“蠢是蠢了點,最少不算太笨。”
陳凡最不解狀。
女人抿嘴笑,“你看不懂形勢,非要與強大的對手作對,這叫不識時務,所以我說你蠢。你知道適可而止,拿得起,放得下,吃在嘴裡的肥肉也能吐出來,破財免災,所以我說你不算太笨。”
“你在說剛纔的事?”
陳凡苦笑,“你要是覺得我在破財免災,那你錯了,其實我只是想送個順水人情給你!”
“給我?”
甄小芙指着自己的鼻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吧,就當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說說,你爲什麼要送這麼一個人情給我呀?可別說你是想求我幫吳瓊!你知道我不會幫他的!”
“我說我是單純地想泡你,你信不?”
陳凡故作輕佻地笑了笑。
女人很明顯地頓了一下,眼神曖昧,“不信。”
“爲什麼不信?”
女人再次沉默,好半天之後,才擡起頭來,“你知道他們都叫我什麼嗎?”
“黑寡婦。”
“那你知道他們爲什麼叫我黑寡婦嗎?”
“不知道。”
“我先後,找過四個男人,第一個相處了十七天,被仇家找上,亂刀砍死。第二個相處二十六天,樓層失火,被燒死。第三個相處了十一天,酒駕,直接沒了,最後一個,是我殺的。”
女人撩起眼皮看了陳凡一眼,露出一個很奸詐的笑容出來,“敢碰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他們私下裡傳說那些人都是被我殺掉的!所以他們把我比作一種黑色的蜘蛛,叫我黑寡婦。黑寡婦是一種毒性猛烈的蜘蛛,它的毒液比響尾蛇毒上十幾倍,它會在跟自己雄蛛交配之後,殺死它!吃掉它!”
甄小芙咬牙切齒,一攥拳頭,“現在怕了吧!”
“好害怕。”
陳凡強忍着不笑,憋得有些難受。
“嘿,你什麼意思啊?當我跟你鬧着玩兒呢嗎?算命的都說了,我這個人,命硬,剋夫!凡是跟我走得太近的男人就沒有一個能落個好下場!識趣的趕緊滾!免得遭了殃事後怪我!”
“我沒找人算過,但是我覺得我這命也挺硬的!”
陳凡扶着大腿坐直了身子,有板有眼地說,“我從出生開始,給女鬼壓過,給殭屍抓過,稀裡糊塗給人捅了好幾次,還差點兒給人敲碎脊骨爆了頭!到現在不還活得好好的嗎?要說命硬,誰硬得過我?不如咱倆湊在一起試試,看看到底誰更邪門些!”
“不要臉!你說試就試呀?你當你自己是誰?”
甄小芙給陳凡逗笑了,把茶杯放下,“喝完茶趕緊走,我就當你沒來過!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找那不自在!”
“你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人都說甄小芙敢做剛當,是個狠辣角色,到我這裡卻一點機會都不給!搞不懂你是討厭我還是畏懼我。”
“畏懼你?!”甄小芙覺得陳凡這話說得很荒謬,嘴一咧,“荒唐!你以爲你是誰?我怕你!?”
“敢不敢跟我賭一把,看看天意。”
陳凡說着,從兜兒裡掏出一枚硬幣,“我知道你是個資深賭徒,愛賭如命!也知道你是個做局的高手,最會騙人!咱今兒玩個隨性點兒的,猜正反面!數字朝上以後你跟我混,我保證不會虧待你,背面朝上,我跟你混,從今以後你叫我幹啥我幹啥!”
“哼,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我纔不會作!你要誠心想賭,咱就玩兒點有意思的!”
甄小芙說着,拍拍手,外面一個夥計進來,送來骰子和木盅過來,“今兒你在我賭場鬧事,憑的是一雙耳朵,我很詫異如今這年月竟然還有人會有這樣的耳力,不過,同樣的事情在我這裡就未必好用了,這樣,我們故計重施,也來賭這個!今兒你要是能猜中我的骰子,我就跟你走!你要是猜不中就給我跪在地上,叫三聲奶奶!你看如何?”
陳凡汗顏。
“我不用你跟我走,你只要在吳一紅的股權問題上站在吳瓊那邊就行了。”
“沒問題,反正那些東西原本就是他們老吳家的,最後落在誰的手裡,都不干我事!只是礙着姑姑的面子我不好置身事外罷了!”
“說話算話?”
陳凡擼起袖子。
“算話算話!”
甄小芙學着他的樣子擼起袖子,自信滿滿。
倆人在包間裡呆了將近三個小時,搞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陳凡從包間了出來的時候,看神色,倒是輕鬆不少。
“別玩了,走了。”
陳凡把青青他倆找到,帶走了。
“甄小姐,您沒事吧。”
一個夥計總覺得有些不對,敲敲門。
“沒事!你別進來!”
甄小芙在裡頭嚷嚷。
“甄小姐這是咋了?”
夥計挺納悶兒。
“不知道啊。”
另一個說。
屋子裡,甄小芙叉腿坐着,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又說不好哪兒不對,兩隻手上上下下地摸了半天,忽然間臉色一變,成豬肝色!
“我胸衣呢?”
“我內褲呢?”
騰地一下,女人的臉就紅了。
她脫了褲子看了一下,果不其然,內褲沒了!
甄小芙一臉蒙逼地抱着腦袋,心裡頭七上八下。
“我剛纔怎麼了?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那傢伙究竟什麼時候……”
眼前一黑,女人有些眯瞪,她的臉都要抽抽在一起了,捂着額頭一陣一陣地犯迷糊,“怎麼回事……”
——割——
“老大,你倆在這裡頭幹啥了,咋那麼長時間呢?”
看陳凡時不時地舔一下嘴脣,臉上矜着壞笑,張天霸總覺得陳凡跟那甄小芙八成發生了什麼不能告人的齷齪勾當,回來的時候忍不住問陳凡。
在他看來,陳凡那是神仙一樣的人物,專治天下妖女,這甄小芙這麼騷是肯定逃不了老大的魔爪的。
“賭錢唄,還能幹什麼。”
“贏了輸了?”
“你說呢?”
“那肯定是贏了!”
陳凡眯起眼鏡,壞笑。
他抱着頭靠在車座上,尋思尋思,又擺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還別說,這妞兒不錯,比想象中的有趣多了!只可惜牌技太差,只會手法不會抓人心思!人都說胸大無腦,我看她也沒大到什麼程度啊,怎麼那麼爛呢!”
“老大你真的贏了她?我聽說她是賭場上的頂尖人物,厲害着呢,很多成名的人都不敢跟他坐,一桌!你咋贏的她?”
“我跟玩骰子,算是打了個平手,她耳力,手法,都是頂尖,其實略高我半酬,但有些東西到了一定程度,差那麼一星半點兒的就不是事兒了!所以,我們算是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