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姜校長點頭。
“對了，過兩天就是校慶了，你們學院要出節目的，我聽人說你們學院的那個鼓手出了點兒問題，進醫院了，好多人都建議說，要你去趕場，你願意嗎？”
陳凡一愣，“學院裡的文藝骨幹那麼多，怎麼偏偏找我？”
“需要你出個面，擊碎流言。”姜校長說着，更尷尬了，“你應該多少知道些吧！你被學校開除不久，你那個報社的朋友就把這件事捅了出去，好傢伙，一篇報道被各種轉載，還有人把事情發到了幾個頗有影響力的大論壇，我看了一下，關心的人還不少，都在研究我們的教育體制問題。”
“他們都說了什麼了？”陳凡最近遇上的問題也不少，沒時間看這個，聽姜校長這一說，不由得有些好奇。
“還能說啥呀？公平正義！說我們校方，見人下菜碟，骯髒勢利，很多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翻出來了，好多事兒我都第一次聽說！”姜校長苦笑，“我還以爲你是在背後找人做的呢！”
“這個真不是。”陳凡也笑了，“其實新聞界的朋友，我認識的不多，估摸着能幹這事兒的也就小羅了。”
“你應該請他吃頓飯，好好謝謝他！要是沒有他，這事兒也沒那麼容易解決！”姜校長笑着說。
“也是。”陳凡點點頭，“你要不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回頭我去找他，跟他說說去！”
“那趕場的事兒咱們敲定了？”姜校長眼巴巴地看着陳凡。
“行。”陳凡點頭。
“準備來個什麼節目？我聽說你跳舞跳得很好！”姜校長還挺八卦的。
“我不想跳了，沒心情，原來的節目是什麼？”
“架子鼓。”
“那就架子鼓吧。”
陳凡淡淡地說。
“不，你還會架子鼓呢？”
姜校長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割——
學校那邊有人聯繫了陳凡，叫他一起去彩排，陳凡坐在架子鼓後面挨個試了一下，隨隨便便幾下，便打出了花式的鼓點兒，雖只是漫不經心的幾個動作，衆人的目光卻立即變得恭敬起來。
“不錯呀！”
人羣中一個打扮靚麗的小女生偷偷看着，對身後抱着肩膀看熱鬧的女神級人物說了一句。
“還好吧，雕蟲小技而已。”
女神嘟着嘴，看着陳凡，身子微動了一下，眼神裡帶着一點不屑，“希望他對得起這一套好裝備。”
“這誰呀？很傲氣的樣子嘛！”
等女神走了，一個拿着麪包斜挎着包兒的男生湊了過來。
“她你都不認識呀！金曉珠，咱學校裡的留學生，韓國人！”
男生做恍然大悟狀，“啊！！！我知道我知道！就那個精通各種樂器的那個什麼，架子鼓女神！是她吧！誒呀我的天，比想象中的漂亮多了！”男人做花癡狀，又略顯疑惑，“不對呀，她怎麼跑這兒來了？”
“還不是咱薛部長找來救場的嗎？原來的鼓手出了問題，找不到那麼厲害的人，咱薛部長死皮賴臉地去找了人家好幾次，人家才答應，不成想，忽然間領導給了個通知，說把人家拿下去，要陳凡上！誒，也不知道扯的是什麼。”
“誒，說什麼呢！事情不是還沒最後決定呢嗎？沒定論的時候可不要亂說！”旁邊有人提醒。
“怎麼樣？這東西用起來還算順手不？”陳凡出來的時候，有人在他身後捅了一下，陳凡回頭，愣了一下，原來身後站着的是馬荔。
馬荔笑吟吟地看着陳凡，揹着手站着，“好久不見呀！最近忙什麼呢？”
“我，忙自己的那點兒事兒唄！你呢，你怎麼跑這兒來了？”陳凡拉着馬荔到一邊。
“嗨，這麼大的活動，怎麼可能少得了我呢！校總會文藝部的現任部長是我們舞蹈社的一個學妹，她忙不過來了，特意來找我幫她！這不，剛來沒兩天，竟然見到你了！”馬荔看四下無人，在陳凡的胸前摸了一下，“你的事兒我都聽說了！轉危爲安，恭喜你呀！”
“有什麼好恭喜的，我這一堆亂糟糟的事情等着處理。”陳凡拉了一把椅子跟馬荔一同坐下，“本來我都不想摻和的，但沒辦法，姜校長開口了我也不能駁他的面子不是……”
“合着你還挺委屈呀！早知道這樣，就給你安排到別的地方了，你都不曉得，您老的突然出現，把我們的部署全給打亂了！你看見剛纔對面那個美女沒有？”馬荔往走廊裡頭一指，陳凡擡頭，“就那個棕色頭髮那個？”
“對！就她！她叫金曉珠，是個韓國的留學生！國際交流學院的風雲人物！本來他是來頂這個位置的，她會打架子鼓，手法好，人長得也漂亮！本來是個壓軸的節目，可現在……”馬荔挑挑眉毛，看陳凡，“可現在，都讓你給攪和了！我看她好像不是很高興，憋着小脾氣！”
“那怎麼辦？要不我去跟她談談？正好我也不想摻和這事兒。”陳凡說着，看了馬荔一眼，“你跟她熟不熟？幫我引薦一下吧！”
馬荔看陳凡的一臉真誠，抿嘴笑，“行！”
倆人剛一起來，就看見那妞兒回頭看了陳凡一眼，她穿着黑色的外套，牛仔褲，披肩發，白耳環，看起來既隨意又雍容，頗耀眼。
“嗨！”金曉珠朝着馬荔擺擺手，甜美一笑進去了。
陳凡被晾在一邊，有些尷尬，他與馬荔對視一眼走到門口，正看見後臺的位置，金曉珠坐在架子鼓旁邊，拿起鼓錘兒敲敲打打試着節奏，伴樂響起，女人甩了一下頭髮，腳下一踩一踩地，這身子也隨着節奏動了起來：
“Anothersunriseanothersunset。”
“Soonit＇lllbeyesterday。”
“Anothergooddayanotherbadday。”
“Whatdidyoudotoday。”
……
女人的節奏感極好，表情高傲，手法精湛，一首《jaroflove》從女人的嗓子裡出來，空靈中帶着雌性，很“性感”，陳凡抱着肩膀聽着，女人似乎看到了陳凡，瞥了他幾下之後，故作矜持地繼續玩兒自己的。
“怎麼樣？”一邊過來一個學姐，卻是校總會的薛部長，她看着屋子裡的女人，笑吟吟地對陳凡說，“金曉珠在她們那邊兒就是出了名的才女，唱歌跳舞，聲樂器樂，沒有她不會的，尤其這這一手架子鼓，更是得到過無數專業人士的品評鼓勵，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成爲萬衆矚目的絕代佳人！”
“是啊，人長得好看，歌唱的也好。”陳凡淡淡地說。
“老實說我不想把她拿下去，但領導們也跟我說了你的事，要不這樣，你倆一起組個團兒，來個節目！你看行不？”薛部長挑挑眉毛，笑吟吟地說。
“人家是專業的，我是業餘的，跟她一起合作，我這壓力也未免大了些。”陳凡苦笑。
“怕什麼？她能吃了你是咋的？你是不是看見美女緊張啊？”薛部長曖昧一笑，直等女人試得差不多了，才把她叫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帥哥叫陳凡！咱學校裡大名鼎鼎的人物！”
女人看了陳凡一眼，沒吱聲。
“您好。”陳凡與她握手，女人輕輕拉了一下，縮了下肩膀，用韓語跟薛部長說了些什麼。
薛部長有些無奈，也跟她說了句韓語，陳凡沒聽懂，但從表情上卻能看出些許不滿。
“她同意了，說，如果實在沒辦法，也可以跟你做個臨時的組合，只是，只是她覺得你的架子鼓打得不是很到位，想問問你還會點兒什麼。”薛部長的臉上帶着一點小尷尬，陪着着，“她說話有點直，你別介意。”
“樂器什麼的，我接觸得不是很多，每個都能擺弄一下，也都不是特別精通。”陳凡苦笑。
女人深深地看了陳凡一眼，與薛部長又說了一句，陳凡看她，“她說什麼？”
“她問你貝斯會不會。”
“玩兒過。”陳凡點頭，“上高中那會兒，跟一個老哥一起演過節目，當時學着彈了一首曲子，《無地自容》。”
女人似乎聽懂了陳凡的話，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很燦爛的笑容，她對着陳凡說了一些話，陳凡聽不懂。
“她說正好，這首歌她也非常喜歡！她問你還記不記得怎麼彈，要不你倆對一下。”
陳凡苦笑，“其實我當時是唱歌的，貝斯只是出於好奇，隨意玩兒了一下，不過也不用擔心，如果她會，讓她彈一下，我記一下順序很快就能學會的。”
薛部長眼睛瞪多大，連馬荔都一臉懷疑，“你是說她彈一下你就能學會？”
“不能說完全學會吧，應該能學個大概。”陳凡自信滿滿地說道。
圍觀的人都看傻子似的看着陳凡。
薛部長與女人說了幾句，那叫金曉珠的女人也一臉蒙逼，在確認了幾次之後，她到一邊，從箱子裡把貝斯拿出來……
她半坐在左邊，試了幾下音之後，開始彈奏，陳凡蹲下身子，盯着女人的兩隻手，女人彈了一小段，把貝斯交給陳凡，示意他依樣試試。
陳凡把貝斯接過來，仔細找了幾下之後，竟然一口氣把女人彈奏的曲子完全地學了下來！
一丁點兒都不差！
連手勢變化都一般無二！
在場的人全都震驚了。
張嘴瞪眼，鴉雀無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