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做不做？”女人站定，回頭。

陳凡搖搖頭，他不喜歡吃軟飯，也不喜歡給人管着。

“有時間開找我玩兒，我走了！”女人媚笑，扭着身子在保鏢們的護送下下了樓。

陳凡坐在茶樓裡看着桌子上的茶具，心裡頭七上八下，像是丟了魂兒似的。

方纔那一瞬間他真有一種答應她的衝動，只可惜人家找小弟，不是找老公，要是找老公自己早就一口答應了。

“老闆，結賬！”陳凡喊了一嗓子。

“不用了，那位小姐已經結過了。”服務員笑着說。

——割——

電話響起來，是吳一紅來的。

陳凡起身出們，在電梯口兒等着，“誒，紅姐。”

“談得怎麼樣啊？”

吳一紅穿着黑色長筒套裙，抱着肩膀站在走廊裡。

“談得不好啊，人家都走了。”

陳凡嘟着嘴做可憐狀。

“噗！”吳一紅竟然笑了，“誒呀呀，真沒想到你還能過得了這一關呢！我以爲她那小眼神兒一瞥你，你骨頭都酥了，走不動路了呢！”

“至於嗎？在你心裡我就這麼沒骨氣啊！”

陳凡也笑了。

“行了行了，沒把自己賣了就好，你現在還在茶樓嗎？要不你現在來我這兒吧，正好我也想跟你談談她的事情呢！”

吳一紅走進辦公室，坐在轉椅上。

“在電話裡談不行嗎？”陳凡道。

“在電話裡不是不方便嗎？別傲嬌了，快過來，我在酒店這邊呢！”

吳一紅掛了電話。

陳凡不怎麼想去，一尋思吳一紅還是惹不起，只得打了出租車去酒店。

吳一紅坐在辦公室裡，看陳凡過來，拿着文件也不擡頭，“找個地方自己坐吧，等我把這個合同看一下再跟你說。”

“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咋的，要跟我劃清界限啊。”

陳凡坐在靠門口兒的沙發上。

“嘿，你還真的說對了！”

吳一紅把文件放下，胳膊橫在桌子上，“你要是真的跟蕭璇好了，咱倆真得劃清界限。”

“你倆關係不好嗎？”陳凡問。

“好，很好，不說是閨密也差不多。”吳一紅說。

“那你爲啥那麼介意呢？”陳凡皺眉。

“蕭璇那個女人……跟別人不一樣，她佔有慾極強，一旦什麼東西給她看中了，她是不會允許別人染指的。”

吳一紅輕嘆一聲，“而且，蕭璇背景深厚，能量巨大，短時間內我還不想惹她，所以說，你要是真的沾上她，我們就得劃清界限了。”

“她讓我給她當小弟，我沒幹。”

陳凡抱着頭大咧咧地說道。

“那是你傻。”

吳一紅一撇嘴。

“啥意思呢？”

陳凡不解。

“蕭璇早就看上你了，要你給她做小弟，只是個油頭罷了。你知道嗎？上一次託你幫忙，完事兒之後她就喜歡上你了，私底下跟我要了很多次，就想讓我把你讓給她。只不過礙於情面，我不好意思跟你說罷了。”

“你怎麼不早說呢！”

陳凡一下興奮起來。

這女人，他打心眼兒裡喜歡。

“你還真惦記上她了？我可跟你說，蕭璇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吳一紅有些吃醋了，雖然嘴上不說。

“我真的挺喜歡她的，就是不知道她有男人沒有。”

陳凡說。

“肯定有啊，能沒有嗎？”

吳一紅冷笑，“很多成功人士都跟她傳出過緋聞的，有一些有力人士也跟他不清不楚的，只是蕭璇這個人心思縝密，沒給人留下過什麼把柄，就連我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給人睡過。要說知道的，也就跟你那一次。”

吳一紅頓了頓，忽然開口，“我還沒問你呢，那次……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除了爽就是爽。”

陳凡抖着腿只是笑，“不過當時蒙着眼睛，不過癮，就事後偷偷瞥了她一眼，說真的這女人還真是挺迷人的，印象很深。”

“比我如何？”吳一紅板着臉問。

陳凡差點兒笑出來，心說人家比你強太多了，不是一個層次的。

可這麼說，吳一紅非跟她急眼不可。

想到這裡，陳凡壞笑，“沒你騷。”

吳一紅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笑罵一句抄起水瓶打過來，“你個死玩意兒，怎麼跟你姐說話呢！”

“實話實話嘛！騷不騷你自己還不清楚嗎？”陳凡側身閃過，抻了個懶腰，“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要辦了，沒別的我就先走了。”

“對了，把琳兒姐的電話給我唄！”陳凡又回來了。

“琳兒姐？都叫上琳兒姐了？”吳一紅一臉不爽地看着陳凡，“沒有！

“嘖！”陳凡一咂嘴，“別鬧！快點兒地！跟你說你再這樣我就家法伺候了！”

吳一紅白了他一眼。

軟磨硬泡地一通廝混，吳一紅還是把電話給了陳凡，不過陳凡沒有立即聯繫蕭琳兒，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陳凡去超市買了兩大包的奶糖，去了杜三爺的樓下，跟保安大叔套近乎套了半天，保安大叔總算讓陳凡進去了。

陳凡在小區裡一通轉悠，天快黑了的時候總算樓道口兒看到了兩個小孩兒。

兩個小孩兒都是青色的，一個大一些，十歲左右。

另一個小些，只有七八歲。

這兩個小娃娃長得跟正常人沒區別，只是他倆全是陰物，常人看不到。

陳凡揹着手過去，坐在小區的花壇上看着他倆，這倆傢伙跑來跑去追逐打鬧，倒是逍遙自在。

陳凡並不打擾他們，老實等着，直到小一點兒的注意到他，這貨才笑了笑，跟他們擺手。

倆小孩兒都給嚇了一跳，因爲他們想不到陳凡能看到他們。

陳凡把奶糖拿出來跟他們晃了晃，那下小孩兒面露驚喜之色。

大一點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陳凡點頭。

一陣陰風過來，倆人狂奔而至。

陳凡嘴脣微動跟這兩個小孩兒咕噥了幾句，倆小孩兒更是驚訝。

——割——

“誒？那誰啊？”杜三爺帶了一個夥計回來，看陳凡坐在花壇裡對着空氣說着些聽不懂的話，那夥計當時就納悶兒了。

陳凡耳尖，轉過頭來，杜三爺不動聲色地跟陳凡點點頭。

陳凡笑笑，繼續咕噥。

那兩個小傢伙怯生生地看着陳凡，一開始就看着，不吱聲兒。

到後來大一點的仗着膽子說話了，這嘴裡，也是咕噥咕噥的說着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陳凡笑笑，挺滿意，他把袋子打開，將奶糖分兩把交給兩個小孩兒。

兩個小孩兒歡天喜地地捧着糖果跑了。

陳凡起身去了附近的一家美容院，跟一個頗有些姿色的女孩兒支會了一下，女孩兒聽了陳凡的吩咐之後露出懷疑的神色。

陳凡從錢包裡拿出兩百塊錢和一張不大點兒的小紙人遞給她，又跟她解釋了一下。

女孩兒點點頭，回去了。

陳凡出門，去了附近的小衚衕兒，憑着經驗一通尋摸，終於在距離垃圾箱不到20米的電纜箱附近找到了一個彎腰駝背的老人。

老人的皮膚也是青的，有兩個很嚇人的黑眼圈，陳凡拍拍老頭兒的肩膀跟他說了兩句話。

老頭兒猛點頭，雙手合十跪在地上，拜菩薩似的拜着陳凡。

後半夜一點多，陳凡猛地睜開眼睛，他把小姐姐的胳膊拿開，悄悄下牀。

換好衣服出門以後，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杜三爺所在的小區，小區門口兒，一輛車子微微晃動，那兩個拿了奶糖的小娃娃正扒着車窗在看，不只是他倆，黑色的suv的邊兒上，圍着不少類似的東西。

陳凡遠遠地站着，不想驚動車子裡的人，倆小鬼看見陳凡過來了，趕緊往陳凡這邊跑。

陳凡扶着膝蓋俯下身子，聽兩個小鬼指指點點。

他點點頭，摸摸兩個小孩兒的腦袋，又把一包奶糖分給他倆。

倆小鬼捧着糖果跑了，一邊跑，一邊回頭跟陳凡點頭哈腰地表示感謝。

陳凡抱着肩膀想了想，在牆角處點了蠟燭香爐，手掐指訣唸了一通咒語之後，手往地方猛一指，噗地一下，小紙人旋身而起，直奔着那輛黑色的suv跑了過去。

陳凡離開小區去找青青，青青已經等了很久了，青青一看陳凡立即興奮起來。

“凡哥！你怎麼纔來啊！人家都等你半天了！”

“我有正經事要忙嘛，小妖精。”

陳凡上了青青的車。

——割——

半小時以後，檯球室底下的一家地下賭場，陳凡在大廳裡尋摸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那個叫王鳳霞的女人。

女人四十多歲，一臉橫肉，可能是熬夜熬得多了，臉都是腫的，眼皮下兩塊肥肉很明顯地凸起着，很難看，也很累贅。

她煙癮很重，一個勁兒地在抽菸，陳凡拉了一把椅子加入戰團，只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便把牌桌上的人贏了個乾淨。

“該死！”

女人拍了一下桌子，走人了。

陳凡對着女人臃腫的背影看了一眼之後，輕嘆一聲。

女人背後趴着一團黑影兒，它似乎感覺到了陳凡的目光，回頭看了陳凡一眼。

陳凡低頭玩兒牌，不說話。

青青看出問題，悄悄摸了他一下，“咋了？”

“沒事兒，要死的人。”

青青眨眨眼，沒明白陳凡是啥意思，沒想，過了一會兒外面過來的人便開始嘀咕了。

“誒，外面撞死個人！有個女的給卡車撞死了！”

“真的假的？”

“那騙你幹啥啊？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青青瞪大眼睛，不由得多看了陳凡幾眼。

陳凡搖搖頭，“鬼纏身，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