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行？就不用開個藥什麼的？”
杜三爺咧嘴了，持懷疑態度。
“藥也有，不過有點貴，安神補腦的大黃丹五百塊一顆，您要嗎？”
陳凡從櫃檯後面找來一個很大的藥葫蘆，跟他晃了晃。
杜三爺尋思尋思。
“這玩意兒，這玩意兒真的有啥用嗎？”
“沒跟你說嗎？安神補腦，吃了這個東西你的精神頭兒會好些，少做夢。”
陳凡從葫蘆裡倒出一顆，一個深棕色的小球兒，看起來只有彈珠大小。
“行，那給我來兩顆吧！”杜三爺一咬牙，買了倆。
陳凡看他咬牙發狠，不由得心中好笑。
杜三爺可是有錢人，可花上千八百的買個丹藥就這樣也實在有趣。
“老弟，這丹藥真的有用嗎？”
杜三爺好像覺得花五百塊買一顆丹藥很不值得，始終放不下心來。
陳凡輕笑，“杜三爺可知道什麼是降頭術？”
“不就東南亞流行的一種法術嗎？據說是巫術！”
杜三爺在南洋跑過船，對降頭術還是知道一些的。
“降頭術雖然是巫術，卻起源於佛法。”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凡看了一眼杜三爺。
杜三爺微微一怔，很明顯陳凡這句話讓他覺得很意外。
“你說降頭術，是佛法？”
杜三爺忽然想起來，他認識的泰國高僧裡有很多都是懂得降頭術的大師，雖然聽起來有點怪異，但事實既是如此。
“唐僧您知道嗎？三藏法師。”
陳凡還是一副很淡定的神情，淡定得像個菩薩。
“《西遊記》裡的唐僧是個軟柿子，屁也不是，很蠢，但歷史上的三藏法師卻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大師。據說，當年三藏法師到印度天竺國拜佛取經，在那爛陀寺修行，他修成正果以後，帶了很多梵文的經書回去。
期間在路過安南境內時遇到了一條大河，叫通天河。這通天河在中也有記載，是個妖怪出沒的地方。而事實上，所謂的通天河其實是流入暹邏的湄江河的上游部分。三藏法師渡不過通天河，在河邊祈禱，過了很久之後，有一隻大鱉被三藏法師的虔誠感動，說是要幫助三藏法師過河。
卻不想，鱉精走到半路，忽然反水，它原地一翻將三藏法師抖入水中，試圖害死唐僧，把他吃了。
後來，三藏法師雖然僥倖沒死，但所求的經書卻因此沉入河中，他日夜搜尋，只僅取回一部份大乘佛教所重視的‘經’，而另一部份小乘佛教所推崇的‘讖’卻被水衝入暹邏，爲暹人獻與暹僧皇，而這部順水而下的‘讖’，其實就是現在流行的降頭術的源頭，所以，降頭術其實是由佛法演化而來，只是大部分人不知罷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杜三爺看陳凡說的頭頭是道，也不知其中真假。
陳凡只笑了笑，“這只是我所瞭解的。我爺爺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也遇上過不一些會降頭的師傅，他跟我說的這些也大部分是聽來的。我看你臉上的痕跡，能看出來你中的是靈降當中的紅嬰降。這種降頭術通常會借一個紅衣女孩兒的手施展，邪得很。事實上，降頭術裡，藥降最簡單易用，破綻也大。飛頭降最兇狠毒辣，修行方法卻極爲恐怖。倒是靈降最是靈巧隱秘，殺人於無形，你遇上我算是比較走運的，如果晚些，你可能要遭遇不測。”
陳凡指着杜三爺的腦門兒淡淡地說道，“我開陰眼，能看到你眉間有一條青色的橫線，這條線叫頂貫線，頂貫線橫在額頭上，說明你已經中了降頭，頂貫線橫亙兩鬢，你必死，你回去把我給你藥丸吃了，紅嬰降就很難控制你的‘神’。我不知道你招惹了什麼厲害人物他要害你，也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冤家宜解不宜結嘛，只希望他知難而退，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這麼說你能解開紅嬰降？”
杜三爺一下來了精神，半是驚恐，半是興奮。
陳凡點頭，“當然，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幹什麼的。”
“那你直接幫我解開紅嬰降唄！多少錢都行！”
杜三爺露出討好的神色。
“沒那麼快的，降頭降頭，就是把法術降到人的腦袋上的一種法術，她現在不在你的頭上，我怎麼解？紅嬰降沒有那麼厲害，只會吸食人的腦髓，你晚上做夢感覺腦袋癢癢的，八成就是紅嬰降落在腦袋上正吸着呢。你吃了我的大黃丹，腦力充盈，迷不動你，他自然拿你沒辦法。”
“這……”
杜三爺依舊有些擔心。
“你要實在覺得爲難，我再教你一招絕的，保你安然無恙。”
陳凡勾勾手指示意他過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杜三爺嚇一跳，“管用？”
“管用。”陳凡說。
“那我就先謝謝老弟了。”杜三爺也是明白人，拿出錢包拽出幾張鈔票放在桌子上，“要是那個玩意兒還來，我就來找你幫忙！”
“好，好。”
陳凡的搖着香扇笑着說。
“晚上我叫秦秘書把東西給你送過去！”
“誒！”
杜三爺開車跑了。
陳凡給秦秘書打了個電話，“嘿，小妞兒！”
“找我幹嘛！我今天可是沒空兒跟你出去！昨天晚上都讓你弄死了，現在還迷糊呢，使不上勁兒！”
秦秘書小聲埋怨。
“我不是來約你出去的，是想跟你要件東西。”
陳凡把兩條腿伸直了放在沙發上，“把你內褲交出來，要現在穿着的。”
“你，你變態啊！”秦秘書臉紅了，抿着小嘴兒翻了個大白眼兒，“打飛機拿你媳婦的！我內褲很貴的！”
“一邊兒去，跟你說正經事呢！這麼說吧，你姨夫現在遇上麻煩了，得用那玩意兒救命，你一會兒脫了給我，我找人給他送過去。現在九點，我九點半到你樓下，你快點兒啊。”
陳凡掛了電話。
“誒！”
秦秘書臉通紅，這個難爲情。
半小時以後，陳凡如約出現。
秦秘書一看見陳凡就腿軟，把疊好了的內褲給她，要跑。
陳凡把她拉住，堵在門口兒的石柱底下摸了一把，秦秘書嚇得踹了他一腳，才趕緊逃了。
“下午有時間沒？”
陳凡故意逗她。
“沒有！”
秦秘書怕死了，走路都怪怪的，估摸着這沒個三五天的肯定緩不過來。
陳凡找了個包裝盒兒，把內褲裝進去，隨手交給跟過來打下手的張天霸。
“給杜三爺送過去，記得跟他要小費！”
“這啥玩意兒啊？”
張天霸晃了晃，感覺很輕。
“救命的東西，千萬別亂動。”
陳凡囑咐了一句，打發他走了。
張天霸打了一輛出租車過去的，坐在後面沒什麼事兒，把盒子打開了。
他一看，裡面裝着的是一個黑色的帶蕾絲花邊兒的內褲，當時就不行了。
偷偷地放在鼻子邊兒上聞了一下，還挺香，香水味裡裹着一種女人才有的曖昧味道。
“臥槽……”
張天霸興沖沖地的看了半天，還是把盒子蓋上了。
陳凡交待過的，救命的東西不能亂動。
“內褲也能救命嗎？”
張天霸在私底下開始合計。
“你說這人啊，可真是！我頭一次找他的時候他硬着脖子說沒有，這回有求於人了，說弄來就弄來了！”
陳凡把泡沫箱打開，在泡着幾塊碎冰的水裡撈出一顆比盤子還能大點兒的大蛤蜊。
蛤蜊是青綠色的，上面有深色的一圈圈斑紋，陳凡拿了一個吐着舌頭的掂量掂量，又放了回去。
“他要不是有求於你，這點事也不會放在心上。”
小姐姐在陳凡背後站着，看熱鬧。
“一共有五個，應該夠了，現在沒到時候，先放魚缸裡養着吧。”
陳凡抱着泡沫箱把蛤蜊一個一個地放在自家的超級大的水族箱裡，水族箱裡一條膘肥體壯的大黑魚。
這傢伙一看有新來的，當時就精神了，歪着蛇頭似的腦袋看啊看，像是要給上一口似的。
“誒！”
陳凡對着玻璃戳了一下，板起臉，“不許碰它！敢動嘴把你燉了！”
大黑魚微張着嘴咬了兩口水，悻悻地游到了珊瑚的後頭。
“呵。”
小姐姐發現陳凡經常跟一些小動物說話，還說得跟真事兒似的，感覺有些好笑，“你跟它說話，它能聽得懂嗎？”
“當然。”
陳凡指着玻璃鋼對裡面的大黑魚說，“嘿，那魚！給大哥打個滾兒！”
奇蹟出現了，魚缸裡的大黑魚咕咚一下轉了個身子，真的翻了一個滾兒！
“你看！”
陳凡得意洋洋地看着小姐姐，又從盒子裡抓出一隻小泥鰍扔了進去。
大黑魚將泥鰍一口咬住，甩甩甩，沒幾下就吃光了。
“神經病……”
看陳凡又在那兒跟大黑魚說笑起來，小姐姐在陳凡的腦袋上按了一下，“我要出去買菜了，中午吃什麼？”
“吃鮑魚吧。”陳凡說。
“滾！”
小姐姐一下紅了臉。
“鮑魚那麼貴，哪裡買得起！”
“那吃木耳好了。”
陳凡又說。
“你能不能吃點正經東西啊！”
小姐姐開始嚷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