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接着說。”陳凡嗚嗚地說道。
“我剛纔說到哪兒了?”
“說到三姨太的下面傷痕累累。”小胖子接過話來。
“對對對,三姨太的下面,傷痕累累!張老爺問她你這怎麼弄的啊?那女的說,我也不知道,他每次弄完人家,人家都覺得可疼了。不僅事後疼,當時也疼。張老爺氣得臉發綠,說咋的?他那玩意兒特別粗大咋的?三姨太說,不大不大,還沒管家的大呢,比咱家下人的還小點兒!”
衆人鬨笑,都在爲女人的智商着急。
“然後呢?”
“然後女人又說,這個人可奇怪了,他那玩意兒雖然不是很粗,卻很長,我感覺那玩意兒上像是長着倒刺兒似的,一動就疼!”
衆人瞬間蒙逼,一個個面面相覷,“有倒刺兒?啥意思啊?”
“是貓咯。”
一直沒吱聲兒的那個小妞兒淡淡地說,“貓的丁丁上是有倒刺的,你們不知道嗎?”
衆人一齊看她,她撇了下小嘴兒,又說,“都是常識。”
“她說的對。”那個叫雯雯的富家女也忽然開口了,“你們沒看過人與自然嗎?我記得有一期節目上說過,不僅僅是貓,大型貓科動物的交配過程都很激烈,很痛苦。因爲雄性貓科動物的生殖器的前端大多長着用來刺激異性排卵的倒鉤,如果,沒有雄性的刺激,雌性就不能排卵。
但,這樣的倒刺會使雌性貓科動物感覺到異常疼痛,出於生物的應激性,通常這些雌性都會在忍受不了的時候毫不客氣的對自己的愛人發動無情的攻擊。
這個時候,如果身後的傢伙不及時躲不開,常會被一巴掌抽得眼冒金星,鼻口噴血。所以,所以貓啊,猞猁啊,老虎獅子什麼的在交配時都會咬住身下的雌性的後腦勺,這樣做,就是爲了在對方發動攻擊時及時閃躲,不捱揍……”
小女生娓娓道來,倒是挺大方。
“呀,沒看出來啊,你還挺博學的嘛!”小胖子一臉敬佩地看着她,不放過一絲一毫溜鬚拍馬的機會。
女人不想搭理她,臉紅紅的,翻着大眼睛。
“你笑什麼?”看陳凡也在那兒笑,小姐姐挺詫異的,其實陳凡想到了自己報復蘇沫時的心態,他收拾蘇沫的時候,就跟女生說的那些貓科動物一樣,一方面急着想上她,另一方面卻又害怕蘇沫忽然回過頭來給他兩下,不僅這種矛盾的心理一模一樣,就連姿勢也差不多。
想當初陳凡寧肯一個姿勢做到膩也不敢讓蘇沫翻過身來的根本原因就是害怕蘇沫趁他不備打黑槍,不過現在好多了,倆人盡釋前嫌,反倒成了好朋友,想來,這事兒也挺有意思的。
“大叔你接着說啊,那個男的是不是貓變的?”
看大叔在一邊喝茶水,小胖趕緊催促。
“你們都知道了,那還問啥,肯定是啊!”
大叔拍拍大腿,“張老爺聽了這事兒以後,就覺得不對勁,一丈高的牆,合着今天將近三米半,你說一個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上得去?還有,人的那個東西上怎麼可能有倒刺,弄疼人?這不尋常!他花了錢去請了幾個法師過來看,幾個法師在暗地裡埋伏,等着!結果到了天黑的時候,那小夥兒又來了,這小子把三姨太一掀,騎了上去!那歡好的姿勢跟田間配對兒的貓一模一樣!張家的三姨太疼的不住慘叫,卻露出極歡愉的表情,看那架勢真真應了一句話……”
“痛並快樂着!”小胖齜牙。
“對。”大叔點頭。
“那後來咋解決的?”富家女很好奇。
“幾個法師面面相覷,叫張老爺不要做聲,他們躲在一邊等着,等那小夥子漸入佳境放鬆了防備的時候,一個和尚飛身而出,把敲木魚兒的那種小錘子扔了出去!
‘當’一聲,小木錘打在那小夥子的腦袋上,它一個跟頭就從女人的身上翻下來了,還怪叫一聲,那聲音,‘尿’一下!跟受了驚的野貓一模一樣!
和尚一看這野貓沒死,趕緊去追,野貓噌噌噌幾下竄出去,又給在外面埋伏的一個老道堵住了!
老道抽冷子出來,咔嚓一道黃符拍在那廝的腦門兒上!
青貓一下沒把住,從牆頭掉了下來,這時候等在一旁的幾個一擁齊上,對着那貨一通猛踢猛打,可即便這樣,那傢伙還是逃走了,混亂中有一條後腿給砍了一刀,鮮血直流。
大晚上的大家害怕弄不過它,沒敢追,第二天沿着血跡找,竟然找到了五老洞的那邊的一座大廟裡!
張老爺很生氣,就叫廟裡交人!
結果廟裡的老和尚矢口否認,說沒有這個人!
張老爺氣不過,趁天黑,一把火把廟給燒了,這一把火燒死了一老一小兩個和尚,還有一頭驢。
衆多看到廟裡的驢屍的時候就納了悶兒了,說這廟裡怎麼能有驢呢?沒聽說啊!
結果把屍體從灰燼中摳出來仔細辨別,合着哪有什麼驢啊,那是一隻貓!碩大無比的大青貓!”
“這麼說還真的有一隻貓啊!”
衆人驚詫,小胖子做疑惑狀,“那,那這廟名是怎麼一回事啊,他們是怕大貓報復他們是咋的?青貓睡了張老爺家的女人,他們還把廟名兒改成了青貓寺?”
“要是那麼簡單,當然不會。”
胖大叔一咧嘴,“這廟,原來叫白廟,是一座古剎,雖然規模不大,但是還算完好。經此一把大火,廟裡的和尚無處容身,廟裡的老主持唉聲嘆氣,不願意離開,一方面他道行高,心善,不願意跟張家老爺要錢,另一方面廟裡的幾個小和尚沒地方住,沒吃的,他也犯難。
就這麼個節骨眼兒上,住在小窩棚裡的老和尚做了一個夢,睡夢裡,一隻大青貓用爪子拍了他兩下,把他拍醒了。
青貓趴在地上,忽然說話了,貓對它說:師傅啊,弟子罪孽深重,死不足惜,現如今惹了一場大災,害衆聖無處容身,心中愧疚。我心中羞愧難當,卻也留了一樁富貴,以爲補償,七日後煩請掘土尋我,勿忘,勿忘。
說完這話,老貓哭拜於地。
和尚覺得這夢古怪,一個激靈,就醒了。
他越尋思就越覺得奇怪,七日之後,就帶着廟裡面黃肌瘦的幾個弟子挖開埋葬貓屍的地方。
結果你猜怎麼着?貓屍腐爛殆盡,已成碎肉,沖天的惡臭裡卻有一對兒寶石在貓屍的眼眶裡閃爍異常!
這寶石可是好東西,青綠色,渾圓剔透,內藏金線,和尚不認寶卻也知道這玩意非同尋常!
結果拿到鎮子上找當鋪一看,當鋪的夥計直接就傻了,這竟然是一對兒貓眼石!極品!
和尚大喜過望,把貓眼石賣了,換了很多金子。
他們用這筆錢重新修建了廟宇,還給青貓建了一尊塑像放在佛堂裡。
這青貓像,就是傳說中的青貓大王!
廟呢,也因爲那對兒貓眼的緣故給人改了名兒,叫青貓寺。
後來的幾百年裡,青貓寺香火鼎盛,香火不斷,只是這青貓的來歷,無人知曉。
據人說,廟裡的老和尚在晚年的時候,預知自己大限將至,在講經的時候經常發出感概,說自己一生苦修,參悟佛法,如今快要走了,卻後繼無人。
弟子們心覺不爽,就問老和尚,說師傅你收了這麼多徒弟,就沒有一個能繼承您的衣鉢的弟子嗎?
老和尚搖搖頭,欲言又止。
一個弟子不解其意,問老和尚,說在您的弟子當中,您覺得誰的悟性最高?
和尚對衆多說,‘汝等猶憶樑上青貓否?’
這話啥意思呢?
就是說,嘿,你們還記不記得房樑上趴着的那隻青貓啊?
說完這話,老和尚就圓寂了。
弟子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青貓的典故,只有一個早年跟隨師傅的師兄輕嘆一聲,對衆人講了這樣一件事。
那師兄跟他們說,師傅早年,在佛堂講經,經文晦澀難懂,衆弟子不解其中深意,唯獨一隻青貓趴在房頂上,聽得津津有味。
起初衆人不以爲意,卻不想,日子長了,老貓常來聽經。
一開始在樹上,屋頂上,遠遠地聽着,後來乾脆落在院子的角落裡,遠遠觀瞧,老和尚講的東西越是深奧難懂,它就越是往前抓撓,聽到後來,時常趴在衆弟子中間,一動不動。
弟子們想趕走它,師傅不讓,師傅說,萬物皆有靈性,它有如此慧根,也屬難得。
後來,老和尚還親自給青貓做了個蒲團,放在廊下。
自此之後,每日講經時老貓都如約而來,只要和尚一開口,老貓就趴在蒲團上仔細聽,不吵不鬧,從不插話。
只是弟子們辯經的時候,這老貓要麼揹着耳朵做嫌棄狀,要麼就滿地打滾兒,根本不留意。
時間長了,廟裡的和尚都覺得有問題。
一弟子問師傅,說師傅你覺得這青貓能聽懂你的話嗎?
師傅對他說,佛陀不是說了嗎?富貴貧賤,原平等相,你看到它的時候看到的是一隻骯髒的野貓,我看他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