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蘇沫前傾身子，半趴在桌子上，“說吧，遇上什麼想不開的事情了？是不是陳凡又欺負你了？”
“這倒不是，陳凡對我挺好的。”李小軍兒很小心地看看四周，“只是，我覺得那傢伙實在太怪了。”
“是挺怪的，都不能說是怪，簡直就是變態。”
蘇沫撇着小嘴兒像是在吐槽兒，都說最不能得罪的是女人，看樣子這話說的確實挺有道理的。
“你說呀，都哪兒怪了。”看李小軍忽然不說話了，蘇沫笑吟吟地看着她，“跟姐姐聊天，就別藏着掖着的了！姐姐是過來人，可以開導開導你！”
“我就是覺得挺害怕的。”李小軍遲疑了一下，纔開口。
“你知道陳凡那小樓裡住着的那兩個女人嗎？她們是後來的，開始的時候沒有！而且，據我觀察那兩個都不是人！好像，好像是屍體變的！”
蘇沫嚇了一跳，“你說什麼？”
“你沒聽錯，那兩個人，真的是屍體變的！”李小軍抓着頭髮露出很痛苦的表情，很小心地說：“最開始的時候，我在陳凡哪裡打工來着，當時，就感覺那屋子裡不對勁兒，總有東西自己動。我就懷疑屋子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後來熟了，陳凡就給我介紹，你猜怎麼沒着？他那小樓裡真的養着鬼，還不止一隻！”
“說詳細點兒！”蘇沫坐直了身子，“你是說，樓裡那兩個女人也是鬼？”
“一開始是鬼！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活了！那幾天我不在，就看陳凡在屋子裡擺弄一個泥人兒！要我看那兩個女人跟泥人有關係！而且有一宗更可怕的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跟她們交往，我發現一個很可怕的現象！那兩個女人，身子是冷的，冰冷冷的像是屍體一樣！”
蘇沫一下就懵了，“你確定？”
“確定！”李小軍又回頭看了一眼，小聲道：“最可怕的就是那個有點瘦的女人，陳凡可喜歡她了，對她百依百順，每天跟她睡一起，可那個女人卻有一宗很可怕的習慣，她是吸血的你知道嗎？我不止一次地看到過她騎在陳凡的身上咬住他脖子的情形，那樣子，可怕極了！”
“那陳凡不反抗嗎？”其實蘇沫也在望遠鏡裡看過類似的景象，所以李小軍說出來的時候她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不反抗，沒看反抗過……不過，陳凡好像也挺痛苦的，我看他被咬住的時候，總是打哆嗦，被咬完以後，也得休息一段時間才能起來，期間渾身發熱，打冷戰，就像是重感冒一樣，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上一次！上一次我去照顧他的時候，我發現他，他……”
蘇沫放下託着腮幫的手，小聲道：“他怎麼了？”
“他長出了一排長指甲！”李小軍的勾起手指，直勾勾地盯着蘇沫，“他不僅長了長指甲，還長出獠牙了，兩隻獠牙壓在嘴脣上，差一點兒就努出來了！”
“陳凡可能不是人，他不是殭屍就是妖怪！只是看上去跟人很像罷了。”
過了半天，李小軍說。
“你想多了吧。”蘇沫背脊發涼，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不不，我觀察他觀察很久了，要是不確定我也會找你說這些。”李小軍搓搓手，“蘇沫姐，我不騙你，我最近總做噩夢，我承認我挺喜歡陳凡的，可再怎麼喜歡也不可能跟那種東西談戀愛吧！”
蘇沫想了想，輕笑道：“誒呀，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了！你要是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就分手唄，我看陳凡雖然無恥了點兒，可也不像那種死纏爛打的人！你要是不好意思說，我替你跟他說！”
李小軍沉默半天，“蘇沫姐，我，我能跟你借點錢嗎？”
蘇沫一愣，“你需要用錢嗎？”
“因爲我之前欠了陳凡不少錢，因爲奶奶的事！這些日子我辦了貸款，還是差一些！我，我總覺得這麼走了有些對不起他，所以想問問你能不能借我一點兒。我，我已經找到了新的實習單位，有工資的，能錢夠了立即還給你！”
李小軍低下頭，有些臉熱。
“妹妹，借多少不是問題，什麼時候還也都行，不過姐姐還得勸你一句，這不是小事，要考慮清楚。”
蘇沫把錢包拿出來，手裡捏着銀行卡對李小軍說：“你還沒畢業呢吧！雖然現在沒什麼課，可你跟陳凡還是要見面的。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一走以後見了多尷尬？”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李小軍徹底爲難了。
“這樣，你先搬出來，到我那兒住！先由我來跟陳凡談談！”蘇沫說。
“那多麻煩你啊。”
“嗨，有什麼好麻煩的！我平時住在宿舍就是因爲在家沒意思，你來了，還能熱鬧熱鬧！”
兩個人分手，李小軍回去。
到家的時候陳凡正繫着圍裙在廚房忙活，“誒？小軍姐，你回來啦！”
“我跟你說個事兒！”李小軍一看陳凡那嬉皮笑臉的樣子，有點難受，“我面試通過了，下半年，要在一家外企上班，公司距這邊有點遠，我可能不會住在這裡了。”
陳凡拿着勺子呆呆地看着她，忽然笑了笑。
“那你準備住哪兒啊？她們提供宿舍嗎？”
“蘇沫姐說，可一去她那兒住一段時間。”
李小軍不敢看陳凡的眼睛。
“什麼時候搬走？我幫你。”
陳凡異常平靜。
“就今天吧。”李小軍看小姐姐和小蠻都不在，欲言又止。
“就算要走，也吃晚飯再走，我做了你最喜歡的紅燒排骨。”
陳凡在李小軍的鼻子上颳了一下，權當沒事發生。
“那好。”
李小軍抿嘴笑，蹦噠蹦噠地回去了。
門關上，陳凡的笑容一下就沒了。
他砰地一下靠在身後的牆壁上，看着爐火露出一個頗顯疲憊的表情。
“嫂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吳瓊開車過來，幫李小軍收拾行李，衆人上車以後，吳瓊一臉詫異地看着她。
“我找了份兒工作。”
李小軍遮遮掩掩地說道。
——割——
“誒。”推開門去臥室，發現陳凡正葛優兒似的躺在長椅上發呆呢，小姐姐慌慌手裡的一個長方形的紙包跟陳凡說，“你小軍姐留給你的！看起來，人家想跟你恩斷義絕了！”
“如果你是來跟我說這些的，那你可以出去了。”
陳凡一側身，不看她。
“不就是個女人嗎？不差這一個！”
小姐姐似笑非笑。
“離我遠點兒！”
陳凡捂着耳朵大喊，聲音長長的，很懶散。
“其實，是我把她嚇走的。”小姐姐推了陳凡一下，坐在他身邊，“我故意讓她看到了，就在幾天前。”
“我腳心想都知道是你搗的鬼，就是沒想到你還能大言不慚地說出來！”陳凡一翻身，將她推走，“你離我遠一點兒，我不想看到你！”
“哼。”小姐姐也學得皮厚，陳凡都這麼說了，她還不生氣。
這妞兒調轉身形繞到另一面，又一屁股坐了上去，討好似的捏住陳凡的肩膀，“你還真生氣呀！不要姐姐了？其實就算不給她看，她也早晚會發現的，與其那時候大家都難受，還不如速戰速決，有個了斷。反正人你也睡了，爽也爽夠了，即便她走了你也不吃虧！”
陳凡回頭瞪她，看傻子似的上下打量，“不，這真是你的心裡話嗎？”
“要不呢？”小姐姐翻着眼睛不看他。
“無知的老女人！”陳凡將抱枕拿起來抱在懷裡，有苦說不出，“你說我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把你弄活了呢？我弄活你是想睡你，可不是讓你過來作亂後宮的！”
“怎的？後悔了？後悔了你就殺了我吧！來！”
小姐姐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兒。
陳凡歪着脖子狠狠地瞪着她，她也狠狠地瞪着陳凡。
老半天以後，陳凡不瞪了。
脖子疼。
“敗家玩意兒！”
“說誰呢！”
“說誰誰心裡知道！”
——割——
李小軍搬走了，家裡就剩下這個給抱不給摸的敗家媳婦和一個自己都能跟自己玩兒得很嗨的小蠻同學了。
小蠻收拾家務是一把好手，平素裡也聰明伶俐，可愛得緊。
在陳凡面前，小蠻基本上是言聽計從的，唯獨有一點例外：不管陳凡怎麼勾搭她，小蠻就是不給睡！
陳凡心裡苦，可小姐姐就挺開心的。
自打李小軍走了以後，這妞兒後宮之主的地位就徹底坐穩了。
陳凡發現自打李小軍走了以後，小姐姐就不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咬自己了，陳凡有機會修養身心，這功力，也伴隨着身心鍛鍊穩步提升。
期間吳一紅過來找了陳凡兩次，都是爲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當然，除了生意上的事情以外，這妞兒也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
陳凡剛認識吳一紅的時候，就感覺這女人騷得厲害，不過那時候吳一紅還是挺矜持的，像個貴婦，可現在呢？只要邊兒上沒人，吳一紅看陳凡這眼神兒就火辣辣的，像是恨不得一口吃了他十更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