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長嘆一聲，陳凡有些打怵，找老師倒是容易，可錢是個問題，要知道，鄉下也有補課的老師，可水平不是很高，外面找的老師雖然有些水準，可收費又貴得驚人，陳凡思前想後，覺得主要的問題還是出在錢上。
看他臉上愁容不展的，宋倩側過身來，挎着他的胳膊，“怎麼了？不挺好的嗎？我特意來給你報喜的你卻愁眉苦臉的。”
“我想找個英語老師，把這個分數提一下。”陳凡側頭，“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英語老師咱們學校就有啊，你要找人補課，我可以給你聯繫。”宋倩媚笑，“你們那個科任老師就可以，我給你說說？”
“拉倒吧！我不喜歡她！”一想起那個眉飛色舞的老太婆，陳凡就一身的雞皮疙瘩，。
“呵，找個英語老師還得找個膚白貌美的？你這是奔着學習去的嗎？”宋倩上下打量，臉上掛着笑意，“我看你是玩兒老師玩兒上癮了，剎不住，我跟你說，你可別瞎弄，弄出事兒來有你好受的！”
“別寒磣我了。”陳凡一臉無奈地看着宋倩，“我哪有那麼大能耐？答對你自己，就已經夠受的了，你當我是泰迪啊，得誰弄誰？”
“少來給我裝可愛，我還不瞭解你？”宋倩抿着小嘴白了陳凡一眼，“孫雅馨那邊怎麼樣了，你倆沒那個嗎？”
“那個是哪個？我聽不懂。”陳凡齜牙笑，側頭索吻，宋倩張開小嘴跟他纏綿了一小會兒，又撒嬌似的打了他一下，“孫雅馨人脈很廣的，你得抓住了，要是讓她從手心溜走了，你知道你會錯過多大的機會嗎？”
“她有那麼大能耐嗎？”陳凡一撇嘴，“我就是覺得她長得不錯，身材火辣，別的，沒感覺有啥。”
“活兒還好呢。”宋倩白了她一眼，“要不怎麼說你是個小孩兒呢，只看表面，不看內在！你知道孫雅馨男朋友是幹嘛的不？市委宣傳部部長的大公子！倆人剛好上，沒多久，不過，看她倆如膠似漆的樣兒早晚孫雅馨都得跟着飛！你看那小騷貨，這心思根本沒在教學上！她飄了，這地方容不下她了，早晚有一天，這女人有用！除非你想庸庸碌碌一輩子，要不然，這可是個好機會！”
“你啥意思？”陳凡抱着肩膀做不解狀。
“趁着她有事求你，拿下她。”宋倩做了個“加油”的手勢，“誒呀，你那麼看着我幹什麼，我倆很熟，相互瞭解，你這麼棒一定能拿下她的，信我的！”
陳凡歪着腦袋看她，“不是，我跟她怎麼樣對你有啥好處？你怎麼那麼積極呢？”
“嘖！”宋倩略有不滿地背過身去，“咱倆啥關係啊，你好了我也能沾光，是不是？”
“小樣兒吧。”陳凡勾住宋倩的腰肢，將她拉在懷裡，一隻大爪子在女人的後背上上下滑動，十足地現出一副公子做派，“汪處長那邊兒怎麼樣了？有沒有再爲難你？”
“還能怎麼爲難啊？”宋倩媚笑，“你不是跟我說，姓汪的跟範禿子是一夥兒的嗎？我直接把這個鍋甩給範禿子了！那天我拿着照片去找範禿子，叫他把這事兒擺平了，範禿子還跟我裝出一副要死要死的樣兒，好像他跟這事兒沒關係似的！我就跟他說，這事兒你找姓汪的談去！你拿不下他，就等着一起死吧！你猜怎麼的？昨天晚上直接給我打電話，說擺平了，沒事兒了！”
宋倩笑得花枝亂顫，一下栽在陳凡懷裡，“對付這種壞人，就應該用壞人得辦法，要不然，他不會長記性！”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他們會耍什麼陰謀詭計呢。”陳凡拍拍她的肩膀，“沒別的事兒了嗎？沒別的事兒先回去，別讓人看見，讓人知道咱們倆的關係終歸不好。”
“行。”宋倩也是聰明人，跟陳凡纏綿幾下就開車跑了。
陳凡把東西收拾收拾，準備回去，回頭看看水面，忽然有一種心神明闊的感覺。
他轉回身坐在水邊的浮臺上，雙手疊扣，閉目養神，十幾次呼吸吐納之後，功力又大進一步，陳凡從沒有像現在一樣舒暢過，不知不覺，竟老僧入定一般，動彈不得。
四周的靈氣自皮膚貫入，體內的濁氣隨呼吸排出，看樣子呼吸吐納終歸是天地正道，這靈氣來得清冽渾厚，雖不如三峰大藥來得猛烈有效，煉化時卻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多大負擔。
陳凡已經達到了一種身外無物的境界，四周的一切已經渾然一體，等他收起功法睜開眼睛，皓月當空，已經是晚上了。
陳凡深吸一口氣，咧起嘴來，“不知不覺都過了這麼久了，好好的一天，耽誤了。”
“你奶奶已經來過兩次了，看你在練功，沒打擾。”一個聲音從陳凡的身後響起，轉頭看時，正看見紅衣女鬼坐在一邊的浮臺上看着霧氣瀰漫的水面。
陳凡走過去，把手一領，女人就勢起來，一下飄到了陳凡的肩膀上。
紅衣女鬼披着漆黑的長髮，像小孩兒似的騎着陳凡。陳凡抱着女人的腿，幾乎感覺不到女人的重量。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着，早已忘了之前的不痛快。或許在陳凡的眼裡，這女鬼姐姐早就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像家人在一起同樣會吵架，吵架之後卻不會影響感情似的。
溜溜達達地往岸邊走，到了大壩上把自行車找到，陳凡上車，這紅衣女鬼就斜坐在車座後頭，車剛過村口的橋頭，忽見一和尚迎面走來。
那和尚巨肥無比，挺着個大肚子，側身走過的一剎那，陳凡回頭瞥了他一眼，心說，哪裡來的和尚？以前不曾見過！想到這裡，他輕笑一聲，“媳婦，你看他。”
車座後面的女人並沒有回答，陳凡回頭，她已經不見了。
“媳婦？”眨眨眼看四周，不見女人的蹤影，陳凡有點不爽地一抿嘴，“說走就走，聲兒不吱一下！”
心裡頭想着，騎車回家。
在櫥櫃裡翻出點剩菜剩飯，陳凡糊弄一口邊坐在家裡上香打坐，他準備趁着時間不算太晚再來一次，卻不想，剛坐下，奶奶便跑了進來，“小凡，你小姐姐呢？”
陳凡一愣，“不知道啊，怎麼了？”
“你小姐姐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呢？”奶奶說着，轉回身四處觀瞧，看她裡出外進地尋摸着，陳凡心下一驚，他心說，奶奶這話什麼意思？合着她也能看見小姐姐啊！正想着，房門一開，一縷紅煙飄進來，還沒等陳凡搞清楚怎麼一回事呢，噗通一下，那紅衣女鬼摔在地上，手捂着心口好不虛弱！
嘶！
二人大驚，趕緊跑過去，眼瞅着女人的身影朦朦朧朧幾乎沒了，陳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衝過去將女人抱起來，“姐！你怎麼啦？”
陳凡肯叫”姐“說明他真的急了，女人微張着嘴想說話，似乎說不出，眼瞅着要不行了的時候她一把抱住陳凡的腦袋，把那小嘴貼了過來！
陳凡心神一蕩，直感覺體內的靈氣噴薄而出，女人大快朵頤地吸了好幾口，才抱着陳凡勉強地說出一句話，“小心和尚。”
說完這話，女人騰地一下炸開了，奶奶見狀，大驚失色，她拉開陳凡，雙手合十，口中唸叨幾句口訣之後，雙手分劍指分向額角，兩隻眼睛卻一點點地亮了起來。
目力所及之處，那散開的紅煙慢慢地聚攏在一起，陳凡知道，奶奶在施法！陳凡還是頭一次知道奶奶也會法術！
“別看了！到奶奶的首飾盒兒裡，取個銀器出來！”
陳凡趕緊跑出去，“要什麼銀器！”
“什麼都行！快點！”
陳凡飛奔出去，打開奶奶的首飾盒子，翻來翻去裡面的東西以玉器居多，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銀色的，來不及多想拿着就往裡屋跑，“這個！”
“放碗裡！”老太太說着，雙手往下一墜，“落！”
砰地一下，那團紅煙直墜碗中，不等陳凡反應過來，那瓷碗後頭的另一個瓷碗飛身而起，口對口正扣了個嚴嚴實實！
老太太一歪身子，直接倒下，陳凡將老太太一把抱住，“奶奶，奶奶，你沒事吧！”
“你快走！”老太太說着，用手一指那瓷碗，“把你小姐姐帶走，你爺爺沒回來之前，不要讓人找到你！有人叫你，也千萬別回頭！”
“走啊！”見陳凡傻子似的瞪着眼睛，老太太用力推他，“奶奶的話你都不聽了？走！”
陳凡一咬牙，抱着那個瓷碗從後門跑了，他玩了命似的往外走，卻根本不知道該往那裡跑，正跑到半路，忽然聽見背後有人叫他，“陳凡！”
陳凡剛想回頭，立即想起了奶奶的話。
他一咬牙，悶頭快跑。
“陳凡！”又有人叫了他一聲，聽聲音很熟悉，像是王二蛋！
“陳凡你特麼跑什麼呢！”聽聲音真是王二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