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大師他們又看向我。
“舒小姐,要不你和小林一起做下一班電梯上來,然後在門口等我們?”
我其實也一點都不想進那間詭異的停屍間,趕緊點了點頭,走出電梯。
容祁似乎有些不放心我離開他的視線,但想想我馬上也會上樓,到時候只隔了一個停屍間的門,便也沒說什麼。
我走出電梯後,電梯便不響了。
電梯門很快關上,黑漆漆的走廊裡只剩下我和林勇,呆呆地看着電梯的燈。
很快,電梯就到達了十八層,然後又開始下降。
叮的一聲,電梯又到了我們這層。
我和林勇走進去。
我伸手去按電梯的樓層鍵,恰巧林勇也去按。
我倆的指尖撞到一起。
我愣了一下。
林勇的手指好冷。
或許是太害怕了?
我擡頭看向他,電梯裡的光很亮,我這才發現,他此時的臉色很鎮定。
真奇怪,我記得剛纔他還嚇得面色慘白,怎麼那麼快就冷靜下來了?
可能是因爲得知不用進入那個停屍間,所以鬆了口氣吧?
我沒有多想,只是按下十八層,看着電梯一層層上去。
當電梯緩緩上升時,林勇突然開口了。
“舒小姐,現在,可就我們兩個人了呢。”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我錯愕地轉過頭,就看見林勇正對着我笑。
那笑容,隱隱抖着一股寒意。
“林先生,你什麼意思?”我微微蹙眉,心裡不知爲何,有些不安。
我總覺得,此時的林勇,似乎和之前那個冷漠的法醫形象很不相符,讓我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林勇笑得更開心了。
只見他驀地擡手,突然摁住電梯的緊急停止鍵!
轟的一聲,電梯卡住了。
我心裡暗道不妙,趕緊想衝過去按恢復鍵。
可我身形剛動,林勇就直接過來抓住我的手,將我往電梯牆上一推。
我的後背重重地砸在電梯上,疼得我齜牙咧嘴。
可我根本沒法管,只是迅速地擡頭看向林勇。
只見他死死地盯着我,眼底帶着瘋狂的喜悅。
不僅如此,我還注意到,林勇抓着我胳膊的手,和他指尖一樣,冰冷一片。
完全不是人類會有的溫度!
“你到底是誰!”我此時終於意識到不對,咬着牙問道。
林勇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陰測測的,讓人毛骨悚然。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姓什麼。”他幽幽地開口,一點點地逼近我,說話間冰冷的氣息全部撲到我臉上,“我姓葉,是當年被容祁所殺的千百名葉家亡魂之一!”
我腦袋裡轟的一聲,終於反應過來——
圈套!
這一切都是個圈套!
什麼工人的屍體,根本就是葉家人知道容祁他們在查容家女鬼的事,特地設下的圈套,引我們自己上門!
電梯超重肯定也是這個林勇故意安排的,爲的就是支開容祁他們,對我單獨下手!
雖然不知道葉家抓我到底是爲了什麼,但本能地我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裡,我毫不猶豫地擡起腳,一腳揣向林勇的敏感部位。
我猜測真正的林勇是被葉家的鬼魂附了身,既然附在這身上,他肯定也會感覺到身體的疼痛。
果然,林勇馬上臉色一白,鬆開了我些許。
藉機我想衝去按鍵恢復電梯的運作。
可林勇的動作更快。他迅速出手,抓向我的頭髮。
我死命地掙扎,他手一偏,指甲就劃到了我的臉。
我的臉頰一疼,感覺應該是出血了。
發現自己受傷,我不僅沒有擔心,反而心裡一喜。
對了!
血!
我可以用我的血趕走這隻鬼!
想到這裡,我迅速地往自己臉上擠了一下,擠出更多的血,然後用手一抹,抓向林勇。
我沾着血的手,一把抓住林勇的手腕,我原以爲他應該會尖叫或害怕。
可讓我震驚的是,他竟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勇似乎知道我的想法,不屑地冷笑起來。
“你是不是在想,你的血不是鬼物的剋星嗎?爲什麼對我沒用?”他一語道破。
我的臉色更白。
“讓我來告訴你吧。”林勇獰笑道,“我要的就是你的血,所以你認爲,我會毫無準備嗎?”
我驚呆在原地。
葉家人要抓我,真的是爲了我的血!
我還來不及細想,林勇沒有沾血的那隻手,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將我重重地砸在電梯的牆上。
我被撞得頭暈眼花,勉強讓自己清醒過來,就看見林勇正將沾着我血的另一隻手,遞到嘴邊,貪婪地舔舐着。
那表情,彷彿在享用什麼美食。
與此同時,我才注意到,林勇的皮膚看上去有些發亮,好像是在皮膚上塗了一層什麼膏體。
我想,就是那東西,讓我的血,從鬼物的剋星,變成了補品。
林勇很快就舔完了血,看向我。
我清晰地看見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渴望。
他想要更多我的血。
但很顯然,他抓我不是爲了他自己,所以他不敢。
他掐着我,冷笑道:“走吧,跟我回去見大人。”
大人?
我總是聽見各種各樣的人提到,葉家的那位大人,他到底是誰?
是我在祠堂裡碰見的那個男人?
我害怕得渾身發抖,但我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思考——
既然這是葉家人安排好的圈套,我想容祁他們在樓頂上,肯定也遇見了什麼。
但我相信,就算葉家人特地設下陷阱,應該也困不住容祁多久,不然他們也不會費盡心思,將我和容祁分開。
並且,容祁現在肯定已經意識到,這是葉家人的陷阱,知道我身處危險。
所以說,只要我拖延住時間,等容祁搞定樓上葉家人的埋伏,他就會趕來救我。
雖然我不敢百分百信任容祁,但不得不說,他現在是我唯一的指望。
但問題就在於,我如何能夠拖延時間?
我腦袋正飛速地運轉時,林勇已經去摁樓層鍵,想回到五層。
我一慌。
不行!
如果他帶走我,我就真的插翅難飛了!
可我到底該怎麼拖住他?
就在我急得額頭都開始冒汗時,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