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對吳能說：“念力的數量不是重點，重點是研究清楚，念力究竟是什麼。”
吳能連連點頭：“我明白，明白。”
李聞對吳能說：“這個研究，需要多久？”
吳能說：“需要的時間比較長，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對念力幾乎一無所知。它和能量不一樣，和生機也不一樣。它好像是一種全新的未知的東西。”
“所以，我需要一點時間。萬事開頭難，只要讓我找出一個頭緒來就可以了。”
“要說具體時間的話……估計人間的時間過去一個月，我才能研究出來。”
李聞驚訝的看着吳能：“多久？”
吳能心裡有點沒底，小心翼翼的說道：“一個月……是不是時間太長了？”
李聞哈哈大笑：“不長，不長，很好，很好。”
吳能嘆了口氣，說道：“在人間看來，一個月確實不長，但是實際上，要完成這些事，我需要幾年時間，幸好我提前建造了影響時間流逝的屋子，所以大概是可以完成的。”
李聞點了點頭，然後問吳能：“需不需要給你加派人手？多幾個人幫你。”
吳能說：“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夠了。”
李魚納悶的說：“你確定？這種事，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集思廣益總是沒有錯的。”
吳能笑了笑：“話雖如此，但是這種事如果走漏了消息，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啊。”
“我在那個房間裡面，用我的魂魄作爲內核，製造了一些魂魄。這些魂魄互相傳授知識，互相研究我的學問，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好用的很。”
李聞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隨後，李聞給了吳能一些生機：“你在那房間裡面，太耗費生命了，這些是我送給你的。”
吳能連連搖頭：“使不得，使不得。”
李聞笑了笑：“沒什麼使不得的，我是代表全人類送給你的。如果你真的把怨氣研究成功了，那可真是全人類的救星了。”
吳能咧嘴笑了，然後開心的把生機收下了。
他對李聞說道：“上次和狗仙合作的不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狗仙能繼續來。”
李聞嗯了一聲：“沒問題。”
吳能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其實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但是這件事有很重要，我覺得我有責任說一下。”
李聞納悶的問：“什麼事？”
吳能說道：“是關於狗仙的。狗仙確實是個不錯的實驗對象，很配合。但是我發現她除了膽小之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比較單純。”
“我擔心他會在外面講起試驗的事情。那樣的話，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就能從他身上探聽到不少消息了。”
李聞呵呵一笑：“放心吧，我對狗兄心裡有數。”
吳能哦了一聲，對李聞說：“李兄放心就行。我對狗兄肯定沒有李兄對他了解。”
吳能的研究時間很寶貴，所以兩個人聊了幾句之後，吳能就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
而李聞離開了自己的內心世界，繼續在人間尋找機緣。
…………
密室當中，凡人們又在開會。
首領說道：“最近那些修行人有什麼動向嗎？”
有人說道：“有，據說狗仙和李聞來往密切，他們好像在研究什麼東西，具體是什麼，暫時還不知道，我們只是粗略的打聽出來，是和念力有關的。”
首領驚訝的看着這人：“連研究內容都知道了？厲害啊。”
這人乾笑了一聲：“其實也不是我們厲害，是狗仙這傢伙，心思有點單純，我們稍微套套話就套出來了。”
首領點了點頭。
他對這人說道：“看來李聞的研究，和我們的研究方向很一致嘛。正好，你們想辦法接近一下狗仙，問問李聞研究到什麼地步了，都有什麼成果，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借鑑一下了。”
這人信心十足的點了點頭：“等我的好消息吧。”
首領微微一笑：“你這麼有自信嗎？”
這人嗯了一聲：“我很有自信，因爲我們通過接觸發現，狗仙確實是個很單純的人，我們的人已經和他做了好朋友，幾乎任何機密信息都能問出來。”
首領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去問，爭取早日有收穫。畢竟留給我們凡人的時間不多了啊。”
周圍的人都點了點頭。
首領說道：“好了，現在可以散會了。”
衆人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有人說道：“等一等。”
衆人問道：“怎麼了？”
這人說道：“我忽然覺得，凡人這個稱呼，似乎有點蔑稱的意思啊。咱們要不要換個稱呼？”
首領說道：“這個……有必要嗎？”
這人說道：“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我覺得很有必要。”
“我們現在頂着一個凡人的稱呼，怎麼收集念力？怎麼讓百姓信任我們，支持我們？凡人，這兩個字一聽，就比修行人低了一等啊。我們這不是妄自菲薄嗎？”
首領點了點頭：“他的話也有些道理啊。”
其他的人紛紛點了點頭：“這麼一想，確實有點道理。”
首領說道：“來來來，咱們集思廣益，互相說說吧，你們都有什麼想法。”
有人說道：“我建議，咱們自稱爲古人，把那些修行人叫做新人。”
“古人，有一種老祖宗的感覺，輩分大，理應受到尊重。”
其他的人搖了搖頭，說道：“不妥，不妥。古人給人一種行將就木的感覺。而且那些修行人個個都是老古董，有的活了成百上千年了。和他們相比，我們纔是新人呢。”
之前那人說道：“那我們就叫新人。”
周圍的人說道：“新人也不行。這樣聽起來沒有資歷，很難取得別人的信任。”
之前那人很不快的說道：“那你們說怎麼辦？你們說叫什麼？”
有人說道：“其實不是新人和舊人的關係。只是新舊兩個字，就不太合適。”
“我建議，咱們把自己稱之爲真人，把那些修行人稱之爲假人。”
“要知道，咱們這些人，是祖祖輩輩生活在人間的。咱們才能代表真正的人。”
“至於那些修行人，他們有多少是從外面來的？他們真的認可人間的制度文化嗎？他們只是把人間暫時當做落腳的地方罷了。”
“他們雖然和我們長得一模一樣，但是那只是他們幻化出來的形狀而已，他們並不是真正的人，所以叫他們假人。”
“除此之外，真人兩個字，恰好和道教中的真人相同。如此一來，百姓們聽了之後，自然而然的會油然而生一種崇拜感。”
“好像我們不需要修行，但是我們品行高潔，依然可以傲然行走於天地間。所以我們值得信任，值得他們送出念力。”
首領聽得連連點頭：“好，好，很好。”
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
其中有一小部分人，覺得真人這個名字不太行。但是眼看着首領都點頭了，他們也就只好點頭了。
於是，真人這個名字就定下來了。並且通過電視臺，告訴了人間所有人。
對此，老百姓的反應是：吃飽了撐的吧？神經病。
…………
一個小酒館當中，狗仙正在和人喝酒。
狗仙現在是大能，實力很強大。但是他喜歡混跡於市井，和這些底層人士在一塊。
只有這時候，狗仙才覺得自己是普通人，是有安全感的普通人。
這個年代，最有安全感的其實是普通人。
那片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快的話幾個月，慢的話幾十年。
如果它走得慢一點，普通人可以平平安安的過一生了。
而修行人不行，修行人的壽命太長了，必須要面對那片雲。
這真的是一種悲哀。
現在狗仙正在喝酒，一瓶一瓶的給自己灌。
而他面前的人，是剛剛結識的普通人。這人一臉憨厚，身上有些和狗仙類似的小毛病，所以迅速的就獲得了狗仙的友誼。
這人也不知道是爲了迎合狗仙還是真的就叫這個名字，他自稱耗子。
狗仙經常拍着耗子的肩膀，說道：“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哈哈。”
每當這時候，耗子都笑嘻嘻的說：“現在這人間，幹什麼不是在管閒事？”
這話讓狗仙很滿意。
其實狗仙和那些上古大能有點像。
他很膽小，總想要退縮。
但是狗仙和上古大能又有不一樣的地方。上古大能對人間沒有感情，只要有機會，他們是一定會逃跑的。
而狗仙深愛着這片土地，如果人間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狗仙一定會站出來的。
耗子給狗仙倒了一杯酒，笑眯眯的問道：“狗兄，我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
狗仙說道：“啥事？”
耗子嘆了口氣，說道：“你覺得，我們這些凡人，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狗仙拍了拍耗子的肩膀：“你錯了，現在沒有凡人這個稱呼了。你沒看見電視裡面說嗎？現在你們叫真人了。”
耗子連連點頭：“是是是，真人。”
“狗兄，你覺得我們真人，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狗仙說道：“爲什麼沒有存在的必要？”
耗子說道：“那片雲到來的時候，我們沒有任何防禦能力，現在有一種說法，說修行人是真人的進階版，是進化的終極形態。”
“也就是說，你們修行人進化了，我們被淘汰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狗仙呵呵笑了一聲：“這不是社會達爾文嗎？早就應該被扔進垃圾堆的理論。這種人就應該被關起來。”
耗子眼睛一亮：“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狗仙兄是同情我們真人的。”
狗仙說道：“那是當然了，在我看來，修行人和真人就是一家人。何必強行分什麼彼此？”
“不能修行怎麼了？不能修行就不能創造燦爛的文化了嗎？”
“修行人確實有實力，但是你們用武器，不是照樣可以抗衡嗎？”
“修行人的壽命確實比較長，但是隨着醫學越來越發達，你們的壽命不是也在延長嗎？”
“修行人用精神力交流確實比較快。將來你們也可以在大腦中植入芯片嘛。”
“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你們完全可以迎頭趕上。”
狗仙的話，說的耗子心裡暖暖的。
他說道：“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我們這些真人就算在沒用，也還有念力嘛。”
狗仙一聽念力，頓時來勁了。
他拍了拍耗子的肩膀：“所以說，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給你透露一個消息吧，我們正在研究念力。”
“你們不是不可以修行嗎？能量進入你們的身體之後，就像是水進了竹籃子，一下就漏走了。”
“但是念力不一樣，你們可以承受念力，還可以發出念力。所以說，你們是可以利用念力成爲高手的。”
“至於怎麼用念力成爲高手……”
狗仙說到這裡，忽然沉默了。
耗子在旁邊聽的抓耳撓腮，他對狗仙說道：“狗兄，你怎麼不說了？接着說啊。”
狗仙哦了一聲，說道：“我正在想，怎麼用念力成爲高手，這個似乎還沒有研究出來。”
耗子問道：“那現在研究出什麼來了？”
說到這裡之後，耗子就微微閉上眼睛，放空了大腦。刪除了腦子中的一些零碎記憶，想要全神貫注的記住狗仙的話。
狗仙瞪着眼睛看着耗子，良久之後才說道：“其實那個實驗我有點迷糊，只能記住爲數不多的東西。”
耗子說道：“沒事，任何一丁點都是精華。”
狗仙低聲說道：“我們研究出來，老祖宗不咋地。”
耗子：“嗯？？？”
他問狗仙：“沒了？”
狗仙說道：“沒了啊。”
耗子一臉懵逼的說道：“咱們老祖宗，爲什麼不咋地啊？”
狗仙說：“因爲咱們老祖宗睡覺蓋被子。”
耗子：“啊？”
狗仙說道：“不僅蓋被子，還會用被子矇住頭。”
耗子：“……”
人家睡覺蓋被子怎麼了？誰睡覺不蓋被子？人家覺得冷了，矇住頭怎麼了？你怎麼管得這麼寬？
耗子忽然有點緊張：狗仙……該不會是識破我了吧？故意在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