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吳三桂是他什麼人？”晚上，我在監察部安排的住處裡跟父親聊着天。

“他哥...他家四個兒，老大叫大桂，一直到他這裡四桂。據說是取個女孩兒名字好養活。在當年那個缺衣少食的年代，雖然不控制生育。可是口糧有限，生得多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父親摸摸我的頭說道。

“這件事完了，你辭職。我不想我的兒子幹了活兒，還得被人污衊。也不想你去做那個吸引別人火力的炮灰。人生一世，快樂的活着，做好自己就行。人的命天註定，國的運也是一樣，並不是靠哪個人就可以改變的。”世界上最心疼我們的人，只會是我們的父母，沒有之一。父親很顯然對於這件事情很不滿。沒有哪個父親看見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還無動於衷的。既然伺候不了，那我們就不伺候了。這是父親的想法。

“也沒有那麼嚴重啦！”我衝父親笑着說道。我是個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人，對於父親，我更不想給他添麻煩，讓他到了下邊還爲我操心。男人嘛，什麼事情是我們扛不過去的？

“你別寬我的心，接連幾次，都是因爲你成功的扮演了炮灰的角色。所以不管是鍾馗，還是上邊的這些人，都把目標對準了你。是時候退到幕後去一段時間了，很多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決的。雙王的勢力大不大？上邊的這位勢力大不大？他們都難以解決的事情，我們就更無能爲力。而且，我們要藉此表明一個態度。你要用我可以，我不給你們添麻煩，你們也別給我添麻煩。”父親從來沒有在我面前這麼霸道過。看着他的眼神，我笑了，我喜歡！

“你說我挾功自傲也罷，說我不識擡舉也好。咱們不在乎，無欲則剛。”父親走的時候，對我說了這麼一句。

“記住了兒子，咱們不是政客。咱們只是小老百姓！”父親的身形沒入漣漪之前，回頭擁抱了我一下道。

“你的電話！”門外，看守着我的人敲門進來，遞給我一部手機。嗯，按照規定，我的電話在住進這裡的時候，就已經交給他們保管了。我伸手接過電話，輕聲餵了一下。

“我們正在尋找證據，你的心態放平和一些，該吃吃該睡睡！”是沈從良，他在電話裡叮囑着我。

“我知道，很快你們就有證據了！”我笑了笑說道。是的，我的父親，正在不遺餘力的幫助他的兒子。證據，相信很快就會有，而且是板上釘釘的那種。

“是我們！”沈從良糾正着我的說法！

“好吧我們，沈老，有件事情想對你說一下。”我聳聳肩，點了支菸後說道。頓了頓，我隨手甩了一支一直站在我面前監聽着談話內容的那個守衛。或許是見我的態度好了許多，他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甚至低聲對我道了聲謝。

“說吧！”似乎，這還是我第一次稱呼他爲沈老。沈從良聞言將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打了幾下道。

“此事過後，我會辭掉官方的一切職務。”我將坐姿調整了一下說道。此言一出，不僅沈從良楞了，就連我對面的那個守衛也楞了。好不容易爬到現在的位置，說不幹就不幹了？他在心裡想着。

“我們一直在想辦法，你要知道，要想一擊得勝，是需要鐵板釘釘的證據的。你不要有什麼想法，安心住在那裡，什麼都不要去管，什麼都不要去想。”沈從良接着在電話裡對我解釋着。他知道我是有想法了，不過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辭職不幹。

“沈老，咱們這裡藏龍臥虎，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是個沒有什麼大理想的人，說句很俗的話，我只想把錢掙到一定的數額。然後帶着自己喜歡的女人，去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我靠坐在椅子上對沈從良說道。

“很顯然，錢我現在不缺，我甚至還有一個山頭在開發。人生在世，都混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有什麼可追求的。而且我也不想跟誰結仇，不是怕，是沒必要。上億的D員，部門大可以去提拔他們頂替我的位置。我只是一個小屁民，一個喜歡蹲在馬路邊上看美女的小屁民！”沈從良沒有做聲，而我則是接着對他說道。

“我可以給你放假，長假，什麼時候你覺得自己想回來上班了，隨時回來。至於辭職，我不批准！”沈從良半晌才咬着牙說道。說完，不等我開口，啪一聲把電話給壓了。

“得，把老爺子惹惱火了。”我將菸蒂摁滅，隨手把微微有些發燙的手機還給那個守衛笑道。

“您早點休息，有什麼需要喊我一聲，我就在門口！”守衛還了我一個笑容，然後把手機揣回衣兜對我說道。

“那小子要撂挑子！”沈從良掛了我的電話後，尋思了半晌，拿起電話給楚家打了過去。這事兒，他不敢對中南海彙報。但是我的去意又很堅決，他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來挽留我。

“小凡？哈哈哈，年輕人有脾氣很正常。沒有脾氣的慫蛋，能幫你做那麼多的事情？撂挑子，老沈，換做是我，我也會撂挑子。這事兒你跟我說，我也沒轍。你也別提這事了，就這麼冷一段時間吧。啥時候等他想通了，就沒事了。”楚老爺子歪靠在牀頭看着紅樓夢，接到沈從良的電話後琢磨了一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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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他永遠想不通呢？”沈從良有些急眼。

“那就要看你們的工作怎麼做了。人要用，怎麼用得對方心甘情願是門學問。要不然，當年隊伍裡要政工幹部做什麼？”楚老爺子將書放到一邊，揉着眉心說道。

“我叫吳四桂，口天吳，三四的四，桂花的桂...我來自首，順便實名舉報...”次日，中紀委來了一位面色萎靡的中年人。

“如果你所說的都是實話，請你在這裡簽字。”吳四桂整整說了一個小時，光是筆錄就寫了10來張信紙。最後，中紀委的人面色凝重的起身要他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