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啊，我跟你說啊，這事兒你要是有信得過的人，也可以拉扯人家來掙幾個。有財大家發嘛，反正都是銀行的錢，不賺白不賺。你拉來一個人，人家還給提成的。拉的人越多，姑你的提成就越多。沒準兒啊，你一年就能把養老的錢給掙足了呢。”不得不說，桂花兒的這番話對於老年人。尤其是見識的事物比較少的老年人來說，是極具蠱惑性和誘惑力的。養老，對於父母來說已經是迫在眉睫的問題。他們不想給兒女們添加任何的麻煩，哪怕他們的兒子我，現在不缺錢。

“還有提成啊？那行？趕明我去村子裡幫你問問。”母親被桂花兒的話給打動了，走進屋裡，打開那口她陪嫁過來的老木箱子，從底層拿了一個布包出來。包裡有三四千塊錢的樣子，這都是平常兩個姐姐給她的。她一直沒捨得花，都攢着，尋思着今後生病了，兒女們可以少掏一點錢。她從包裡拿出一半的錢，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遞到了桂花兒的手裡。桂花兒接過錢，眉開眼笑的在那裡數着。

“姑啊，你要是存個4000，年底分紅也是能翻倍的呢。”數了數，錢數不錯。桂花兒拉扯着母親，瞅着她手裡的布包說道。最近活兒不好做，能逮着一個是一個。她心裡絲毫沒有欺騙長輩和親人的愧疚感。

“這，剩下的，我還得給你姑父備着呢。有時候買個煙和茶葉什麼的，總不好老是問孩子們張嘴的。”母親將錢攥在手裡，對桂花兒說道。她的心不貪，能掙點兒養老錢就行。至於翻倍不翻倍的她沒去琢磨，她想得最多的是，手裡留點餘錢，也好給我父親買菸買茶。

“那行，我姑父攤上姑，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姑啊，這是卡你拿好了，誰都告訴知道不？現在的人賊壞，要是讓他們知道你有卡了，萬一趁着你不在進屋來偷怎麼辦？年底我帶你去銀行取錢去。去上一回你就熟了。”見母親實在是不願意將剩下的那點錢給她，桂花兒也沒有強求。從荷包裡摸出一張塑料卡片塞母親手裡，完了還神秘兮兮的囑咐着她。聽她這麼一說，母親連連點頭，表示卡的事情她誰也不告訴。

“你是不是傻？怎麼不把剩下的錢也弄來呢？”桂花兒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將錢往男人手裡一拍，完了把事情說了一遍。等她說完，那個男人一瞪眼說道。

“我傻？我姑沒見識，我姑父可不同。待會再掰扯幾句，我姑父回來了怎麼辦？等着他把我扭到派出所去啊？我可告訴你，對我好點兒，不然將來我進去了，你們誰都跑不了。”本來還準備接受男人幾句誇獎的，沒曾想男人還吼了她幾句。桂花兒一下子就來脾氣了。

“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明天咱去給那些新人們開個會，這錢你拿去買身衣裳。明天上午我去租輛車，到時候給你提包兒，你是老總我是跟班怎麼樣？”男人將那兩千塊還給了桂花兒，完了在她耳邊說道。

“這還差不多，那明天中午安排聚餐麼？老總都到了，不吃一頓好像不像樣子吧？咱裝是裝，可別裝露餡兒了。”桂花兒被男人這麼一鬨，又高興了。完了將錢往兜裡一放，給那男人出謀劃策起來。

“聚餐，咱哪有錢聚餐呢？幾十口子人，幾桌下來不得好幾千吶？”男人從皺巴巴的煙盒裡摸出一支菸點上，撓撓頭在那發愁道。新人們進來的時候，倒是搜刮了不少。可是耐不住他大手大腳的給禍禍了。現在想要錢，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從哪兒弄去。

“桂花兒啊？你姑，我家隔壁王奶奶說...”母親將卡藏好，完了偷摸着就去找村裡那些個留守老人去了。兒女們不在身邊，自己個兒多掙點錢，就算身子骨不利索，有錢咱也好請人幫忙照顧一下不是？母親在村子裡的爲人不錯，不愛嚼舌頭，也不愛傳是非。聽她言之鑿鑿，大家也就都信了。收攏了上萬塊錢的資金後，母親還興致勃勃的給桂花打了個電話。她覺得很高興，覺得自己也是個能辦事的人。

“哎喲我的姑，真是親姑，我馬上過來！”正爲錢犯愁的桂花一聽，一拍大腿立馬起身道。從城裡去一次鄉下，坐車得1個多小時。她不覺得累，有人送錢給她，就算是遠在帝都她都願意跑一趟。

“明天的活動經費有了，完了吃晚飯把他們帶去唱唱歌。讓他們看見自己將來的生活雛形，這樣纔有動力幫咱們弄錢不是？”桂花兒把衣裳穿好，端起桌上的水杯咕咚了幾口後對男人說道。

“成，聽你的，你辛苦跑一趟！”誰能弄來錢，誰說話就算數。眼瞅着桂花兒這又要去拿錢，男人也就變得溫柔了起來。

“弟弟，你回來一趟吧！？”接到了二姐的電話，我還覺得挺高興。一直說回去看看家裡怎麼樣了，可是各種雜事纏身，一直也沒得個空回去。可是聽她電話裡的語氣，似乎家裡出了什麼事情一般。

“怎麼了姐？”我急忙問道。不會是父母有什麼事情吧？

“家門被人給堵上了，說是咱媽騙了村裡人的錢...”大姐從二姐手裡奪過電話，帶着哭腔對我說道。要麼爲啥村裡人都要兒子呢，就是起這個作用的。家裡有點事情，有個漢子能頂在前頭。

“麻痹的，我媽會騙別人錢？你們別慌，也別跟人起爭執，我馬上回來。”我一聽就氣樂了，穿上鞋子挎上包，我叮囑着姐姐就往門外走去。

“不是你媽說得那麼真，我哪兒會把錢給她呀？反正我不管她是不是被人騙了，反正話是她對我說的，錢也是交給她手裡的...”等我到時，家門口已經被圍堵得水泄不通了。一個老太太正拄着拐在那裡對我姐姐說道。人家這話說的沒毛病，話是你對我說的，錢也是你拿走的，我不找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