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哪兒弄的錢？”來到一個小區，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長髮男子被三個少婦迎了進去。屋內烏煙瘴氣的，客廳裡擺放着一桌麻將。麻將桌上還有幾個飯盒。一個頗有韻味的少婦問長髮漢子道。

“我爸有錢，就是不捨得給我花。個老東西，不來點狠的他不會給的。你們都吃完了？我還沒吃呢！”長髮漢子走到飲水機前自顧倒了杯水道。

“給你留了點兒，湊合吃吧，晚上我們去吃好的。”少婦輕挽着長髮漢子的胳膊說道。

“吃好的？你們誰請客？”長髮漢子在少婦身上掏了一把笑道。

“你呀，我們哪兒有錢啊？你不是從你爸那裡弄來錢了麼。快吃吧，待會就都涼了。”少婦白了漢子一眼，然後將身子在他身上蹭了幾把說道。飯盒裡還剩了幾片茄子，一塊魚，幾塊洋蔥。少婦將這些東西全都倒進剩飯裡拌了幾下端到漢子手裡說道。

“下午接着打牌，晚上我們出去嗨！”漢子扒着碗裡的飯嘟囔着。

“好啊好啊，波哥最豪氣了。”幾個少婦眉開眼笑的拍手應和着。

“晚上我得點份餃子。”三兩口將剩飯剩菜吃完，長髮漢子從桌上摸了支菸叼在嘴裡說道。

“你饞餃子了？下回我給你包餃子啊！”少婦拿起打火機替他點上火後說道。

“俗話說，好吃不如餃子，好玩兒不如...是吧！你們懂我的意思的。”長髮漢子愜意的抽了口煙道。

“嗤，上次給了你機會，你又不行的。”幾個少婦紛紛在那裡笑道。

“特麼上次是緊張好不好！”長髮漢子一瞪眼，然後訕訕道。

“醫生，再容我們幾天好不好？過幾天我籌來了錢一定去補交醫藥費。”我舉着雙手躺在牀上，門外傳來了一個低聲哀求的聲音。

“是啊張主任，先用藥，醫藥費再緩幾天吧，他們確實是有實際困難。”護士長在一旁幫着說話。老兩口的遭遇護士長都看在眼裡，她幫不了多大忙，只能從旁幫忙說上幾句好話。

“這有點不合規矩的。這樣吧，藥我先給你們用上，這個週末你們一定要把醫藥費給補上，不然我對上面也不好交代。”張主任遲疑了一下，然後還是賣了護士長一個面子道。

“謝謝，謝謝張主任，謝謝護士長！”隔壁房的老媽媽聞言感激涕零着。

“老哥兒，我這飯有多的，不嫌棄的話你拿去吃了唄！”同房的病友從自己飯盒裡拿出兩個包子，然後又夾了一些菜放進飯盒蓋裡遞給了正躺牀上抹着淚的老漢說道。老漢扭頭衝病友擺了擺手，然後又躺在那裡仰望着天花板。病友見狀搖搖頭，起身將飯菜擺放到了老漢的牀頭。老漢的老伴兒回到病房，衝病友輕聲道了聲謝，拿起包子開始勸老頭兒進食。本來就病着，再不吃飯，那會更嚴重的。

“醫藥費...”老頭兒看着自己的老伴兒輕聲問了句。

“沒事兒，你別擔心，我回孃家先借着，攢攢再還就行了。”老媽媽掰開包子，輕輕送到老漢嘴邊輕聲道。

“你又要去受委屈了...”老漢張嘴將包子吃進嘴裡道。

“波哥來了，裡邊兒請。”傍晚，從牌桌上下來，長髮漢子帶着三個少婦來到了一家會所。才一進門，就有小弟迎上來熱情的打着招呼。小弟知道，這貨要麼不來，來了幾千塊的消費是跑不掉的。自己今晚的提成，看來又能多那麼一些。

“還是老房間麼波哥？我可給你留着呢。”小弟打頭前領着路道。留不留的這是哄人高興的話，真有人來點了包房，還能不給人家？不過長髮漢子就吃這套，這尼瑪多有面兒。看看，特麼我不在，人都把包房給留着。他昂首挺胸的走着，此刻彷彿撕蔥少爺附體一般。

“幾位姐姐越來越漂亮了，下回我是不是得改口叫妹妹了？波哥，你真是我的偶像。”將幾人領進了房間，將燈光調節到最舒適的程度。又遞來幾條毛巾讓客人們擦手，小弟站一邊兒奉承着道。

“就你會說話！”幾個花信少婦一時間花枝亂顫起來，其中一個跟波哥最熟絡的徑直從波哥懷裡摸出錢包，從裡邊摸出一張鈔票甩了過去道。

“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實話實說，謝謝妹妹的打賞。波哥，咱今兒還是老樣子上麼？”小弟眉開眼笑的接過鈔票連聲道。

“老樣子，對了，讓那些媽咪不要來煩我們啊。我從來都是自備的...”波哥叼着煙對小弟頤指氣使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些個庸脂俗粉哪能跟這幾位妹妹相比。放心波哥，有誰敢不長眼來打擾你，我這個做小弟的先扇她幾個耳光再說。”小弟點頭哈腰的應道。

“老頭子，你飯得吃呀。醫藥費的事情你別擔心，我下午從孃家借了2000，明天再去想辦法。”老頭兒晚上又在憂心醫藥費的事情，老伴兒給他端了一碗白粥，拆了包榨菜放在裡邊勸着他道。

“吃不下啊，你吃吧，我躺會兒！”老頭兒擡手摸了摸老伴兒已經枯槁的頭髮說道。

“阿彌陀佛！”小氣和尚忽而從牀上翻身而起朝門外走去。

“小氣你去幹嘛？”我舉着手躺在牀上問他。

“交錢！”小氣回頭衝我說道。

“交錢？你有錢？”我似乎明白過來小氣要去幹嘛了。

“我沒有，你有！”小氣說完雙手合十朝值班室裡走去。

“好吧！”我看着小氣的背影輕聲說道。

“大爺，您吃飯吧，醫藥費隔壁房的大師替您交了。”交費這事情，是24小時不休的。很快，值班護士就把賬單拿進了老漢的病房對他說道。

“你可真會慷他人之慨！”小氣回房之後，我舉着雙手對他說道。

“幫得了人一時，幫不了他們一世。度得了一人，還有億萬人.....貧僧，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小氣輕輕捻動着念珠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