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臺快訊，國家領導人於今日前往泰國進行國事訪問......”

“父親，兒子想回觀裡一趟。”楚老太爺的二兒子楚連生看了看閉眼靠在躺椅上的父親，輕輕將收音機給關掉說道。

“好端端又回觀裡做什麼？你們這一個個的，要麼就迷戀權勢，要麼就沉迷女色，到了你這裡還信起迷信來。老子們當年流血玩兒命打江山，就是讓你們來幹這些的？”楚老太爺緩緩睜開雙眼，拿起身邊茶几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訓斥道。

“兒子想請師叔出山，來家裡做客。”楚連聲雙手低垂於身側，躬身細聲道。

“那要不要順便給楚家做個道場？什麼時候，楚家也是那些神棍們可以進出的地方了？”楚老太爺放下茶杯，將蓋在腰腹處的毯子掀開坐起來說道。

“父親...”楚連生上前一步，將楚老太爺的毯子接到手裡。

“你是在怕程小凡？”楚老太爺起身走到花圃跟前，拿起噴壺給那些個花花草草的澆着水道。

“他曾經對兒子說過，我們怎麼來，他會怎麼往。這次楚瑜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楚連聲沒有否認，怕，談不上，擔憂，卻是有的。

“哼，他還能翻了天不成？”楚老太爺將噴壺放下，接過老媽子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道。

“噼啪！”一道旱雷炸響，將身後的門窗戶扇震得瑟瑟發抖。

“也罷，你要去就去吧。”楚老太爺擡頭看了看起了雲的天，揹着手靜立許久，然後對身側的楚連聲擺擺手道。

“他，到哪裡了？”天組總部，一夜沒閤眼的沈從良點燃了菸斗問一旁新上任的機要員。

“到了機場。”看着地圖上不停閃爍的紅點，機要員將衛星圖像放大了一些然後說道。

“通知下去，任何人，不要阻攔他。”沈從良叼着菸斗，深吸了一口說道。

“好的。”機要員馬上撥通了一個電話。

“讓程小凡過安檢，不要阻攔他。”

“明白！”

“先生您好，請您把劍...好的，明白。不好意思先生，您請往前走。”機場裡，一個安檢妹子攔下了我。然後她按住塞在耳朵裡的耳麥細聽了片刻，向後退了一步讓開了通道。我擡頭看了看全都集中在我這個方位的探頭，笑了笑將劍扔給了安檢，然後就那麼邁步朝登機口走了過去。

“別忘了，下飛機的時候還給我。”走了兩步，我回頭對那個安檢妹子說道。

兩個半小時之後，我踏上了帝都的土地。臨出機場的時候，一個機場工作人員小跑着過來將我的劍還給了我。

“用你手下留下的錢買機票來找你，還真是諷刺。”走出機場，我將機票存根扔進了垃圾桶。然後轉身朝ATM機走去。取了一些錢裝進錢包，我伸手攔了輛的士。

“哥們兒，你這意思是跟人打過一架？”上了車，司機瞅着我身上髒兮兮的外套問了句。

“跟好多人打了一架，先找個商場，我換身衣裳。”低頭看了看不像樣子的外套，我衝司機說道。

“這家不錯，我跟我媳婦兒常來。”車行一個小時，司機將車停在一大型商場門口對我說道。我遞給司機100塊車錢，推開門下了車。

“哥們兒，要不要等你？”司機追問了我一句。

“不用了，你攬活兒去吧。”我回頭沖人笑笑道。

站在商場門前，我擡手看了看腕子上的表，又擡頭看了看起了雲的天，然後大步走了進去。手錶有衛星定位的功能，沈從良一定會通過它，瞭解到我已經抵達了帝都。

“先生...”走到了一個專賣民族風外套的專櫃跟前，導購妹子猶豫着要不要過來招呼我。我現在的樣子，就跟剛搬完磚似的。這裡的衣服，打對摺後還要1000多塊錢，妹子在擔心自己的接待會做了無用功。靠底薪加提成過日子的人，自己浪費一次機會，同行就等於多了一次機會。

“麻煩把那件灰麻風衣拿給我看看，還有那條褲子，鞋子也拿來。”我提着劍，擡手衝櫥窗裡指着道。

“這一套...打完折要5000多的先生。”導購妹子看了看我髒兮兮的外表，站在原地沒動彈。

“有小一碼的麼？去拿來我試試。”妹子不動，我自己動。擡起劍鞘，將自己看中的衣服挑了下來。放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後我對她說道。

“去拿給他，這麼多人看着，別壞了我們的名聲。”這邊我自己動手，引起了經理的注意。她走過來詢問了導購兩句，然後對導購吩咐道。

“先生這邊請，請坐下稍等片刻，衣服馬上就到。”經理走到我身邊，微微躬身往一旁虛引了一下道。

“謝謝！”我衝她微微頷首，然後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就這套了，麻煩給我包起來。”身上實在太髒，我略微比劃了一下，覺得差不多了，對一直陪着身旁的經理說道。

“您是現金，還是刷卡？”經理示意導購去開票，然後躬身問我。

“現金，我喜歡數錢的感覺。”我衝經理眨眨眼，然後掏出錢包來往外數着錢道。

“您的愛好很特別。”見我是真打算買，人家臉上的神情一鬆跟我開起了玩笑。

“歡迎下次光臨。”拎着袋子，我在人家客氣的招呼聲中離開了商場。

商場旁邊隔條馬路就是一家酒店，我現在急需洗個澡，然後休息一下。進了酒店開好了房，我徑直乘電梯到了房間所在的樓層。

“呲呲呲。”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頭，我拿着刮鬍刀一點點將下巴上的鬍渣子颳了個乾淨。

“請幫我弄一條寬一寸三，長三尺三的白布帶上來。”半個小時，我終於將自己身上的污垢給洗了個一乾二淨。披上浴袍我從浴室出來，我給前臺打了個電話。又過半小時，酒店幫我弄來了一條純白的布帶。我將布帶跟劍，一併放在桌上，然後盤膝坐到牀上開始閉目養神。

“轟隆隆！”窗外的悶雷，將我從冥想中驚醒了過來。看看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明天，我會去楚家。”拿起電話，我打給了沈從良。

“知道了，記住首長對你的要求就行。”沈從良在電話裡輕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