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我歸劍入鞘，拉開房門向外跑去。任務已經達成，剩下的事情就是趁早回國了！纔出房門，就看見一個被顧纖纖斬斷了雙腳的教徒拿出一個哨子，使出最後一口氣吹響了它！刺耳的哨音在夜空中傳遞出很遠，我聞聲心中泛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纖纖，走！”看着莊園裡的一片血肉模糊，我對準備斬盡殺絕的顧纖纖喊了一聲，隨後拔腿就向莊園外頭跑去！

“站住！”跑出莊園沒多久，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摩托車的引擎聲。車頭大燈很快就讓我暴露在了人前。坐在車斗裡的軍警先是用越南話喊了一句，隨後見我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緊接着又用漢語喊了一句！

“官人，進林子！”顧纖纖在我耳邊輕聲囑咐了一句，返身就是一個漫天花雨對緊追在身後的幾輛邊三輪打了過去。待到花瓣散盡，幾輛邊三輪先後撞到了樹上，上面的軍警盡皆重傷倒地！顧纖纖手下留情了，只想傷了他們阻止他們繼續追擊，壓根沒有想到要去殺掉他們。

“啪啪！”一個軍警掙扎着拔出腰間的手槍，擡手朝天開了兩槍之後隨之昏迷了過去。邊境之地，自打80年代之後多少年沒聽到過槍聲了？這兩聲槍響不單驚動了越南邊防軍，同時也驚動了我國的邊防軍。兩邊的部隊迅速集結起來，往口岸方向趕去！

“攔住他！”我才從林子裡鑽出來來到一片木屋林立的小街上，就看見兩個手持AK的越南軍人衝我大喊了起來。凌晨三點鐘，手裡拿着劍，身上沾着血跡的人總不會是什麼善類。加上剛纔的那兩聲槍響，這兩個人有理由相信我跟打槍事件脫不了干係！

“漫天花雨！”顧纖纖見有人追了過來，又是一個漫天花雨撒了過去。偏偏花瓣很快就將那兩個軍人身上切割得血跡斑斑，傷痕累累。

“噠噠噠！”正規軍終究是比軍警能忍，咬牙忍住身上的傷痛，他們擡槍就往我這邊打了一個長點射！子彈打進我身邊的樹幹上，發出一聲聲嘭嘭悶響。樹上的葉子隨着樹幹被子彈打得一陣顫抖，飄灑着落了一地。我見狀一貓腰，沿着眼前的小路呈之字形跑動了起來。兩個軍人本就受了不輕的傷，眼下我這不規則的跑動，根本就讓他們無法瞄準。又打了幾槍，眼看全都做了無用功之後。兩人這才躺在那裡摘下了掛在肩頭的對講機呼叫起支援來。

“支援支援，老沈支援！”我讓顧纖纖附身上來，埋頭沿着牆根一邊向前跑去，一邊摸出手機給沈從良發了一條求援的短信。

“往邊境跑，不要停！”很快，沈從良就給我回了條短信。

“前面的人聽着，我們是越南邊防軍，請你放下武器，不要抵抗……”就在我把手機放回去的同時，一陣高音喇叭聲從我身後響起。我貓着腰沿着牆根繼續往前跑，期間抽空回頭向後看了一眼，赫然發現一輛裝甲運兵車正緩緩朝我駛來！運兵車上的大燈牢牢將我鎖定着，從車裡探出半個身子的機槍手，迅速地在那裡調整着機槍的射界。

不等機槍手扣動扳機，我一轉身換了個方向繼續跑。身邊都是低矮的木屋，連續的槍聲將裡面的居民驚醒了。他們紛紛把窗戶打開，探出頭來四下裡窺視着想要一探究竟。而我則是利用這些木屋作爲掩護，快速向邊境方向跑了過去。

“我去，快到了！”穿過了木屋區，又在夜色的掩護下跑過一條街。我終於來到了楊朝陽開的旅館附近，這裡距離邊界口岸只有2—3裡地了。但是路上出現的巡邏隊也多了起來，看着他們如臨大敵的樣子，我心裡一陣打鼓。

“過來！”我擡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稍事休息了一下正準備一鼓作氣跑向邊界的時候。冷不防從暗處伸出一隻手來把我拉了過去。

“別慌，是我，楊朝陽！”我握住劍柄就準備拔劍，聞言定睛看去，來人果然是楊朝陽。此時他穿着一身越南邊民的服飾，手裡拿着支手槍，正略顯緊張的左右窺視着。

“前邊都是他們的人，口岸那邊你是走不通了。會游水嗎？”楊朝陽手裡舉着槍，眼神很是警惕的四下裡看着，嘴裡則是輕聲對我說道。

“淹不死！”我雙手撐着膝蓋，彎腰在那裡喘着氣趁機恢復着自己的體力道。

“那好，待會我開槍將他們的注意力引開。你找機會跳進歸春河裡，游到對岸你就沒事了。”楊朝陽說話間，從身上摸出一個首飾盒子塞進我手裡。

“裡面有我家的地址，這是我給老婆買的玉鐲子和一對金耳環。本來想着等調離之後，親自給她戴上的。不過現在看起來是不可能了。拜託你件事，回去之後幫我把這些轉交給她。如果組織上允許，請告訴我的孩子，他爸是英雄！”楊朝陽看着我手上的首飾盒，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道。

“待會你先進林子，等我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隨機應變！”楊朝陽衝街道對面的那片矮林呶呶嘴對我說道。

“什麼都別說，紀律就是紀律。雖然我很想回家，可是沒有接到撤離的命令，我就不能走！記住，回去之後一定把東西轉交給我老婆。這是你欠我的人情，你一定要還！”我張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楊朝陽打斷了。緊接着，他把我猛地向街對面一推嘴裡急聲說道。

“啪啪啪！”我鑽過了林子，匍伏在歸春河畔。擡眼看去，就看見界橋上沾滿了全副武裝的越軍。而橋對面，則是我軍的邊防軍虎視眈眈的和越軍對峙着。楊朝陽摸到界橋附近，對着那些越軍就是三槍，隨後轉身就跑。

“射擊！”橋上的越軍立刻對楊朝陽進行了還擊。一顆子彈從他背心穿過，他倒在了地上。所有的越方邊防全部都涌了過去，想要看看驚動了這麼多人來圍捕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有豪言壯語，楊朝陽就這麼爲了掩護我而犧牲了。我一咬牙，赤紅着眼珠子鑽出林子，一個躍身跳進了歸春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