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沒有生意，包老闆便陪着秦天閒聊。

“秦兄弟，放心吧！如果有血玉玉佩的下落，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當聽到秦天問及血玉玉佩的事，包老闆拍着胸脯保證道。

說實在的，天下這麼大，找到剩下的兩枚明月玉佩，怎麼看怎麼像是大海撈針，秦天除了自己留意各種信息，而且只能讓朋友們幫自己留意。

不一會兒，有生意上門，秦天便告辭了。

其實沒事沿着小攤轉悠，有時也是一種享受。秦天逛的很細緻，幾乎在每個地攤都會停留下來，從玉器到青銅器錢幣，和那些老闆扯上半天。

雖然看上去年齡不大，但秦天拿起每件東西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那些老油子們往往都被秦天說的啞口無言，沒多大功夫，秦天手上脖子上就戴滿了各種古色古香的小玩意兒。

無論脖子上的象牙雕珠鏈，還是手腕處的小葉檀手鍊，大多都是假的。

雖然這些東西並不貴，加起來也就是三五十塊錢，只不過儘管是假的，看起來很別緻，感覺不錯就買下來了。

事實上，他在各個攤子上逛的時候，注意力大多關注在了各種玉石物件上。

古玩街上的賣家一般都是分爲兩種，一種是擺地攤的，拿張報紙一鋪就算是開張做生意了，這種成本很低，只需要每天交個五塊錢的市場管理費就行了。

這種賣家，攤位上擺的往往都是一些古代錢幣或者是玉石掛件，上面大多都沾着泥土，看上去像是有些年頭。

而第二種賣家的投入成本則是要大了很多，就像包老闆一樣，因爲他們是店鋪式經營，每月都要向市場交付水電以及租金。

這些店鋪式經營的古玩分類很細，有專門賣字畫的，有專門賣玉石的，裡面擺放的東西在燈光的投射下，顯得異常精美。

當然，店鋪裡面的物件，那價格也是令人咋舌的，看上去和外面無異的一個小玩意，售價卻是要比地攤上的高出成百甚至上千倍。

走了一圈地攤之後，秦天就開始逛那些古玩店了。

不過古玩店老闆們的態度就要比地攤老闆差的多了，擡頭看到是一個小青年，壓根就不帶搭理的，自顧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秦天倒是不以爲意，如果不熟悉這行的人，可能懷疑他們這樣做生意，是否能夠賺到錢？畢竟做生意講究的是開門迎客，那些店鋪的們到是開着的，只是老闆們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一般骨子頭比較硬的人，都受不了了。

但事實上，做古玩這一行當，往往都是三年不開張，但開張就能吃三年，而且開店的都會積累一些老客戶或者藏友，靠零售根本就不賺錢。

秦天之所以自找沒趣閒逛，就是長知識。多看、少說、牢記，這六個字，向來都是古玩行裡的金玉良言。

在解放前的時候，古玩這一行當，也能算是外八門，因爲不管哪個古玩店或者是當鋪，總脫離不了一個“千”字。

製假的古玩商總是想以假亂真的將東西賣出去，而店鋪自然也不想收到假貨。

在這個過程中，各種離奇的故事時有發生，當然也少不了千門的那些老騙子們在其中興風作浪，甚至有些店鋪就是千門中人開的。

和傳統生意不一樣，開古玩店，最重要的不是資金人脈貨源渠道，而是眼力，因爲不管是買還是賣，一旦打了眼，那損失可就大了。

解放前的時候，不管規模大小的古玩店，都會有個大掌櫃，其地位比東家都只高不低，很多甚至還佔有一些店裡的乾股。

有掌櫃的自然就有學徒，但那時的學徒，只能看不能問，不是收下的弟子，掌櫃的是不會教給他們任何東西的，想要學本事，就只能平時多觀察。

“秦哥，你在哪裡？我幫你打聽到一枚血玉玉佩的下落，但不知道是不是你找的。”這在秦天興致勃勃閒逛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宋小開的電話。

當聽到他電話的內容，儘管不敢肯定，但秦天還是心頭大喜。

“什麼，你在琉璃廠？太好了，真是巧了，那玉佩就出現在琉璃廠附近的一家典當行。”當得知秦天正在古玩街淘寶，宋小開興奮地嚷嚷道。

秦天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巧，放下電話，便等宋小開過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宋小開一個人開車過來了，兩人匯合之後，才知道也是託朋友打聽到的，一家典當行收上來一枚血玉玉佩。

以前倒是聽老騙子提起過解放前的典當行，也就是當鋪，屬於剝削窮人的代表，解放後典當業曾經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又開始興起了。

典當業是中國除錢莊、銀號以外，又一民間金融流通設施。

關於典當業收支主要是錢財實物之交匯，從驗物收當、記賬、保管、付贖乃至死當處理，各個環節必須井然安全進行，不讓賠本。

清代一直至宣統之年，開當鋪必須得到官府的批准，持有官發的當帖，每年繳交稅銀。故欲獲利不免儘量壓低價錢，纔是神通妙算。

開門營業時間根據夏、秋兩季更換，是老規矩：夏季日照早，約五點就開鋪了，一直忙到掌燈。秋季漸冷才改爲晨八時開鋪。

那時候典當行大門是木柵欄，字號當中，兩旁有裕國利民、緩急相同的牌匾。大門之內是二門，高臺階，陳列一巨大屏風，足以遮掩質物之人，不爲外面窺見，顏面攸關。

說是維持典當者顏面，但這些經濟有困難的來客，還得向高度盈丈的櫃檯，雙手呈上被當之物待估價值。

此時，就聽得高高在上的朝奉，盛氣凌人，以尖酸刻薄字詞喊唱：新衣是油舊破補、皮貨是光板無毛、書畫是破紙、金器是充金、玉器是假石……

物皆遭賤視，令人氣短。

朝奉收當時唱述，當面一唱，小夥計提筆就寫到當票上去，不管客人認可與否，最終以落筆票據爲憑。

在秦天的大致印象中，解放前的典當行大多都是一個樣子。

當客人遞上一件皮襖，高高在上的朝奉，便問：這位先生你當啦？

客人一臉愁苦地說：給寫吧！

小夥計便唱諾：好咧！油舊破孔光板老襖一件，蟲吃鼠咬缺襟短袖少鈕無……

客人不樂意了，說：掌櫃的，我這是羊羔子皮襖呀！

朝奉笑呵呵地說：得咧，贖的時候就給你這東西行了吧？

客人垂頭喪氣地說：可也別損得利害。當錢這麼少，我這皮襖可是好貨，若非急用──

朝奉一臉笑意，似乎很體貼地說道：少當少贖少花利錢，這是爲客人好。看是急用才行方便，這樣的破衣我們還得給你打包保管防蟲防潮呢！

至於現在的典當行，秦天還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自己沒有接觸過，老騙子都沒有說過，想必兩者情況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