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陽一口吐掉嘴裡的白渣渣,滿臉嫌棄的拉着自己的小徒弟說:“小徒弟,你看,這牆都是假的,我還以爲是象牙呢,要是弄一塊兒回去,你也不用做那破警察了,天天跟着爲師共赴人間大圓滿!”
“……”
裴遠的嘴角抽了抽,然後笑着說:“老先生說笑了,這可不是象牙做成的,您這一口下去,能把我這牆給咬出一個缺口來,老先生你這牙齒還真是厲害啊!”
裴遠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葩的人,穿着奇葩也就算了,就連行爲做事也是那麼的奇葩,早就聽說過B市和C市的交界處有一座馬陰山,山上有一道人,名爲虛陽道人,卻不曾想,今個兒自己算是見到了,只是,這奇葩的老頭兒,真是虛陽道人?
裴遠有些不確定,畢竟,這也與傳言相差太遠了不是?
所有人都聽得出裴遠話裡的意思,楊子安那帥氣的臉蛋兒狠狠一抽,沒好氣的瞪了虛陽一眼,然後說:“市長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這師傅沒見過世面,您這牆我改天找人給你補上吧!”
楊子安摸了一把頭上的虛汗,一口將人家的牆就給咬了一個缺口出來,害的我們還原以爲是虛陽的牙齒掉了,不過虛陽倒也厲害啊,那麼堅實的牆,他一口就給咬壞了,真不知道虛陽這牙齒是什麼長得。
“嘿,姐姐,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口咬了一個缺口嗎,你信不信我可以把這一個宅子都可以吃緊肚子裡!”
小五大言不慚,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着,還時不時地吧唧吧唧自己的小嘴兒,一臉嘴饞的模樣。
“一羣白癡!”
重千華終於忍不住吐槽,要不要這麼丟人,一個將人家的牆咬了一個缺口,一個要揚言吃掉這座宅子。
“沒辦法,誰讓這倆人都不正常呢!”
我聳了聳肩,這宅子是氣派,比南宮月的那宅子都還要氣派,果然不愧是XX市市長居住的地方,寒酸了那還真就不行啊。
“說的是你,白癡!”
重千華瞪了我一眼,然後撐着自己的油紙傘,優哉遊哉的走進裴遠的宅子裡面,我瞪了瞪眼,這傢伙,仗着別人看不見他,簡直就是在爲所欲爲嘛!
還說我是白癡,你丫才白癡,你全家都白癡!
“沒事,一點兒小小的缺口而已,不礙事。”
裴遠擺了擺手,笑呵呵地說。
“既然都來了,大家就都進去吧。”
裴遠招呼着我們進去,進去的時候,我們又好好地給驚豔了一把,不得不說,這裴遠的眼光還真是不錯啊,這麼大的宅子,既不顯得奢侈庸俗,卻又不是格調優雅。
看起來十分的令人賞心悅目,就連那擺在客廳的沙發,我都不好意思坐下去。
進去的時候沒有看見重千華的影子,想來他應該是到處閒逛去了,他一個古人,必定是沒有見過這麼豪華的宅子,到處逛逛倒也不足爲奇。
裴遠讓家裡的下人招呼着我們,端來了茶水,只是我們現在都沒有心思喝茶,只是想要快點兒解決這
件事情。
“市長先生,茶我們可以稍後再喝,既然您也知道我們的目的,何不將原因坦白了說?”
虛陽這下老實了,可又拉着小五在裴遠的宅子裡到處跑,我擔心小五頭上的佈會掉下來,一直都是膽戰心驚的,楊子安倒是說了句沒事。
裴遠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悲慼,裴遠的夫人由於過度傷心,引發了病情,所以暫時的送去了醫院治療,現在,也就只剩下了裴遠一個人在家。
“我都是四十歲的人了,好不容易有了個兒子,卻突然暴斃身亡,想盡了辦法也治不好,上次你出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爺會通靈,所以這纔將你爺爺請了過來。”
裴遠一邊說,一邊悲傷的紅了眼眶,氣氛有點低沉,似乎是受到了感染一般,我們的心情也都不是很好。
但是我卻注意到了一個問題。
他說的是暴斃身亡。
“等等,市長先生,您不是說,你的孩子是被我爺醫死的嗎?怎麼心在又變成了暴斃身亡,裴先生,您到底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
我話音陡然就尖利了起來,整個人都激動地站了起來,這一激動,就連尊稱也給丟了,早就知道裴遠不對勁兒,可是現在這麼一看情況,就越發的覺得裴遠不對勁了。
裴遠老臉一抽,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說:“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兒子就像是中了邪一樣,什麼都不吃,有力大無窮,我覺得他是不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纏上了,所以這纔去請的你爺爺過來,也是有效果的,可是誰曾想,第二天,我兒子就突然死了!”
我緊緊地盯着裴遠的眼睛,他說的似乎是真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閃爍,可是那放在膝蓋上的手,卻在微微的顫抖着。
楊子安扯了扯我的衣角,說:“唐星,你被激動,先坐下來,聽聽市長先生是怎麼說的。”
楊子安悄悄地給我使了一個眼神,大概是他也覺得這裴遠有問題。
裴遠不愧爲市長,即便如此,那說辭,也讓我們找不出絲毫的破綻。
我做了下來,楊子安就給我塞了一杯水在手裡,我心亂如麻,從我爺被關進牢裡已經好幾天了,奶奶肯定在家急瘋了。
現如今還不知道我爸他們到底會不會回來。
“裴先生,那我爺現在在哪兒?”
我問他。
現在不是說,凡是上了六十歲的老人,是不會被關進牢裡的嗎?
爲什麼現在我爺被關進了牢裡,這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即便是他兒子真的是被我爺醫死的,可好歹也得讓法醫鑑定啊,然後再走各種司法流程。
然而現在,卻什麼都不說,就將我爺關進了監獄裡,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出,這也就是說,這件事情,是裴遠秘密進行的。
不過想來也是,身爲市長,自己的兒子得了怪病,卻請了一個陰陽先生來,這點兒要是傳出去,只怕裴遠這個市長也會坐的如坐鍼氈。
但是,他又是用什麼手段將我爺關進牢裡的?
這是兩個互
相矛盾的問題,我根本就想不通。
腦子裡也是一片混亂。
當我問出這話的時候,裴遠臉上的表情,忽然就僵硬住了,不過也僅僅只是片刻就已經恢復了正常,那速度,快的差點就讓我以爲那僅僅只是我的幻覺罷了。
“唐小姐……”
“裴先生,我叫唐星,你可以叫我唐星!”
實在是聽不習慣裴遠那一聲唐小姐,我忍着心裡的不舒服,說。
裴遠似乎是有些尷尬,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最後只好訕訕的喝了一口水說:“唐星,那個,你爺爺現在很安全,他也很好,所以……”
“所以市長先生這是不打算帶我們去看老先生了嗎?還是說,老先生現在根本就不在XX市!”
裴遠還沒有說完,楊子安忽然就看着裴遠說,他是警察,對於這樣的時候,總是能夠理智的分析的很清楚,也能從其中的細節中,找出其中的問題和關鍵。
裴遠手一抖,手中杯子裡面的茶水瞬間就傾灑了出來,裴遠慌忙放下杯子,眼神閃爍的不知道看哪兒。
“楊子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忽然意識到不對,楊子安是不可能平白無故就說這話的,難道說,我爺真的不在XX市?
那我爺到底在哪兒?
“裴先生,我爺到底在哪兒!你到底對我爺做了什麼!”
我站起來,目光近乎發狠的瞪着裴遠,動誰都可以,而唯一不能的,就是我的爺爺和奶奶!
那是我最後的底線,也是我的逆鱗,誰也動不得!
裴遠有些不知所措了,連日來的膽戰心驚,已經讓他失去了原本做市長的風光與驕傲。
就在我們正在逼問裴遠的時候,樓上忽然就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接着,就是無數的碎屑就朝我們飛射了出來,我飛快的後退,楊子安也拉着裴遠看看躲過。
無數的飛塵彌散在空氣中,我捂住自己的鼻子,只看見虛陽和重千華同時倒飛了出來。
兩人同時落在地上,虛陽卻堪堪往後退了好幾步,而重千華,似乎除了臉色難看點兒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任何表現。
我連忙上前,問:“你沒事吧!”
重千華搖了搖頭,只是目光陰翳的盯着,他和虛陽倒飛出來的那個房間。
眸子裡是壓抑着的風暴,漆黑的眼睛裡,醞釀着滔天的驚怒,臉上,卻是冷冰冰的表情。
楊子安也上前連忙扶住自己的師父,擔憂得問:“師父,你們這是怎麼了?小五呢?”
“對啊,小五呢?”
我忽然發現,小五似乎不見了。
“他沒事,在裴家的廚房裡面玩兒。”
廚房裡面玩兒什麼?除了吃,我還真想不到小五能去廚房幹什麼。
“你們這是怎麼了?”
我問,楊子安也攙扶着虛陽上前,都盯着他們倒飛出來的那個方向,似乎是一間臥房,裴遠家裡一共有三層樓,而他們,剛剛就是從二樓的樓梯口那個房間倒飛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