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奇的瞪大眼睛,然後努力的擡起自己的頭看着他說:“你是怎麼做到的?好厲害!”
“你想學?”
“想!”
我狠狠點頭,這麼好用的技能,要是以後一個不小心淋溼了的話,自己這樣一弄,豈不是會很方便?
只是,這個學起來的話,會很麻煩的吧!
“那等這段時間過了,我便教你,順便教你一些驅鬼的術法。”
他說,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我的髮絲。
他涼涼的衣袖扶在我的臉上,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卻十分的舒服。
“好啊,自己學會,總比老是讓別人來保護的強,即便是你保護的再怎麼周到,也總歸會有疏漏的一天,要是我學會了,指不定哪一天還能保護你呢!”
我興沖沖的說,一雙眸子閃閃發亮。
重千華似乎對我有些無奈,對於我的最後一句話,又有些哭笑不得。
卻也點點頭說:“你若想學什麼,我都可以教你。”
我眼睛一亮,想學什麼都可以嗎?
“那能不能學隔空變饅頭啊,還有點石成金啊,或者說,在我餓了的時候,可以變出好多好多的東西?”
他說什麼都可以學,那也一定包括了這些吧!
重千華一怔,片刻,伸出手敲了敲我的額頭,說:“你想太多了,那些,不過是傳說中的罷了,又怎麼可能相信呢?”
“那傳說中的神仙不就是會嘛!”
我一直堅信,這世上,有鬼就有神,舉頭三尺有神明。
有些話,總歸是不會錯的。
神仙?
不知爲何,當我說出神仙這個字眼的時候,他的瞳孔,竟然微微的收縮了一下,我極少看見他的臉上有什麼表情變化,便忍不住問:“怎麼了?可是我說錯話了?”
他搖頭,沉默不語,手掌撫摸着我的髮絲。
天色晚一點兒的時候,虛陽讓楊子安送來了吃的,山上飯菜清淡,多數都是虛陽自己去山上摘得野菜,偶爾會下山,用香火錢買一些柴米油鹽回來。
“你師父就這樣一直一個人在山上麼?”
我們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屋裡點的蠟燭,光線有些昏黃。
“是啊,怎麼了?”
楊子安頭也不擡,大口大口的喝着野菜湯。
楊子安從小跟着虛陽學藝,對於這些粗食,是早就已經習慣了的。
“這山上生活清淡,只怕這世俗中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夠受得了這種生活。”
我感嘆一般的說,重千華坐在我旁邊,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吃着飯,一邊給我夾菜。
“那是自然,師父從小生活在山上,極少下山與世俗接觸,不過你們可不要小看了他,他的資產,加起來,能買下你們整個大學你信不信?”
楊子安的表情很是誇張,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道服,他衣服溼透了,沒得換的,就只好穿了一身道服出來,倒也陽光帥氣。
至於小五,小小的身板,也是一身灰色道服,頭上扎着可愛的包子頭,兩隻犄角露了出來,一張粉嫩嫩的臉蛋兒,一邊狼吞虎嚥的吃着,後面的尾巴,一邊不停地搖啊搖。
在這山上,小五也不用刻意的去隱藏自己的身份,既然是我爺的老友,又是楊子安的師父,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你騙誰呢,看看你們上面這般破敗,即便是吃食,也是山野雜食,你師父若真是有錢,也不至於吃的這般寒酸啊!”
我翻了一個白眼,對於楊子安的話,不可置否。
“嘿,你可別不信,你知道這裡來祭拜的人都是一些什麼人嗎?基本上都是本地的富貴人家,這些富貴人家啊,有了錢,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夠健康長壽,所以,每次他們來的香火錢,都不低於這個數!”
楊子安炫耀一般的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頭,嘚瑟的說。
雖說這師父的確是奇葩了一點兒,但是,這本事卻也是真真兒的好,不然每年他的香火錢,也不可能有那麼多。
“五千?”
楊子安搖頭。
“五萬?”
楊子安繼續搖頭。
我瞪了瞪眼說:“該不會是五十萬吧!”
天啦嚕,什麼香火錢,竟然這麼貴?
五十萬,這也太土豪了吧!
“嘿嘿,咱給你們說啊,這些人啊,每次來,都是爲了求一張長命符,每次來的,都是那些覺得自己可能活不了幾年的人,想要活的更加長久,卻不知長命符和長命鎖是一個道理,反過來,卻是償命的意思!”
楊子安笑嘻嘻的說。
是啊,世人皆想長命,然而卻不知,長命也爲償命。
“命由天定,豈是爾等凡夫俗子能夠改變,即便是能夠苟活一段年日,借的也不過是後背子孫的命罷了。”
重千華放下筷子,碗裡的飯已經吃完了,一粒米也沒有剩下。
我總覺,他的話,總是能夠給人帶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彷彿這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不論是什麼,也覺得理所當然。
即便是身處陋室,他身上的氣質,卻總是不減半分。
“你的意思是說,這世上,根本沒有長命一說,所謂的長命,不過是從後輩子孫身上借來的?”
命由天定,我第一次從重千華的嘴裡聽到這句話。
不知爲何,只覺得,我只感到,他似乎包含了說不盡的蒼涼和複雜。
他活了那麼久,其中清苦,斷不是我能夠體會的。
“嗯,所以長命不可信,而你,只能信命。”
只能信命麼?
聽說九重天上有司南,爲命運之神。
掌控所有人的命運,卻始終不知真假。
到底是傳說中的事情罷了,不過對於長命這一說,我比較同意重千華的說話,人只能信命。
可是,爲何有些不甘心?
吃了飯,我們早早的就休息了,山上沒有衛生間神馬的,就一間茅草廁所搞定,也沒有洗澡,就那樣將就了一晚上,幸虧重千華不嫌棄我身上臭。
楊子安帶着小五回了自己的房間,正打算脫衣服睡覺,卻被虛陽一手拽了出去。
“師父,您老人家又要幹嘛!”
今天已經累的夠嗆了,這師父該不會又是想了什麼歪主意想要整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