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胄先生，你涉嫌一宗故意傷人案件，我們需要您協助調查，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走來四個警察，不動聲色對秦胄形成了包圍。

“你們是哪個公安局的？有證據嗎？”秦胄還沒有說話，李菲已經開始質問了，擋在秦胄面前。

說話的警察年約三十五歲，一雙眼睛透露着精明，刑警隊支隊長，叫黃海山，一個月前才從省公安廳掉下來，並不認識李菲，不過，李菲的打扮和口氣以及身上隱隱散發的那種不怕事的氣質，他已經看出了李菲不是一般人，所以沒有亂來，而是很客氣道：“我是市公安局的，這是逮捕令。”

李菲一看黃海山連逮捕令都拿出來了，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目光一轉，道：“我是秦胄的家屬，我有權知道事情發生的經過。”

“對不起，目前案件保密。”黃海山公事公辦，並沒有因爲對方是美女而通融。

“打了幾個流氓而已，還保密？”李菲嗤笑一聲，冷冷道：“打架的時候，我在現場，要抓也把我一起抓走吧。”

李菲還以爲是昨天晚上吃夜宵打了那是個流氓混混的事情，這讓她很生氣，洪易已經處理了，竟然還有人翻出這件事情來，說明有人想接着這件事搞出一點花樣了，背後針對的目標不僅僅是洪易那麼簡單，更可能是自己——的老爸。她倒是想看看，在g市這塊地盤上，這些人能夠玩出什麼花樣來。

“帶走！”黃海山只考慮了三秒鐘，就下達了命令。

警車開着警報器，一路呼嘯，很快進了警察局。下車之後，李菲的臉色很不好看，因爲秦胄已經事情的經過小聲給她講了一邊，當然，開房過夜的事情沒有講，但是李菲還是不爽，她可以允許秦胄爲她打架，卻不喜歡秦胄爲別的女人打架，想起之前的表現，她有一種自作多情的感覺。

被帶進審訊室不到一分鐘，副局長歐飛揚進來了，他個子不高，中等身材，目光銳利，彷彿可以看透人的心底，他是g市本土幹部，從一個小警員開始，一步一個腳印，用了十一年的時間坐到了現在的位置，一直奮鬥在公安戰線，威望極高。

“菲菲，你怎麼在這裡？”歐飛揚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走進審訊室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李市長的女兒，這讓他莫名其妙的同時感覺到一絲不妙，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恐怕做了別人的槍手。第一時間看着黃海山，人是他帶來的。

“被你的人抓來的。”李菲嘴巴快，替黃海山回答了。

歐飛揚心中一跳，顧不得責怪黃海山，第一時間朝李菲的手上看了一眼，心中一鬆，還好，沒有帶手銬，不然的話就難以收場了，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道：“菲菲啊，這可能是一場誤會，這樣吧，你先到我辦公室坐一下，喝一杯茶，事情應該很快就會清楚了。”

“秦胄和我一起？”李菲反問。

“這個……”歐飛揚猶豫了一點，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已經不是自己能夠處理的了，實話實說道：“這個案子是羅局親自在盯的，恐怕——”

“我哪裡都不去，我和秦胄在一起。”李菲哼了一聲。

歐飛揚無奈，只好吩咐下邊的人，一人給李菲和秦胄一杯熱咖啡。

“我不要咖啡，我只喝茶。”秦胄道。

端着咖啡的女警察一聽，差點把熱騰騰的咖啡潑在秦胄臉上，你當在賓館還是家裡，竟然還挑三揀四，要搞清楚，這裡是警察局。

歐飛揚和黃海山相視一眼，均的心中苦笑，以他們的目光，當然看得出秦胄不是那種二愣子，分明是有恃無恐，從中透露出兩個信息，第一，秦胄身份驚人，即使市公安局也不能拿他怎麼樣，第二，秦胄本身無罪，不管是哪一條，都對警察局十分不利。歐飛揚揮了揮手，讓女警察去換一杯。

趁着這個時間，歐飛揚和黃海山走出了審訊室，歐飛揚的笑容一下子收起來了，沉聲道：“立刻給我一份秦胄的身份信息，我要最詳細的。”

“是。”黃海山飛快去辦。

半個小時之後，秦胄的個人檔案出現在歐飛揚的辦公桌上，從出生年月，到小學時後得過幾次少先隊員獎勵，初中時候體育不及格，高中時候視力下降了多少度都寫的清清楚楚，一絲不差，信息記錄到秦胄被大學開除之後就是一片空白，最後面有人用圓珠筆寫了一行字：和李市長的女兒李菲爲男女朋友的關係，曾今和洪易副局長一起喝過酒。

洪易！歐飛揚騰地站了起來，眉頭深深地鄒了起來，思考良久，還是覺得有必要親自審問一下秦胄，只是，當他帶着黃海山剛剛走到審訊室的門口的時候，一個高大的人員從裡面走出來，兩人都是一驚，繼而恭恭敬敬喊了一聲。

“洪局！”

“忙了一夜，辛苦你們了，尤其是老歐，黑眼圈都有了，有什麼事情多吩咐下面的年輕人幹嘛，你可是我們局的頂樑柱。”洪易站定腳步，含笑看兩人。

“洪局說的對，最近確實感覺精力大不如前，像以前，爲了盯一個案子，幾天幾天不睡都是常有的事情，老了。”歐飛揚微笑道。黃海山卻是心中一凜，不敢說話。歐飛揚今年四十六，在黨內來講，這個年齡不僅不老，還可以說是年輕，內部有傳言，局長羅昌奎應該要調走，歐飛揚很有希望接替羅昌奎的位置，最近他可是精力旺盛，幹活比年輕人還積極，哪裡能看到一絲老意？

“秦胄是我的朋友，我只是過來看看，案子是你們跟的，我就不多嘴了，免得干擾你們的思路，只是有一條，李市長的女兒跟這個案子根本沒什麼關係，必須馬上放人，如果消息傳到李市長的耳中，我們整個局的臉上都不會好看。”洪易叮囑道。

“是。”黃海山大聲回答。

“好好幹，我相信你們，案子一定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的。”洪易說完，大步離開。留下歐飛揚和黃海山一後背冷汗。

他們不怕秦胄也不怕洪易，但是他們不能不怕李菲背後的李市長，李市長如果不快，要對他們使點眼藥水，分分鐘就能讓他們在警察局呆不下去。

“進去吧。”歐飛揚聲音有點苦澀，他開始後悔從羅昌奎手中接過這個案子了，早知道昨晚關機就好了。

審訊的過程很順利，黃海山問什麼，秦胄就回答什麼，只是把主動攻擊變成了被迫反抗，他可不傻，主動和被動之間差別可大了。蘭雅和柳輕煙的姓名也隱瞞了，兩人都是社會名人，如果扯上打架鬥毆，對兩人名聲有很大的影響，況且還是在酒吧這種混亂的地方。秦胄已經把兩女當做了自己的女人，損害自己女人的事情，不能幹。

“你真的沒有攻擊金明哲？”黃海山再次問道，金明哲就是那個金絲眼鏡男，被秦胄一巴掌把眼鏡拍爛了，聽黃海山講述，不但半邊臉腫得像饅頭，牙齒也掉了幾顆，而且還有輕微腦震盪，很悲催似的。

“肯定沒有，我對你說的這個人根本沒有印象，我只記得被西裝保鏢圍攻的時候失手打傷了幾個保鏢，因爲那個時候看見朋友被欺辱，比較生氣，可能出手有點重，但是我敢保證，其中沒有你描述的那個人，之後，我就帶走我的朋友離開了，後面發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秦胄語氣十分誠懇，說的跟真的似的，說謊一點都不臉紅。

“但是根據金明哲先生所說，他根本沒有欺辱你的朋友。”黃海山提出了質疑。

秦胄眼睛一瞪，語氣不善，道：“既然沒有欺辱我的朋友，爲什麼攔着我不讓我靠近，還讓保鏢圍攻我，難道是我那兩個喝醉酒的朋友告訴他這樣做的？”

黃海山臉一紅，知道自己太心急了。歐飛揚咳嗽一聲，道：“你的兩個朋友是誰？”

“這涉及朋友的**，我不能說。”秦胄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嘴巴。黃海山還得繼續問，李菲在一邊不爽了，因爲她的身份，歐飛揚和黃海山不好趕她，她就一直賴在這裡旁聽，聽到秦胄那麼維護蘭雅和柳輕煙，醋意大發，她不敢對秦胄發火，對黃海山卻是十分不客氣。

“你有完沒完啊，一個小時了，來來去去都是這幾個問題，我都能背出來了，你就不能來點新鮮的？”

黃海山並不生氣，笑呵呵對李菲道：“李小姐稍等，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秦胄先生，但是有很多人在現場，不止一個看見了你打金明哲，我覺得爲了證明你的清白，你應該把你朋友的身份告訴我們。”

“我朋友當時喝醉了，告訴你她們的身份，就能證明我的清白？”秦胄反問，黃海山啞口無言。

秦胄冷笑一聲，道：“既然他們有證人，爲什麼不直接把我告上法庭？都是一夥的，那也要法官相信他們才行。”

“問也問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嗎？”李菲不耐煩地站了起來。

黃海山無法做主，看向歐飛揚，歐飛揚站了起來，微笑道：“不好意思，秦胄先生，耽誤你這麼長時間，我送你出去。”

歐飛揚送客就是方便，連手續都省了，剛剛出了大門，一輛豪華的賓利停在面前，走下來一個一看就知道是精英的中年男子，一身西裝筆挺，目光一掃，快步走到秦胄面前，開門見山道：“您就是秦胄先生吧，我看過您的照片，我叫呂先卓，是您的代言律師。”秦胄先是一愣，馬上明白是洪易通知了王柔，王柔找來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呂先卓走到歐飛揚面前，臉上掛着職業性的笑容，道：“歐局長你好，我是秦胄先生的代言律師，接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