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傳令下去，投降者免死，儘快結束這場戰鬥吧。”張霖索然無趣的道，女軍務總長飛馬而去。

“您勝利了，怎麼不高興嗎？十三爺。”聽出了勝利者那語氣中的無力，如意夫人不解的問道。

“打敗一羣烏合之衆，沒有什麼可高興的。”回答者語氣出奇的淡漠。

是役，“光明聖會”共投入信徒四十二萬人，其中戰死十八萬人，被俘十六萬人，其餘戰力潰散，“冀州”全境落入馬賊之手。

“妖精、衝鋒、瘋狗、法官四大師團，分別向‘晉州’和‘袞州’同時推進，肅清聖會殘敵，建立郡縣；喪屍、槍火、毒舌及太子的四個師主力，分別負責兩路的跟進策應；各部有阻攔者，無論是何方勢力，一律剿滅。”張霖指令之下，八大馬賊師團洶涌奔出，征塵四路騰起。

張霖躍馬揚鞭，面對身後馬賊，豪聲道：“師爺、跛子所部鎮守‘冀州’，十三師、十六師並直屬狼衛獨立師一部，隨我進駐‘中州’，北方我有，昭告天下。”

……

考慮到“天京”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伯爵及窖刺本部人馬親自鎮守京畿。而師爺、機甲兩個師的五萬單薄戰力，不足以震懾囚禁在監獄的近十六萬頑固不化的聖會信徒戰俘，除了留下龜傑、鐵頭兩個整編師協防，張霖又不得已從直屬狼衛獨立師團抽調一個旅團，由師爺統一指揮，協助監管戰俘，並掃清“冀州”及京畿四周城鎮的聖會敗兵殘餘，保證遠征馬賊軍團後勤的補充通暢。

這還是在“天京”與“冀州”周邊留下的兵力，一路上所過城鎮，馬賊集團也必須留下一定數量的部隊佔領重要路口，分路維持地方冶安，到全軍急行進入“中州”境內時，張霖身邊的戰力僅剩不到四萬人，這裡面還包括了對馬賊虎視眈眈、作戰悍勇的漲至近五千人的如意夫人麾下“聖光騎士團”。

“這是個不安全的比例，爺。”通曉軍事的畫眉勸諫道：“聖會依附的聖光騎士現在佔了十分之一強的戰力，做爲軍務總長，我強烈建議立即停止向‘中州’敵城挺近，等到各大師團解決掉四方殘敵回援後，再一起行動。”

“兵貴神速。”張霖毫不在意的道：“我們必須在烏鴉過江反撲回來之前，將聖會遠在江北的諸州，控制在我們的手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對於如意夫人和她手下這些勇敢善戰的聖光騎士，我是絕對信任的。”

爲了填補黑鷹獨立旅團留下的空白，張霖隨即下令從“聖光騎士團”中精選一千百名聖光騎士補充到近身的狼衛行列中。將自已的生命安全交於這些素有勇名、但又有敵對情緒的聖光戰士，張霖這樣的高姿態在一定程度上，贏得了包括燕霜、雀燭在內的衆多聖光戰士的好感和認可。

事實上這些忠心於神父的精

銳，在從徵初期，對“十三馬賊”是抱有疑心和不信任的，他們顧忌懼怕身在“天京”中的親眷家人，受到一向兇名昭著的大馬賊加害，不得不暫時聽命行事；然而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對張霖等大馬賊印象在無形之中漸漸改變了。

——這位馬賊皇帝，冶軍嚴厲卻不隨意對手下施予酷刑；身爲統帥卻時時站在最危險的戰場前線；衣食住行更是與普通手下一般無二的同甘共苦，從來不搞兩級特殊化；對待“聖光騎士團”也沒有視同炮灰的輕視，只有在戰鬥極其需要支援時，才肯向如意夫人請兵，而這樣的情況也只是在“冀州戰役”時僅僅有過一次，並且是以商量的口吻；年青的十三爺每每軍事會議中，常常起身詢問燕霜等聖修女的意見，請求指點不足，執禮甚恭。

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馬賊帳下，包括如意夫人等聖修在內，越來越多來自四面八方的奇人異士，心甘情願的臣服在年輕的馬賊皇帝的麾下，匯聚成爲一股堅不可摧的強大力量，終究有一天稱霸華龍，縱橫天下！

馬賊戰隊前方，就是“中州”的邊境線，回望馬賊諸將，張霖動情的道：“我們十三兄弟，要率領你們打下大大的疆土，我們要建立一個強大而富足的新國家，讓天下各種族百姓安居樂業，再不被貴族和列強剝削壓迫，再不受戰爭摧殘磨難，爲了這個目標，馬賊——”

魔瞳、赤虎等齊齊抽刀，大聲呼應：“出動——”

……

在蕩平沿海諸島後，嚐到到甜頭的“赤發魔女”黑珍珠，在魔瞳的誘勸下，將“飛魚幫”下一個目標，指向了內憂外患、前後失火的聖會江北重要江防領地“袞州”！

而就在“光明聖會”附屬島嶼盡失、江防受到巨大威脅時，這個曾經強大一時的華龍宗會，在江北上的重鎮“晉州”，也正接受着馬賊集團數支勁旅的猛烈掃蕩。

當“冀州戰役”開始後，“袞州”和“晉州”中聖會屬下十五個用於駐防的騎士團裡，有十個被強行調往“冀州”戰場；後隨着“中州”冶安的不斷惡化，本着不能削弱大江門戶“中州”防禦力度的考慮，正規軍團已經抽調一空的袞、晉二州，只得再從本已薄弱的警備兵力中再抽調部分兵力投入“中州”。但是，沒有人會想到，處於全盛時期的“光明聖會”，在“十三狼騎”秋風掃落葉式的狂攻猛攻下，竟然會從天堂跌進了到地獄。

一身戎裝仍不失嬌媚風情的妖精與罩着鐵皮面具的衝鋒，帶着第六，第十師團，先另一路攻取“袞州”的法官和瘋狗一步，就搶進了“晉州”，此地的聖會駐軍聞風而逃，因此，妖精美女和哥薩克騎兵師團任務與其說是戰鬥或掃清殘敵，倒不如說是回孃家穩定收服混亂的人心。

而正面戰場上，張霖所面對的目標則要複雜兇險的多。雖然“

中州”只是十五個郡縣，但從“冀州”戰場逃走的二十餘萬殘敵，都龜縮在這個小範圍內，是不可小覷的戰力，尤其是馬賊的戰力下降到不足四萬的危險時候。

在勸諫無果的情況下，畫眉以軍務總長的身份，一連發出數道軍令，催促分兵遠征的馬賊各師團，火速趕來與直屬主力部隊會合。

張霖前進的步伐依然在繼續，爲了減緩馬賊主力對國土入侵的速度，各地的聖教徒破壞了後退路線沿途的大小橋樑，更自發的組織起精銳敢死隊，死守險要，用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逐步延緩馬賊逼近“中州”門戶的速度，爲江南聖會大軍儘可能的爭取過江時間。

這種狂熱的信仰戰鬥意志，和玉石俱焚的瘋狂戰鬥方式，確實讓馬賊在推進過程中受到了不小的損失。

讓張霖尤爲大傷腦筋的是，那些地方性質的小股聖教徒，利用對本土地理路徑的熟悉襲擊，不停的攻擊馬賊的後勤供給線，使得機甲和木羚的運輸隊伍死傷慘重；更有甚者，這些聖會武裝分子，喬裝成普通百姓混入馬賊已佔領的郡省城市，多次煽動不甘心的信徒民衆反抗，襲擊馬賊駐軍營地，擾亂治安。

當然，這些聖會特務分子一旦被馬賊所抓獲，就會被點天燈處於極刑，卻無一個人求饒示弱；更讓人震撼的是，即使是那些佔領區裡最馴服的聖會信人，眼中仍閃縮着未熄滅反抗和仇恨的火焰。

“看來我們有必要，讓這些聖教徒知道，誰是這塊華龍大陸上的新主人了。”當意識到平和的手段只會招來聖教徒的無視時，張霖恢復了“暴君”的作風。

失去約束的馬賊，壓抑已久的兇惡本性，在大馬賊們的默許和縱容下，一發不可收拾的爆發出來。不計其數滄浪婦女遭到姦污，難以估量的貴重財物被掠奪，每控制一個城鎮，所有的房屋建築全數焚燬，成千上萬的信徒百姓，無論男女老幼，一律砍下一條腿和一隻手，在馬賊明晃晃的馬刀監視驅趕下，逃往其他未淪陷的聖會領土，而馬賊則不緊不慢的尾隨後面，向下一個目標前進。

“十三爺，您這樣做……太不人道了……”性情軟弱，美麗溫柔的如意夫人，望着馬賊戰隊前方大量顢頇爬行，哀號連天的殘疾隊伍，忍不住鼓起勇氣道。

“你給我閉嘴！”看到了一旁柔弱美修眸中的委屈和關注，緩了一陣，張霖才冷冷的道：“這次我們十三兄弟賭的太大了，輸了，以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我們源源不斷製造出大量傷殘勞力和龐大的難民潮，不但能平白消耗聖會資源，更會把對馬賊的恐懼和驚慌帶到未淪陷的郡縣中，徹底摧毀聖教徒反抗的意志和種子。做好你分內的事，別讓我失望。”

如意夫人默默地低下頭，回到自己的聖光隊伍，不再去看張霖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