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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遊戲滿級後 - 第四百三十六章 羽衣(完結章下)字體大小: A+
     

    向着山頂,一直走下去。

    白薇不願去想,到了山頂後,又該前往何方,她現在只是不想停下來。她披散着頭髮,因爲無風,自然無處飄揚。

    一直走着。這座沒有任何生命的枯山,處處都透露着乾枯之意,但意外地並不給白薇死寂的感覺,反而有一種磅礴的涌動,似乎就潛藏在山中,就好似,這座山本身就是一個偉大的生命。

    一路上去,她看到了各種各樣奇怪的石雕,或人形、或巨獸之貌、或高樓之相。它們靜靜立在某一處,像是歲月中的遺沙,不知過往,不知年歲,不知遠方。

    這座山是亙古的。她認爲。

    在她的直觀感受裡,這座山隱藏着許許多多的故事,但是那些故事都已經被歲月掩蓋,不被提及就是最好的歸宿。她沒有去打擾那些石雕,也沒有去探究石雕背後的故事,只是看過後,便走過去,如同旅人,不帶來也不帶走。

    又不知走了多久,她來到一處懸崖。懸崖很開闊,但也因此,顯得很孤獨。用孤獨來形容懸崖似乎不太對,但直觀的感受便是如此。她停了停,似乎想要找到之所以孤獨的原因。

    一座巨大的石碑靜靜立在懸崖處,被她看進眼裡。

    她想了想,走了過去,看着石碑上雕刻着三個大字——“聖人崖”。

    “聖……人……崖……”她頓了頓,“這裡埋藏過聖人嗎?”

    她又仔細看了看三個大字,隨後皺起了眉。因爲這三個字的形意讓她感覺很熟悉,似乎自己經常看到,但仔細去想,又怎麼都想不起到底在哪兒看過。

    這份澀澀的感覺堵在她心裡,有些難受。她忍不住走上前去,伸出手,輕輕觸摸石碑,閉上眼,靜靜感受。

    “柳易冬”這個名字進入她的腦海。隨後,一段故事被她所感知。

    她睜開眼,看着石碑許久,細聲沉吟,“柳易冬,飽受着質疑,卻一直一往無前……你應該是聖人,也的確是聖人……”過了一會兒,她自嘲地笑道,“我沒有資格評價你。”

    畢竟,我只是稍微受挫,就不知所往了。

    白薇覺得累了,靠着石碑緩緩坐下,閉上眼。像是在休憩打盹,她呼吸很平穩緩和。

    無風無聲響,只有輕悄的呼吸聲。這裡變得很安靜,但又不至於寂靜,給人一種時間會一直這樣平緩下去的感覺。

    但,白薇忽然之間睜開了眼,起身重新看向石碑。她目光赫赫,想起了自己在哪兒見過這字跡,就是三味書屋,這字就是葉撫的字跡,形意之間滿是葉撫的感覺。她說不出葉撫的感覺是什麼感覺,但感覺就是能感覺到。

    葉撫來過這裡!這座石碑是他所立!

    他爲什麼立這座石碑?是因爲很欣賞柳易冬這個人嗎?還是說,希望柳易冬這份執念能夠不斷絕,一直留在某一處,待人尋覓觸及。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現在,我現在感受到了,這份執念。

    是巧合,還是緣分,亦或者這一切都是註定好的……還是說,葉撫本來就料到了我會陷入迷茫,早早地就留下了引導我前進的痕跡。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白薇看向山頂,她想,不論是自己,還是葉撫,一定不希望在這裡停下。

    那就不停下,繼續前進。

    步伐平穩,一步一步,沒有着急,以着先前的節奏,再次向山頂趕去。山頂或許沒有她想要的答案,但她也還是希望能站到山頂去,或許回首審視自己來時之路,能有不一樣的感受。

    她來到最後的平臺,通向山頂的環形階梯就擺在平臺盡頭。

    那環形階梯應該就是通往山頂之路吧。白薇來到階梯前,她忽然感覺,踏上階梯後,自己將同過往道別,開始新的人生。新的人生是好是壞,她無從所知,也並不期待,只是覺得,如果自己始終守着過往歲月不肯尋求改變的話,終將失去一切。

    抿嘴沉思片刻後,她踏足階梯。

    一階,兩階,三階,四階……

    每多一階,壓力就更大,再次邁步的難度也就更大,但白薇反而更加輕鬆了,因爲她身體裡的力量本就龐大,不僅沒有因爲階數變多而受到壓制,反而讓她學會了去使用自己的力量。每上一階,對力量的控制就嫺熟一分,自然也就更加輕鬆。

    她的速度越來越快,從舉步維艱到閒庭信步。

    最後,她輕鬆踏足最後一道臺階,原本不期待山頂會有什麼,但是現在反倒有些期待了。最後一道臺階有一層光幕,將山頂和山頂之下分成兩個空間。她試探了一下,發現光幕沒有什麼傷害性後,徑直踏出一步。

    然後,她看到了山頂的樣子。

    山頂只是山頂,除了一個站着一動不動像是雕像一樣的人外,什麼也沒有。

    白薇沒在這裡感受到任何異常,除了那個一動不動的人。

    她皺起眉,緩步向那人走去,很謹慎。畢竟,這樣的地方出現這樣一個人,怎麼看都不太一般。

    到了那人不遠處後,才發現他並非雕像,只是沒有呼吸和溫度,若不是感受到他體內磅礴的生命力,白薇會以爲他是一具站着的屍體。

    “請問……”白薇試探着出聲。

    那人沒有任何醒動。

    沉眠了嗎?

    白薇再次出聲,“你好。”

    嘎吱——

    忽然從那人身上傳來關節摩擦的聲音。

    白薇謹慎後退,死死盯着他。

    他眼皮抖了抖,像是灌鉛了一樣,沉重得拉不上去,不斷顫抖。他手彎曲起來,腰彎了下來,右腳僵硬擡起,向前一步踏去。腳步落地的瞬間,白薇便感覺一種十分厚重的力量以腳步爲中心向四周散去,但並無敵意。

    白薇等了幾個呼吸後,他才完全恢復過來。

    “你是誰?”他是個鬥雞眼,支棱了半天才變正常。一股酒氣隨之傳向白薇。

    白薇回答,“過路的。”

    “過路可到不了這裡,你當我蠢?”他嗤笑一聲,“第一次聽到過路過到渡劫山來了。”

    “這裡是渡劫山?”

    “合着你不知道?”

    白薇攤手,“我都說了我是過路的,誤入此地。”

    “不可能!渡劫山根本就沒有開放,怎麼可能誤入!”他莫名奇妙地氣極,跺腳道,“你到底是誰,要幹嘛!”

    “真的,我沒騙你。”白薇辯解道,“我跌入虛空了,然後飄啊飄就飄到這裡來了。”

    “還誆人!你當渡劫山是想來就來的啊!”他說起話來,唾沫星子四處飛濺,“你知道渡劫山是什麼嗎,就胡說八道。”

    白薇還真不知道渡劫山是什麼,但她的確是誤入此地。見着這蓬蒿老頭根本不信,白薇也就不辯解了。

    “那我離開好吧。”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豈不是不把我守宮人唐觀放在眼裡!”他身上氣勢開始翻涌。

    白薇皺眉,她敏銳捕捉到關鍵信息,唐觀這個名字倒是不說,主要是“守宮人”。一路來,她可沒見到什麼“宮”之類的。

    “守什麼宮?”白薇試探着問。

    沒想到這直接令唐觀炸毛了,他雙眼通紅,嘶吼着,“果然,你也是爲了東宮而來!還裝什麼路人!你也一樣,你也一樣,是罪人,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他氣勢愈發高漲,將整個渡劫山山頂灌滿。氣息雖然駁雜,但十分龐大,對白薇而言,比那覆土以及覆土身旁的金色虛像恐怖得不知道哪裡去了。

    山頂平臺呼嘯着颶風,颶風之中灌滿了駁雜的力量氣息。這些氣息聚焦一點,不斷沖刷白薇,白薇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應對,只能被動防守。

    白薇不斷思索着唐觀口中“東宮”二字,她不確定這個“東宮”和自己意識裡那個“東宮”是否同一個。但看樣子,唐觀應該是碰到過很多覬覦東宮的人,而且受到過很深的迫害,不然不至於對一個陌生人這麼苦大仇深。

    “你們這些人,真該死啊!爲什麼死的是大帝,爲什麼死的不是你們!”唐觀儼然失去了理智,癲狂地嘶吼起來,“你們全都是罪人,天下變成這樣,你們全都是罪人,都該入天棄地,永世不得翻身!”

    狂暴的攻擊壓制着白薇,讓她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來。如果說不敵與覆土只是因爲不知道如何戰鬥,而此刻,不低於唐觀就是徹徹底底的力量壓制了。

    白薇直觀感受到,唐觀比自己強,但他似乎失去了理智,只是瘋狂地釋放負面情緒,並沒有使用任何招數和殺敵技,單純地傾瀉力量。她幾乎肯定,這種力量如果放在覆土身上,那麼自己被撕碎無數次了。

    這個人,太強了!強到讓人窒息,完全不是一個力量等級的人。白薇記得葉撫說,她身上的神力龐大之極,能單純從力量上壓她的,很少很少。而現在,這個唐觀,僅僅力量就徹底壓制了她。白薇不確定他到底有多強,但猜測極有可能超越了大多數的大聖人。她根本不知道大聖人之上是什麼水平,無法去想象。

    白薇艱難地抵抗着,說句話的力量都沒有。

    她幾乎要慘淡地以爲自己要在這裡被撕碎,靠神格回溯的辦法在天下重生了。

    卻在此時,唐觀突然痛苦地吼叫了一聲,停下了所有的攻擊,捂着心口,跪倒在地。

    白薇迅速跟他拉開距離,然後謹慎觀望。

    唐觀跪倒在地,捂着心口,眼神瘋狂顫動,神情駭然,像是在恐懼什麼,口裡不斷念叨,“不是我,不是我,我沒與背叛大帝,沒有背叛,沒有!我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他忽然望起頭,張皇地看着某一處,大聲嘶吼:“我已經守了東宮十萬年了!就算有罪也贖清了,何況我根本沒有罪!爲什麼還要折磨我!爲什麼!”

    “你們這羣惡鬼,想折磨死我是吧!來啊,來啊!看是你們嘴巴強,還是我肉硬!來啊!”唐觀發了瘋似的,在那裡張牙舞爪,不斷跟空氣對罵撕扯,就好像有人在他旁邊。

    失心瘋?還是演戲?

    白薇不明就裡,警惕地看着唐觀。她想了想,唐觀根本沒有任何必要演戲啊,畢竟他那麼強。

    難不成他身邊真有什麼?

    白薇又仔細瞧了瞧。唐觀將自己本就破爛的臉撕得更加破爛、血肉模糊,模樣很是悽慘,他淒厲地尖叫着,像是飽受巨大的折磨。

    白薇不知道該怎麼辦,想離開這裡又不甘心,畢竟知道唐觀可能知曉“東宮”的秘密。

    但唐觀這癲狂的樣子看上去發生過很多次,大概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結束。

    等嗎?

    白薇不缺這點耐心,她就在遠處看着唐觀,由着他發瘋。

    到最後,白薇也不知道他發瘋了多久,忽然就一頭栽倒在地上,看上去筋疲力盡,狼狽不堪。這個人承受着多大的痛苦纔會變成這樣,白薇無從所知,但從他無序癲狂的嘶吼中可以聽出,他大抵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或物,又大抵是揹負了什麼惡狠狠的罵名。

    白薇試探着問,“你還好嗎?”

    唐觀一臉痛苦,癱躺在地上,狠狠地看着白薇說,“你居然還沒走!”

    “我……”白薇沉默了一下,說:“我想知道東宮的事。”她怕唐觀又發瘋,連忙補充道:“不是我覬覦東宮什麼,而是我很好奇。”

    “你不知道東宮?”

    “不知道。”

    唐觀掙扎着怕了起來,佝僂着身子,無神地呢喃,“東宮居然也是歲月遺沙了……時代真的變了啊……”

    “畢竟那麼久。”

    “十萬年……是啊,挺久的了。”唐觀緩緩站直了,背過身去,“你走吧,我也不爲難你了,興許你真的只是迷路了。東宮的事,既然埋葬在塵埃裡,就不要再提起了。”

    “可這樣,不覺得遺憾嗎?”

    “再多的遺憾,也會消磨殆盡的。”

    白薇不想離開,她感覺如果自己離開了,一定會錯過許多。她咬牙道,“興許,東宮的時代,並未結束。”

    “早就結束了。”

    “你希望它結束嗎?”

    “哪裡可能希望……但事實。”

    “你只是一直待在渡劫山裡,怎知山外的世界是哪般?”白薇聲音變大了一些。她在唐觀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樣的陷入了迷茫,一樣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一樣的對未來失去興趣。她討厭這樣的自己,這份討厭化作對唐觀的傾訴。“如果你是東宮僅剩的人,連你也失去希望,那東宮就真的完了!”

    唐觀沒有因爲白薇的慷慨陳詞而感動,他沉寂了十萬年的熱情,怎麼可能被一言兩語牽動,“我曾無數次像你這樣想過,十萬年過去了,一切如常。”

    “但東宮還在啊!你不是還守着東宮嗎!”

    “東宮……”唐觀眉頭顫抖,絕望低語,“東宮,已經消失了啊。”

    他回頭看着白薇,“你可知道,以前的東宮就在這裡,登上最後一道臺階,走過破碎虛空後,就能看到。但是現在,它消失了,我再也尋不到了。”他悲慘地笑道,“如今,我連唯一的寄託也沒了。”

    十萬年,他牽掛了十萬年的東西,就在上一次渡劫山開放時,消失了。他不知道這是對他更重的懲罰,還是東宮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他想過自殺,但是他做不到,他無法控制自己殺死自己,每當他想這麼做,那些惡鬼便會出來阻止他,要他在無盡的孤獨中沉淪。

    白薇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胡亂地說,“我,我可以成爲你的寄託啊。”說完後,她才意識到自己這笨拙的表達。她是覺得自己潛意識裡藏着“東宮”,也還是有着能夠代表東宮的可能。

    “你……”唐觀迷茫地看着白薇,“你是誰?”

    白薇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她不敢直接說出自己與“東宮”有關,但拋卻這個,似乎就沒有什麼身份能特意提及了。

    “我相信東宮還存在,你口中的大帝還活着!”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你以爲你是誰?”

    白薇有些尷尬,唐觀絲毫沒給她留面子。她糾結着,要不要給唐觀說自己可能變成“東宮”。她並不瞭解唐觀,也不瞭解這裡的一切,若是隨意說出秘密,將會失去最大的依靠權。

    “前輩,我覺得啊,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做很多事,爲什麼不主動去尋找東宮呢?”白薇說,“爲什麼只是在這裡等候呢?”

    唐觀神情寡淡,“哪裡還有我的容身之處。”

    “天下那麼大。”

    “天下?你是說清濁兩個地方嗎?屁大點地方。”唐觀嘲諷道。

    白薇更尷尬了,她覺得自己待的那座天下夠大了,沒想到唐觀直接說了兩個天下,還很嘲諷地形容爲“屁大點地方”。

    唐觀神情虛晃,“你不曾見證過偉大,自然會以爲自己所知便是一切。”

    “我希望見證那份偉大,你也應該希望重新見證吧。”白薇說。

    唐觀沒有回答,只是淡淡說,“你什麼都不懂。”

    “那前輩能告訴我什麼是偉大嗎?”

    唐觀搖搖頭。

    “無法被提及的偉大,還是偉大嗎?”

    “偉大不需要你們的認可。”唐觀疲憊地說,“你走吧。”

    白薇咬着牙,她打算拼一把,大不了就是死了然後神格回溯。

    “前輩,你這種態度很讓人失望!我相信,你口中的大帝一定更加失望!”白薇橫眉,大步朝着唐觀走去。

    唐觀回頭看着白薇,“我很好奇,爲什麼你這麼在意一個你根本就不知道的東西。即便你知道我有能力殺死你,你還選擇冒險,莫非你以爲死在這渡劫山後,還能重生?如果你真的這樣以爲,那可真無知。”

    白薇想,既然都打算賭氣運了,乾脆就賭到底,“那又如何?”

    “無知真是最好的武器啊。”唐觀氣息再次膨脹,“渡劫山的規則層次可是比清濁兩座天下高得多,即便是殘缺的,也依舊高一籌。你修煉至今,應該清楚,低層次規則無法適用於高層次規則。”

    “那又如何?”白薇狠狠道,“大不了一死。”

    “那就去死吧。”

    唐觀凝聚起力量,這次並不像之前那般狂暴洶涌,只是凝聚成一個細小的光點。這個光點剎那衝向白薇,灌入她的命門,剎那間搗毀了白薇所擁有的一切,生命、力量、意識、物質、象徵、價值與意義。

    上一刻,白薇還站在唐觀面前,下一刻,她就消失了,什麼也不剩。

    唐觀細語呢喃,“無知是最好的武器。”

    他默默感受着,查看自己是否抹殺了白薇任何重生的可能性。

    “生命、力量、意識……全部都不剩……嗯?”

    他忽然皺起眉,“還有什麼沒被抹除嗎?”

    他開始尋找,白薇到底還殘存着什麼。他的意識全部釋放開,遊離在渡劫山每一處,但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到底還殘存着什麼?

    “我弄錯了?”

    他又仔細感受了一下,的的確確感受到了一絲白薇尚存的氣息,但到底是什麼他不知道也找不到。

    “如果她真的是來自清濁兩座天下的人,那不可能我感受不到啊,難不成,她並非清濁天下的人?”他皺起眉,“但第三天早就塌了,能孕育生命的地方不是隻剩下第四天的清濁天下了嗎?莫不成她也是從一二三天逃走的人?但有能力逃出一二三天,不可能被我殺死纔對啊。”

    唐觀使勁兒撓頭,用力思考着。

    就在他陷入苦思之時,頭頂的空間顫抖起來,一道裂縫漸漸浮現,隨後被猛地撕開,虛空氣息從裂縫裡傾瀉。唐觀皺着眉,小心觀察。

    不一會兒,他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從裡面傳來。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無法探尋、無從描述、無從感受的聲音,“唐觀,你有能力殺死白薇,但殺不死東宮。”

    聲音的主人從裂縫裡走了出來,懸立在空間。

    臉還是那副臉,音色還是那個音色,但人已經不是那個人。

    片刻後,唐觀涕泗橫流,全身顫抖。

    那一身熟悉都不能再熟悉,卻十萬年未見過的羽衣,告訴了他一切。

    “大!帝!”

    唐觀悲乎地喊了一聲,便無力述說其他,只是重重跪倒在地。

    東宮看着他說,“你受苦了。”

    “大帝……”

    唐觀哭嚎着,竭盡全力想要多說幾個字,但話至嘴邊,全然喑啞。

    東宮白薇回過身,揮手輕輕一拍,虛空裂縫瞬間被撕開,她向前一步,這一片虛空便全部塌陷成碎片,造就出一副混沌之景。隨後,一座堪稱亙古巨城的龐大的宮殿羣從混沌裡冉冉升起,一座宮殿羣,八條主道,六十四座神殿,四千零九十六座宮殿,還有數不清的其他建築充斥各處,主次有序,錯落有致,如同一副龐大的星圖,滄桑厚重的符文銘刻在每一座宮殿上,彰顯着屬於這座宮殿羣的輝煌與香火文明。

    爲首的那一座高聳神殿上,赫然擺着兩個古文字——東宮。

    唐觀看着混沌裡的宮殿羣,激動得幾乎要暈厥過去。

    回來了,東宮回來了,大帝回來了,一切都會回來了!

    他用盡一身的力氣,在心裡嘶吼着,“歷史將由東宮續寫!”

    東宮白薇看着宮殿羣,滿是感慨,但無從說起。她轉過身,看向唐觀,眼裡滿是仁愛,“幸苦你了。”

    “唐觀爲大帝,甘願獻出一切。”唐觀拜倒在地。

    東宮白薇身披着屬於大帝的羽衣,腳踏虛空,緩緩來到唐觀面前,“屬於你的榮譽,我會重新幫你拿回來的。”

    “大帝……”

    唐觀愣愣地看着東宮白薇,他不明白大帝爲什麼自稱“我”,而不是“孤”。

    東宮白薇柔和道,“王位屬於勝者,我還沒在第四天取勝。”

    “大帝一定會是最後的勝者!”

    唐觀再次叩首。

    “在此之前,我還是需要你幫我照料東宮。”東宮白薇揹着手,遙看虛空,明亮的雙眼卻如同無底的深淵,幽沉在裡面,死寂在裡面,燦爛也在裡面。

    “唐觀誓死追隨大帝。”

    “我本不該這麼早甦醒,但既然甦醒了,總要做些事。”東宮白薇揮揮手,整座渡劫山驟然坍縮,“渡劫山就沒必要存在了。”

    渡劫山坍縮了,只留下一座寫着“聖人崖”的石碑懸浮在虛空中。東宮白薇招手將石碑收了起來。

    “我要去清天下。”東宮白薇看着唐觀,緩緩說,“帶着東宮,緩緩向濁天下靠近。”

    “遵命!”

    “不需要掩飾,大大方方露出來。”

    “是!”

    唐觀激動地應了下來。

    “對了,你站起來。”

    唐觀站起來。

    白薇對着他,輕輕一揮手,幾縷黑煙伴隨着淒厲的慘叫消散,“好了,你不用再受浮屠鬼的折磨了。”

    “謝大帝!”

    唐觀心裡驚道,大帝還是那個大帝,輕而易舉地就抹殺了折磨我十萬年的浮屠惡鬼。

    “這些浮屠鬼是饒平綠種的?”

    “是的,她說這是對我的懲罰。”

    “我知道了。”

    東宮白薇神情語氣沒有任何變化。但唐觀清楚,大帝總是這樣,沒人能窺及她心裡一絲一毫。

    她看了唐觀一眼,轉身撕開虛空,踏步走了進去。

    唐觀目送東宮白薇離去,隨後向宮殿羣走去,每走一步,氣勢便盛一分,身上的污垢與晦氣也逐漸散去,直到他踏足宮殿羣的大道後,褪盡一身鉛華,身披神袍,一頭白髮也重回烏青。

    今日起,他重歸東宮,爲帝官。

    虛空中,一孑身影懸立,遙望遠處的星光。

    她注視良久後,褪去一身華麗的羽衣,重歸素麗。

    “今日我已知曉,東宮即白薇,白薇即東宮。”

    等我,等我回去解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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