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洛聖都中心廣場，由於不滿州務卿的極端禁毒政策，抗議羣衆從週一起就開始持續的示威行動，目前……”

電視中，漂亮女記者身後是黑壓壓的人羣，他們手持各種奇葩標語，情緒激動的對着鏡頭大吼。

砰砰砰！！

更遠處，激動的人羣瘋狂拍打防爆盾牌，潮水般一波波衝擊警戒線。

在鏡頭的捕捉下，一名揮舞棒球棍的示威者被按倒在地，但即便雙手反絞，他還是瘋狂的在地上蠕動掙扎，厲聲咒罵，連皮膚被磨爛了都沒發覺。

看着他那充滿血絲的癲狂眼眸，哪怕隔着屏幕，李瑞都能察覺出一絲不妥。

而這樣的對峙抗議只不過是北美大陸漫天烽火中的一處縮影！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某種奇特的負面情緒開始在地球上蔓延，各國或多或少都出現了一些極端的活動。

紫黑色幽光在身邊閃爍，李瑞回過頭去，剛好看到綾希夷凝重的表情。

“回來了？正好看到那邊的抗議呢，到底怎麼回事？”

指指電視上的新聞，李瑞拉着她坐到身邊。

“基本已經確認了，這是近千年來第一場大規模【心靈瘟疫】。”

嘖嘖嘴，綾希夷煩躁的蹙起眉頭。

“本來隨着靈氣衰退，這種超凡瘟疫早就已經滅絕了，沒想到靈氣濃度稍微提升了一點，它們又開始死灰復燃！”

“能追溯到源頭嗎？找到污染源也許就能製作出對應的‘疫苗’。”

“【心靈瘟疫】不是生物病毒，它不僅能夠通過肉體接觸近距離傳播，還能根據精神上的聯繫進行遠距離傳播，聲音、圖像、文字、繪畫……都能成爲它們擴展模因的工具，很難追溯源頭。”

說到這裡，綾希夷臉上的愁容更濃了。

她追更的小說、番劇、動漫、電影估計會遭受到一波空前絕後的打擊……

而李瑞也不由得暗吸一口涼氣。

古代的【心靈瘟疫】雖然也很恐怖，但畢竟那個時候交通不便，底層人民幾乎一輩子都被束縛在方圓幾十裡的土地上，最大的娛樂活動也就是摸黑造孩子。

可現在呢？

便利的交通工具將世界變成了地球村，更可怕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信息傳播工具出現了——互聯網！

思想的交流從未像此刻這般便捷，神聖的英特耐特鏈接我們每一個人！

打了個寒顫，李瑞不敢想象在互聯網的擴散下，【心靈瘟疫】的傳播速度將有多麼恐怖！

“不過，我們還是通過因果回溯縮小了目標範圍，最初應該是從【機械神教】的太平洋基地傳播出來的。”

“可由於基地裡的人員大多數都是超凡者，對【心靈瘟疫】有一定抗性，所以反而是靠近基地港口的城市率先爆發騷亂。”

說到這裡，綾希夷精神一振。

“現在【安理會】已經開始追溯基地所有人員的因果線了，也許很快就能找到線索。”

“【機械神教】的太平基地……我記得有接近十萬人吧？”

李瑞抽抽嘴角，很不看好綾希夷的樂觀。

只有資深的高階法師才能熟練使用因果線相關的術式，這樣的人才，找遍整個地球也未必能湊齊1000人！

而除去鎮壓在各個秘境中無法調動的，閉關的，不響應徵兆的……

真正能夠派上用場的可能不到100人。

可想而知，要靠這麼小的規模去排查10萬人的太平洋基地，說不定瘟疫被消滅了他們都還沒找到頭緒！

“不能暴力溯源嗎？用預言和占卜直接鎖定源頭！”

“不行，各家的因果神器都用了，全被一層混沌濃霧遮蔽了感應，所以現在有人懷疑這次的【心靈瘟疫】不是自然生成的。”

“又是邪神搞事？”

“不像，我們連【造化玉碟】這樣的神器都動用了，如果僅僅是邪神，那多少都能發現點蛛絲馬跡，可實際‘看到’的卻是純粹的無序混沌，要不是有神器的緩衝，觀測的幾個老傢伙不死也得重傷！”

聽到這話，李瑞心頭一跳，默默放棄了用【觀察者】劇透的想法。

第二屆【聖盃戰爭】馬上就要進入決賽階段了，這個時候如果神魂受創，說不定磊哥又要再當憨憨一百年……

算了，等【聖盃戰爭】打完了再處理這事兒吧，反正也不急。

沒錯，【心靈瘟疫】雖然看着恐怖，但它實際上很難造成生理上的直接病變。

它更多是通過扭曲智慧生物的精神，讓其逐漸陷入瘋狂。

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醞釀期，最終才能形成席捲大地的“瘟疫災難”！

古代許多王朝末期的集體非理性行爲，背後經常就是【心靈瘟疫】在作祟。

只不過隨着靈氣衰退，這些古代超凡災難早已從地球上滅絕，只剩下典籍中才能窺探到隻言片語。

“對了，那些老傢伙還叫我問問你，是不是【秘宴協會】搞得鬼，或者有沒有什麼線索。”

綾希夷忽然想起了什麼，莞爾一笑，打趣似的看着李瑞。

“…………”

什麼？內鬼竟是我自己！

苦中作樂的搖搖頭，李瑞忍不住長嘆一聲：“世道艱難啊……”

伴隨着靈氣復甦，人類越來越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以前只有在古籍纔會出現的怪異一個個降臨到身邊，這個數千年來一直處於食物鏈頂端的種族終於重新感受到了生存的壓力！

超凡幕布逐漸升起，隱約間，更高端的掠食者已經展露出了猙獰輪廓，似乎在朝人類虎視眈眈。

白銀種，黃金種，鑽石種，神話種……

古老的異類從未滅絕，僅僅是因爲環境的原因退縮到了秘境深處，一旦大潮涌起，他們很快就能重新降臨到大地上，掀起一波波超凡災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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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心靈瘟疫】、【封印物】這一類的模因污染對人類的威脅絲毫不遜色於前者！

作爲大地之主，人類……從未如此脆弱！

看到李瑞憂慮的眼神，綾希夷還以爲他在擔心【心靈瘟疫】的事情，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