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冷淡氣味。
冰冷的手術檯上，躺着一具早已冷卻的屍體——油女龍馬。
在外界名聲不顯，但也是躋身於木葉高層的精英上忍之一，其出生年月，可以追溯到三忍同時期，與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曾經一同共事過，如今卻只能淪爲手術檯上一具珍貴的實驗材料。
“油女一族的忍者屍體，就連冷凍倉裡也沒有收藏幾具，像油女龍馬這樣的忍者屍體，研究價值更大。”
白石只是目光簡單的一掃，就可以判斷出油女龍馬身體的特殊性。
這是木葉油女一族的共同點。
能夠將自己的身體培養成‘蟲巢’，讓各種各樣的忍蟲寄身，對敵手段豐富多彩，在木葉之中，也是佔據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儘管油女龍馬名聲不顯，就連大多數本族人都不知道他們家族中還有這樣一號人物存在，但他完全可以說是油女一族當今的最強忍者。
可惜，在情報揭露的那一刻，算計起來就變得非常容易。
畢竟，誰會對一個早已死去的人進行警惕呢？
這就是油女龍馬失敗戰死的原因。
“辛苦你了，這具屍體你已經解剖過了吧？到時候數據給我一份就行了。”
白石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巫女服女子，對她說道。
“是。”
藥師野乃宇點了點頭。
像油女一族這樣傳承秘術的家族，其族人死去的屍體，也是珍貴無比的寶藏。
鬼之國沒有放過他的道理。
“可惜，也只能探索出油女龍馬的身體秘密，像是油女一族的忍蟲培養方法，估計是提取不出來的，他的大腦已經被蟲子啃食掉了，記憶系統被破壞的一乾二淨。”
野乃宇惋惜這一點。
“沒有關係，油女一族能在忍界立足這麼久，肯定是有防範手段的。”
一個家族的秘術，是很難泄露出去的。
爲了防止秘術泄露這種事發生，忍族都會對族人進行一道‘限制’，哪怕死去，也不會讓敵人得到有用的價值情報。
忍族立身的根本，便是秘術和血繼限界的傳承。
如果太多人知道，或者修煉了同樣的秘術，那麼，忍族的地位就會遭到挑釁。
和血繼限界忍族相比，秘術傳承的忍族，忍術秘密更容易泄露。
一旦將完整的秘術傳承系統暴露出去，忍族在忍村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
這種事，哪怕是在最爲開明的木葉二代火影執政時期，也沒能夠改變。
因此，木葉即是忍族的天下。
這些忍族，纔是真正控制木葉的掌權者。
火影也是忍族共同推舉出來‘領袖’。
“你的手臂沒事了嗎？”
白石看着野乃宇完好無損的雙手。
他知道爲了對付油女龍馬，野乃宇故意損失了一條手臂，讓油女龍馬大意落入陷阱之中。
“已經好多了，雖然還有點不適應，但休息一段時間後，就可以恢復自如了。”
野乃宇不覺得虧損。
能用自己一條手臂換掉根部副統領的一條命，實在是太值得了。
白石點了點頭，粘合手臂，對於醫療體系健全的鬼之國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即便是其餘忍村，也可以做到這一點，只不過不會像鬼之國這樣輕鬆。
“明年一月份，你就在國內休息吧，二月初再出去執行任務。湯之國那裡，還需要你去一趟。邪神教雖然覆滅了，但好像還有一個什麼‘神子’沒有落網，你到時去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東西。”
“神子？”
野乃宇面色奇怪。
湯之國的事情她是知道一點的，但是邪神教，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什麼神子在世。
不過，被這種殺人爲樂的教派所供養起來的神子，估計也是一個以殺人爲樂的殺人狂吧。
“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零零散散拼湊起來的傳聞，畢竟在湯之國的情報網，還沒有建立全面，是在找不到就算了。如果真的存在，只要他殺人，就可以找到一些信息纔對。”
邪神教教徒殺人之後，會在原地留在邪神教的特有符號。
相信那位神子殺人，也會留下相似的記號，代表着對於邪神的供奉。
“我知道了，如果發現對方，我會出手殺掉他的。”
“邪神教高層的身體有很強大的生命力，查克拉的性質也比較古怪，很像是魍魎那樣的魔物……你到時注意一點。”
白石忠告了一句。
在戰鬥報告中，邪神教的主教等高層人物，即便是心臟被刀刃刺穿，胸膛被炸開大洞，也沒有影響行動，反而因爲流血過多而陷入嗜血狀態。
相信那位神子也是一樣，說不定身體的抗打擊程度，比邪神教的主教更加麻煩。
白石甚至懷疑，這些邪神教的主教，已經算是半人半魔之類的存在了。
目前唯一可知，能夠確切殺死邪神教主教高層的方法，就是通過削首，將這些人殺死。否則，即便讓這些人受再怎麼嚴重的傷勢，也不會倒下。
簡直是爲了殺戮而存在的嗜血機器。
“魔物嗎？”
野乃宇目光波動了一下，撫摸了下自己的胸膛，體內的鮮血開始灼熱起來。
邪神教，說不定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有趣一點。
鬼之國的巫女，擁有鎮壓魔物的特殊力量。
這個國家，也是最容易接觸到魔物氣息的國家。
魔物對於人類來說，可以說是天敵一樣的存在。
以人類的各種負面情緒而生存。
與尾獸的根源相近，但本質又有些不同。
尾獸是以查克拉爲核心，然後經歷了漫長的歲月，染上了人類世界世俗的惡意。
而魔物則是以人類的負面情緒爲核心，在外表塗上了查克拉這種東西，藉以實體化，並且形成了自我意識。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便是魍魎，還有空之國的零尾。
他們最初誕生的方式，都是因爲人類的負面情緒，查克拉只是讓他們能夠實體化的一種載體，而非本質，也就是軀殼一樣的存在。他們的靈魂，是人類內心最根源的‘惡’。
兩者結合，便是完整的魔物。
而魔物和尾獸一樣，都是不死的存在。
在不死性方面，魔物說不定比尾獸更加難纏。
“說起來，在一國一村制度建立之前，五大國都是以寺廟佛陀爲信仰的國家，火之寺、風之寺等寺廟，是五大國的信仰根基。只是隨着時代變遷，寺廟文化，被忍者強大的武裝，徹底壓制住了。五大國也徹底走上了霸權的道路。”
白石回憶了一下忍界過往的歷史，有感而發。
除了重要的祭典，在五大國境內，寺廟的僧侶，基本上都不會主動出席了。
雖然這些寺廟的武僧實力不弱，也掌握了查克拉的運用方式，但和忍村的力量相比，還是太過薄弱了。
也因爲忍村的出現，這些寺廟和五大國大名的聯繫，比以往更加密切，可以說是五大國大名所圈養的一羣武裝私兵。
“白石大人的意思是……雨之國戰爭，火之寺的武僧會加入進來？”
野乃宇聽出了白石的言外之意。
她曾經是木葉忍者，也是木葉根部的高層諜報人員，對於火之寺的底細，自然也清楚。
據說在火之寺內部，還傳承着某種神秘的仙人之術。
仙術……便是以自然能量和查克拉進行融合後，所釋放出來的強力術式。
雖是傳聞，但也足見這些寺廟的武裝力量，並不算弱。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長門那邊打算怎麼做？雖然有鬼之國的部隊，牽制了火之國的一部分精力，但他要面對的壓力，也不算小。”
“大概內心在猶豫吧。樹大招風，畢竟雨隱村不是曉組織，而是擺在明面上的東西，若是表現的太過強硬，很容易像過去的半藏那樣，遭到各國覬覦。這個時候，隱藏自身才是最好的辦法。可是，火之國不給雨之國這樣的機會，他們不需要這樣一個不聽話，脫離控制的鄰國。”
所以，長門的內心是在動搖的。
在出手和不出手這兩個選擇之間遲疑。
不出手，雨之國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出手，可能帶來很多意料之外的變化，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壞事。
天堂和地獄，都在選擇之間。
半藏的經歷，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
一個國家的強弱，只寄託於一人身上，是十分悲哀的事情。
對國家，對個人，都是如此。
與之相比，木葉即使高端戰力如今缺乏，但也被各國忌憚，只要作爲根基的忍族勢力還在，真正開戰，木葉依舊能夠發揮出讓人爲之側目的戰鬥力。
“果然是這樣嗎？”
和雨之國不同，鬼之國不太需要考慮這麼多。
只要不是觸及火之國的底線，火之國是不敢和鬼之國開戰的。
而干涉雨之國的戰事，顯然不是火之國的底線。
那裡終究只是一個不屬於鬼之國，也不屬於火之國的第三國家戰場。
“雨之國情況我大致清楚了，我會派其他人去管理，你下去休息吧。入駐湯之國的情報系統，儘快構建完整。”
“是。”
野乃宇沒有多問什麼，躬身一禮，轉身離開。
◎
雨之國。
溶洞中，周邊的牆壁上鑲嵌着燭臺，燭臺放着點燃亮火的蠟燭，使得溶洞中的昏暗遭到了驅逐。
山中風跟隨着團藏走入這片根部臨時的基地之中，在溶洞的中心，有着十名忍者站立在那裡。
他們是來自火之國大名府的忍者。
雖然木葉村是火之國的軍事力量象徵，但雞蛋不會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各國大名也是懂得的。
忍村的力量再強，但在有些時候，和大名府的利益也不是一致的，存在競爭關係。
哪怕團藏年輕時候和火之國大名的關係很好，但他們之間，除了友情，也是對手。
但在如今的環境下，木葉和大名府只能拋開所有的成見，一致對外，纔可能解決國際上帶來的壓力。
團藏到來這裡，沒有任何言語，站在那裡，就給這十名忍者帶來十分可怕的壓力，讓他們額頭冒出冷汗。
忍之暗之名，光是知道這個名號的忍者，就該明白，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
忍者的黑暗。
比起威嚴的火影，這位根部首領，更讓人心存敬畏。
根部行事，想來不擇手段，無論是敵人的生命，還是自己人的生命，都是可以犧牲的對象，存在平等的關係。
這樣連自己都不在乎的組織，這種行事風格，纔是最可怕的。
團藏腦袋微微轉向後面示意了一下，山中風點了點頭，上前一步，從懷裡取出一個鐵盒，裡面存放着膠囊狀的藥物，將這些藥物分給十名忍者。
十名忍者猶豫了一下，便快速吞服了膠囊，隨後，傳播邪惡氣息的查克拉，從十名忍者身體上爆發出來，在他們身後，開始凝聚出查克拉實體化的尾巴。
嘴脣與眼角，都變成了黑色，彷彿變成了邪惡的妖魔。
他們抱着頭，痛苦不堪的倒在了地上，拼命的扭曲身體，在那裡瘋狂大吼。
山中風向後一跳，與這些實驗品忍者拉開了一段安全距離。
團藏冷眼看着這羣正承受尾獸之力的大名府忍者，目露冷酷之意，絲毫不在乎這羣人是死是活。
不如說，這是爲了勝利，所必須付出的犧牲。
因爲那名大名，也是抱有同意的想法。
這一個大爭之世，火之國也應該轉變一下對待他國的態度。
軟弱和妥協並不能帶來和平，只有強權和戰鬥，才能讓周圍的國家，熄滅那些不該產生的想法。
雨之國，就是第一步。
往後所有的挑釁，都應該乾脆利落的進行回擊，而不是找到什麼所謂的平衡，去和別國妥協，放棄屬於自己的利益。
“啊！”
其中一名忍者伴隨着這聲痛苦慘叫，眼球裡血絲遍佈，流出血來，隨後在地上蜷縮起身體，一動不動了。
狂暴的尾獸查克拉，也從他身體上快速消失。
山中風微微搖了搖頭。
第一個失敗者出現了，第二個想必也快了。
果然，在山中風想完後，第二個相同死狀的忍者出現了。
隨後是第三個，第四個……一直到死掉第七個人，剩餘的三個人才精疲力盡的躺在地上，眼睛裡流露出驚恐還有一抹興奮之色，大口大口喘氣。
“恭喜你們獲得了全新的力量，你們的這股力量，也將爲了火之國的壯大，成爲必要的基石。”
山中風面露善意的笑容，毫不遲疑給予這三名忍者應有的尊重。
現在大名府和木葉利益聯合一致，大名府的力量越強，木葉的安全也會得到保障。
至少這樣的聯合協議，什麼時候會失效，估計只有鬼之國和雷之國徹底摔落下去才能可能。
這兩個國家，是忍界中針對火之國和木葉最爲積極的國家。
凡是火之國與木葉出現問題，這兩個國家，必是首選。
山中風也絲毫不擔心，這三名獲得新力量的忍者，會背叛大名府。
這些人都是從小被大名府培養出來的‘忍奴’。
說是忍者，其實地位和受到洗腦的奴隸差不多。
不同的是，他們擁有忍者的力量。
比孤島商人圈養的忍者，奴役的思想更加嚴重，已經深刻在他的靈魂和意志中，無法根除。
他們一生下來，所接受的思想便是效忠大名，大名就是他們的信仰。
而人類，一旦失去了信仰，就會變成行屍走肉，成爲空殼。
山中風也不得不感嘆大名的手腕，坐上五大國領袖位置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之輩。
“換下一批人進來吧。光靠他們三個，還不足以扭轉乾坤。這次，不僅要再鎮壓雨隱村一次，也要對鬼之國進行威懾。”
團藏語氣堅定。
他雖然很想立刻打敗鬼之國，但也知道，對於現在的木葉來說，這是十分不現實的事情。
那麼，只能通過雨之國來立威，讓鬼之國以後針對火之國的行動收斂一些。
遍數忍界大戰的歷史，大國與大國之間的爭鬥，都是用小國的存亡來確定彼此的力量。
這次也不例外。
只能說，雨之國的位置十分巧妙的處於這片地區，又非常巧妙的共同成爲了鬼之國和火之國手中的棋子。
他很想看一看，在不能直接入場的情況下，鬼之國要怎麼打破火之國在雨之國佈置的封鎖。
依靠那些所謂的新型軍事忍具嗎？
團藏眼中光芒閃爍着。
◎
“投入了一百人……只有二十一人存活了下來。完成率，要比以前的數據好看多了。”
退出了溶洞基地，山中風拿着名單，上面有七十九個人的名字，劃上了紅叉，代表着已經在實驗中死亡。
“他們的身體信息，也採集完成了嗎？”
團藏關心這個問題。
“是的，已經採集完成了，相信有了這部分的珍貴數據，總部那裡，會加速讓尾獸膠囊成型起來，未來可以成爲根部的常規攜帶物品。根部的總體力量，至少也會上升一個級別。”
山中風感覺到根部的前景一片光明。
這也是根部未來對付三代火影勢力的底氣。
雖然木葉內部，對於初代火影孫女綱手成爲五代火影的呼籲聲很高，可是，山中風並不希望對方回來成爲五代火影。
能夠帶給木葉強大的五代火影，只有一位，那就是他們的根部領袖——志村團藏。
現在的木葉，不需要一個對外忍讓妥協的首領，需要一個強權派力挽狂瀾。
由猿飛族系掌權的火影，已經給木葉帶來了很多隱患。
無數高端戰力損失，或者出走，歸根究底，都是發生在猿飛族系掌權時期。
木葉不能再讓這樣的忍族把控下去，否則會給木葉帶來滅亡。
“這一點，可以預料到。”
團藏的嘴角微微一翹，也露出了少見的笑容。
尾獸膠囊，是繼木遁之後，根部的第二個重大研究項目。
爲了這個研究項目，他付出了無數大的心血，甚至耗盡了志村一族積累了多年的財產。
不惜和孤島的商人進行交易，只是爲了籌集費用。
只要尾獸膠囊能夠成爲根部的常規強化藥品使用，到時候，不只是根部，整個木葉的力量，也會得到巨大提升。
這纔是尾獸正確的利用方式之一。
既然尾獸力量強大不可控，那就採取另外的方式，將其融入忍者體系中，成爲木葉的助力。
像三代火影那樣對待人柱力的方式，是團藏極爲不屑的。
既然確定了人柱力是兵器這種道路，那就應該不遺餘力的開發尾獸的力量，而不是放置在那裡不理不問。
那樣的培養方式，毫無意義可言。
如果火影能將人柱力直接交給他培養，那麼，木葉也不會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尾獸的力量過於強大，讓根部掌控，這是所有木葉內部勢力都不想見到的事情。
但是，只要成爲火影的話，那麼，一切都沒有問題了。
到時可以加速尾獸膠囊的批量生產，大規模製造出‘人工上忍’，這樣的上忍，只需要匯聚一千名，就足以威懾忍界的所有國家。
鬼之國和雷之國的惡意針對，到時也完全可以十倍返還回去。
日斬，距離你後悔的日子不遠了！團藏心中充滿了快意，彷彿看到了摯友在面前悔恨且失魂落魄的頹廢樣子了。
當年的一念之差，讓他和火影之位失之交臂，這一次，他不會再臨陣退縮了。
繼承了老師千手扉間真正意志的人，是他志村團藏。
木葉忍者村，也由他來守護！
“那麼，團藏大人，到時候旗木卡卡西應該怎麼安排？根據兜的反饋，他似乎和大蛇丸有着聯繫。”
山中風問出了這個問題。
“絆倒了日斬之後，再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是選擇繼續跟隨我，還是跟隨大蛇丸，將決定他的生死。”
想到卡卡西的超絕天賦，一個沒有任何血脈的忍者，在五歲時從忍者學校畢業，六歲成爲中忍，十歲獨立開發了A級高難度忍術……像卡卡西這種天賦的忍者，團藏還是非常重視的。
對於這樣的人才，團藏不介意給他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殺掉實在是太可惜了。
“我擔心以卡卡西的實力……”
山中風想到卡卡西的實力，雖然近年來出手次數很少，但不意味着對方的實力很弱。
正因爲出手很少，纔沒辦法看出對方的實力上限。
“宇智波鼬那樣的小鬼老夫都能玩弄於股掌之間，旗木卡卡西，也同樣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比起這個，風，你留意一下村子裡的人才，差不多又到了向各大家族，索取新人的日子了。”
山中風點頭，悄無聲息退出了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