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

重吾忍不住發問，寧次的事蹟和天才形象早就傳遍了忍界。

即便是重吾也對他有所耳聞，聽得這個故事已經十分起勁了。

綱手長出了一口氣，忽然嗤笑一聲，解釋道：“我們，其實都只是寧次手裡的一顆棋子而已。”

大蛇丸微微皺眉，此刻也不禁嚴肅了起來。

其實，他也很早之前，就有過類似的猜測，但他並不瞭解事情的內情！

綱手開始解釋道：“首先告訴你們結論吧，寧次那個時候真正去做的，是解決了日向一族內部的矛盾。寧次生長在日向一族的分家，日向一族數百年來，宗家和分家的恩怨越來越深，寧次通過將日向日足扶持上了火影之位、成功取得了宗家的青睞。”

“同時，寧次又身爲分家，極力爲分家爭取權益。以下忍的身份，瞬間在日向一族的族會中掌權，同時反調查三大長老。因爲日向一族的長老密不透風，寧次故意露出破綻和馬腳，利用那些傢伙對自己的調查，反過去追蹤那些長老的蹤跡。”

“最後，寧次查出那些長老有人與大蛇丸有所關聯！”

綱手嘴角一勾，看向大蛇丸。

大蛇丸一怔：“原來如此，難怪那個時候，日向寧次對我窮追不捨，我還以爲他是猿飛一族的人買來的殺手復仇呢！”

綱手輕哼一聲，道：“寧次利用了你的計劃，讓自己在木葉高層中成了一個武器。而且利用日向一族的事情做掩護，讓高層們相信他不會爲了權勢而跟他們做鬥爭。而且，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連大名都被他搞定了。日向日足成功的成爲火影，日向一族的內亂被他成功的解決……”

“你還是沒有說，這和鼬的真相有什麼關係。”

鼬漠然的說道。

綱手眯起眼睛，看着佐助，沉默了許久。

“既然你不知道，那麼我來告訴你吧。”

“你不覺得……寧次……和鼬很像嗎？”

“什麼？”

佐助皺眉。

綱手沉默片刻，開始細細分析起來：“鼬面對的是族人的政變，聽從了村子的人的安排，選擇了自己的想法，留下了你的性命。寧次在面對日向一族的內亂的時候，選擇了故意在村子高層面前展露能力，避免了在內亂出現之前村子的懷疑，甚至還積極的讓族中之人在村子裡得到認可……”

“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在哪裡得知了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吸取了教訓。積極和村子取得聯繫之後，又避開了村子，在不爲人知的時候進行了村中的改革。實權掌握日向一族後，在暗中幫助日向日足，一個連日向一族都管理不好的人，竟然穩坐了兩年多的五代目火影。另外，再提醒你一點……”

“之後的兩年裡，寧次甚至都不在，日足只利用寧次留下來的政策和大好形勢，將木葉如此壯大！”

“我舉兩個簡單的例子吧。去雲隱村談判的路上，寧次藉口以復仇，和你一樣的道理，去尋找當年自己被雲隱村掠奪走的父親的遺體。但是卻有意的幫助雲隱村解決了巖隱村的侵襲，而且一次性帶回來兩個巖隱村和雲隱村的關鍵人物。”

“黑土——三代目土影的孫女，由木人，雲隱村的二尾人柱力。”

“他們兩個被寧次的實力所折服，甘心在木葉進入情報部工作，在那之後的兩年多時間裡，雲隱村和巖隱村雖然表面不說，但是其實已經默認了和木葉村的同盟關係……”

大蛇丸和佐助都是一驚，面面相覷。

在他們沒考慮到的地方，寧次的每一步，都在爲木葉村考慮。

而這種考慮，又利用了他自己的厲害之處，讓一切都水到渠成，並沒有犧牲他自己的利益，還達到了他自己的目的。

“直到現在，寧次這股暗流還在涌動。你們說那傢伙和你們一起見證了歷代火影之後，帶走了兜……那傢伙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在面對艱難抉擇的時候，寧次和鼬一樣，喜歡選擇萬全之策，但是他們的區別在於，鼬最終失誤了，他最大的失誤就是你，佐助。但是寧次，直到今天都沒有失誤。”

佐助一怔，瞪圓了眼睛。

“直到今天，仍然沒有失誤嗎？確實呢！不過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就算是他，也難免會失誤吧？”

大蛇丸歪了歪嘴，卻又不確定自己說的是否正確。

因爲不到最後，誰也料不定！

寧次的眼光，似乎總比所有人都要遠那麼一兩步！

“沒有失誤過的寧次，可和鼬不在同一個時代。佐助，寧次可是和你，當時並稱木葉村兩大瞳術天才的啊……”

綱手眯起眼睛，別有一番深意的看着佐助。

“現在……你呢？”

這一句靈魂拷問，似乎頓時就把佐助鎖在了原地！

是啊！

他呢？

他事到如今，都在幹什麼！？

如果以前擁有自己必須復仇的理由，不斷的是做奇怪的決定，還說得過去，但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那樣的理由。

寧次是一個可以讓任何忍者都相形見絀的存在，即便是他這樣的宇智波一族天才，在寧次面前也什麼都不是！

“父親日向日差的仇恨，並沒有讓寧次盲目的失去方向，他最終選擇了村子並且也成功讓雲隱村，直到現在忍界大戰都不得不聽命於木葉村。而自己掌控木葉村，也就相當於握緊了隨時可以復仇的開關。”

“想要復仇，不就是弱者的選項嗎？”

綱手嘴角一勾：“現在這個時代的木葉無比的強大，你知道爲什麼嗎？”

“其實並不是因爲我這個火影有所建樹，而是我這個火影背後所依靠的暗流啊！那股暗流，纔是真正的忍者、真正的一族、村子所建立必須要依靠的力量！那是比火影更重要的存在。”

“你哥哥也是那樣的忍者，佐助。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像寧次那樣能夠做到毫無失誤，你的哥哥唯一的失誤只是你而已，如果沒有你，你哥哥鼬就出色的完成了所有的任務！”

“而寧次事到如今也在完成自己的任務，並且引導着這個時代前進着。所以身爲火影，我只能拼盡全力去戰鬥。”

佐助在綱手的眼裡，看到了無盡的信任、

就好像遙遠的時候，鼬看着自己的眼神，那對自己無比的信任。

如果不是那種信任，鼬又怎會撒下一個個彌天大謊？

“其實每個時代，都有這樣的暗流在涌動。我的爺爺初代目火影的背後，是宇智波斑。但是斑最終失敗了，二代目火影的暗流則是他自身開發的政策，三代目火影的暗流是團藏那傢伙，雖然那傢伙是個混蛋但是確實爲了木葉做了很多事情……未來，鳴人作爲村子的英雄也一定會成爲火影。佐助，你最終也要成爲寧次那樣的暗流，走向和你哥哥一樣的道路……”

綱手說着，咬着牙，帶着笑意緩慢站起了身來。

滿懷希冀的，堅定的看向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