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翰走到雨果身邊，拉過她，關切道：“怎麼不把頭髮擦乾淨了再出來。”

雨果不說話，看都沒看顧梓翰，就往牀邊走。

顧梓翰看她行屍走肉的樣子嘆了口氣，走到浴室拿了乾毛巾，出來，看着已經躺在牀上的雨果，快步走了過去，坐到牀邊，拿起她**的長頭髮擦拭着攖。

他責備着，“這樣睡，也不怕頭疼。”然後又笑了，“有時候覺得你就像個小孩子，脾氣不好，還特別執拗。償”

雨果動了動嘴，想罵他幾句，卻忍住了。她突然累了，什麼都不想和他說了，也無所謂了，只要他不動她身邊的人，他想怎樣就怎樣。反正就是那些事，她現在覺得自己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顧梓翰看着不搭理自己的雨果，也不生氣，耐心的幫她攪幹頭發，起身，往浴室走去。

雨果感覺不到他了，才睜了睜眼，挪了挪身體，挑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

顧梓翰簡單的洗了個澡，出來，睡到雨果的旁邊，伸手把她抱到懷裡。雨果躲了躲，拿起他的手甩開。顧梓翰再次環住她的身體，雨果再甩開。如此反覆了幾次，雨果憤怒地甩開他坐了起來。掀開被子就往外走，顧梓翰拉住她的胳膊，往回一拽，她的身體跌在牀上，迅速地被顧梓翰壓到身下。雨果忍無可忍道：“你到底想怎樣？”

“你可以不理我，可以和我耍脾氣，但不準離開我的視線。”

雨果盯着他幽深地眼，冷冷道：“你到底想怎樣？”

“我要你愛我。”

“可我不愛你了。”

“那就再次愛上我。”

“你這是強人所難。”

顧梓翰絲毫不在意的笑，“沒試過怎麼知道。”其實，我愛你就夠了。顧梓翰沒說完，看着她倔強，緊緊地咬着下嘴脣的樣子，俯身吻住了她，彷彿想讓她放開緊咬的紅脣。

溫暖的氣息襲來，陌生又熟悉，雨果掙扎着，他卻像是意料到了似的握住她的手，把它們固定到頭頂，舌頭撬開她緊閉的脣，他的動作很緩，卻帶着勢在必行的決斷，雨果很快就沒力氣反抗了。每次面對他她都有一種無法釋懷的無力感，體能上的懸殊，家業上的懸殊，好像自己是一隻他伸手就能掐死的螞蟻，是怎麼翻都翻不出佛祖手掌心的孫悟空。最可惡的是，他總是能讓自己原本一潭死水的心泛起憐惜，被點燃，甚至沸騰。

無措，慌張，掙扎，沉淪，無數的情緒襲來，雨果卻只能清醒的感受着他讓她的身體起了變化，熱，從內心深處慢慢散開，穿過骨肉，透過皮膚散出來。身體變得軟綿而空蕩，彷彿需要他的填充。

顧梓翰知道雨果的身體有了變化，其實他也是，可他強忍住了，離開雨果的紅脣，放開她的手，手指輕輕地揉着她紅腫的脣，“這不就是愛嗎？”

“看個片子還能起反應的，更何況是你這樣的技術超好的男人。”

顧梓翰看着牙尖嘴利的雨果，笑了笑，抱住她，躺到牀上，“睡吧。”

雨果知道自己反抗沒用，也懶得動了，強迫自己閉上了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暮璽第二天早上就找了雨果，他總覺得雨果和顧梓翰之間的事沒那麼簡單，忐忑不安的。暮璽看着走過來的雨果，連忙走了上去。

雨果沒想到暮璽的出現，連忙收斂住自己的失落，對他笑了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不用上班嗎？”

“梓翰沒送你嗎？”

雨果解釋，“送了，到大門口走了。”

“哦，”暮璽應了一聲，看雨果面色還好，但目光黯淡，笑了笑，“你和他真的和好了。”

“嗯。”雨果點了點頭，“你也知道，我們本來心裡就是有對方的。事情說開了，誤會解除了，自然就和好了。”

暮璽盯着雨果，沒看出來異樣，心算是安了一些，“吃早飯了嗎？”

雨果問：“你呢？”

“我沒吃。”

“那我陪你去吃吧。”雨果說着，往外面走。她早上本來不想吃的，可顧梓翰威逼利誘的哄她吃了，早飯吃的可真憋屈。

雨果看着走在自己身邊的暮璽問：“你和那個相親對象。”

“她昨天就走了。”

“那你們怎麼樣了？”

“見面還是朋友。”

雨果不懂的嗯了一聲，不解的看着暮璽。

暮璽看她傻愣的樣子笑了笑，“算是朋友吧，但對彼此沒有其他方面的意思。”

“你沒看上？”雨果看着暮璽平靜的模樣，“她多好呀，大方端莊，還很有個性。比那些滿身脂粉氣的好多了，多清新自然呀。”

暮璽看雨果急了的樣子笑道：“是人家對我沒感覺。”

“怎麼可能？”雨果啊了一聲，“你多好呀。”

暮璽心裡暖暖了，伸手揉了揉雨果的頭髮，“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她是軍人，自然喜歡硬朗、陽剛的男人。”暮璽自然不能告訴雨果，他對她都無意，頂多就是彼此看着舒服罷了，這不足以讓他去和她交往。

“沒事，”雨果給暮璽打氣，“再接再厲就好。”

暮璽想了想說道：“明天就是瑜薇的婚禮，你要去嗎？”

“算了吧，我和她不是很熟。”

暮璽還是想雨果去參加，多看看喜慶的事，心情會好一點，“想去就去吧，看看也好。”

雨果這纔想起來暮璽和暮宸是親戚，恍然大悟，“你需要我陪你去嗎？”

“當然。”暮璽說着幫雨果打開了粥店的門。

雨果擡頭，甜甜的笑着，“那我就陪你去。“

暮璽點了點頭。

－－

下午顧梓翰又來了，和往常一樣，帶雨果吃了飯，就送她回了住處。

雨果還想着顧梓翰怎麼轉型了，變成好人了，沒想到，進了屋子就不出去了。

雨果只是狠狠地瞪着他，連罵都懶得罵了，可心裡總是有一團火，怎麼都出不了。

“顧梓翰，你再不走我報警了。”

“你報，”顧梓翰輕悠悠說着，“沒準暮璽還在隔壁呢，剛好讓他看着警察把我抓走，然後你好好解釋解釋原因。”

“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是個正人君子。”

“不，我是個小人。”

雨果看着說的坦坦蕩蕩的顧梓翰，呵了一聲，坐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顧梓翰看着不說話的雨果，起身，驚了廚房，倒了兩杯水。

“喝水。”顧梓翰說着，把水杯放到雨果的面前。

雨果看他一臉平靜的樣子諷刺道：“你不是有女朋友嗎，今天這個明天那個的，你還有時間在這耗着。”

顧梓翰想了想，擡頭看着雨果，嘴角上揚道：“你吃醋了。”

“我吃那門子醋？”

“那你怎麼知道我的事？”

“廢話，電視上天天報，躲都躲不過去。”

顧梓翰看雨果心虛的樣子，也不戳破，語氣平淡道：“我怎麼說你對我這麼冷漠，”說着靠近雨果，“我和她們沒什麼的，自從有了你，我的心裡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了，身體也是，看見你就有了反應。可她們怎麼撩撥，都沒反應。”

雨果避開顧梓翰，嫌棄道：“噁心。”

“嗯，”顧梓翰說着伸出手，輕輕地搓着她的下巴，曖昧道：“只噁心你。”

雨果的臉刷就紅了，嘟囔着，“你真是，真是，人至賤，則無敵。”

顧梓翰也不生氣，反而覺得她臉紅，眼神躲閃的樣子很可愛，靠近她，“不然怎麼追你。”

雨果咬了咬脣，徹底無語了。

顧梓翰卻笑了笑，微微擡了擡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脣，輕輕咬着，舌尖微微地挑着她的脣，“漫漫長夜，我們做一些有利身心健康的事好不好？”

雨果徹底的怒了，推開顧梓翰站了起來，“顧！梓！翰！”

顧梓翰起身，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下巴，“你就當我是牛郎，讓小爺好好的服侍服侍你。”

雨果知道罵他沒用，拒絕他沒用，掙扎也掙扎不了，只好閉着眼，假裝自己死了。可他就像是故意的似的，每個動作都很慢，充滿了挑逗，手指靈活的穿過她的衣服在她的皮膚上游走，嘴脣牢牢地鑲嵌在她的嘴上，和她的舌尖共舞。雨果知道自己的身體又有反應了，咒罵着自己的不爭氣，可身體卻本能的從僵硬慢慢的變軟，又冷變熱，手指不自覺的攀上他的脖子，貼近他的身體。

“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顧梓翰笑着抱起她，往樓上走去。

一夜歡愉，最後的雨果徹底的放下了戒備，與他共生。她可以假裝不愛，假裝冷漠，可身體似乎假裝不了，就像被施了法術似的，越想躲開，就越躲不開。越想拒絕，就越拒絕不了。身體和思想相互拉扯，直到最後纏繞在一起，再也找不到出口。沉淪，不停地沉淪，彷彿溺在了他的身體裡，再也出不來。

第二天的雨果醒來太陽都出來了，雨果睜着眼，看着窗外的光禿禿的樹。最後一片樹葉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凋落了，風吹過，枯乾的樹枝隨風晃盪，在白亮的陽光下格外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