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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王的嫡寵妖妃 - 第17章 六朝回門,開天闢地字體大小: A+
     

    “父皇恩典,臣媳又怎能不知進退?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起身,再度俯身,凌姿涵婉轉的聲音透着一絲淡漠,明明是恭維的話,但從她口中說出,卻彷彿又加了層別的含義。

    說是謝恩,可說的人與聽的人都明白,這裡頭夾雜着的,太多複雜的感情。

    而也就是這份恩典,讓他們日後的生活,更加“精彩”,甚至……有些驚險。不誇張的說,步步驚心,且精心。

    喝了媳『婦』茶,又達到了目的的宸帝,自然十分高興。

    午膳後,不僅與軒轅煌連着下了幾盤棋,還連帶晚膳也要在王府中用。

    凌姿涵卻乘着這會兒工夫,與要出去透氣的紫宸單獨碰了個面。

    兩人在長長的,幽靜的迴廊間漫步。

    亦如往常一般,紫宸緩緩的走在前頭,扶手而行,衫袖搖晃,衣裾翩飛。明明行走在人間道上,卻好似踏入了纖塵不染的仙路,穿梭花間,花瓣零落,樹葉蕭條,但都只是從他的衣裾、發間滑過,片葉不沾身。

    穿過長廊,走入花園深處。

    凌姿涵沉默的跟着,眼睛雖然看着前方,卻不知在思考着什麼。

    甚至,臉紫宸突然停了下來都不曾知道。

    “哎呦——”

    撞上了一堵人牆,凌姿涵『摸』着鼻子,低哼了聲。

    彷彿『迷』路的孩子般的眼神,再擡頭的瞬間被紫宸捕捉到眼底。

    一抹淺淺的,不爲人知的擔憂浮上眼眸。紫宸垂眸看着眼前站定的女子,心猛地揪了下,浮起絲絲苦澀。多少年,這種感覺,從未消退過,只有越來越濃烈。而每每看見這張臉,他就會想起那個優雅從容的,好似天下間所有的美好都無法形容的女子,宛如明珠般在黑夜中散發着光輝的女子,他深藏在心底的人……

    “先生,啊——”

    凌姿涵才張口叫了聲,就見紫宸飛快的擡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下。

    “你這孩子,被那些東西蒙了眼睛了!”紫宸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動聽、悠遠,但這次,卻好似在訓斥她,語調很沉,很沉……

    凌姿涵偏過頭,微微想了想,又垂下了眼眸。藏在袖管中的手,緊握成拳,嘴角勾起淺淺的極爲誘人的弧度。

    “不甘心啊……先生,我果然還是不想被命運掌控。我,不喜歡那種感覺,被矇蔽的感覺。而且剛纔,就算沒有那些條件,我也必須答應,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宸帝。”

    這孩子,終究還是長大了。紫宸在心中感嘆,凝視着她的眼眸微微閃了抹詭異,轉瞬飛逝,但腦海中卻升起一個念頭,有些可笑,這孩子從來就是個“大人”吧!

    “你可以選擇。”

    “選擇抗爭皇權?先生,沒有完全的把握,我不會去做。況且,身爲國師的先生,都不能置身事外,我身爲皇家兒媳,又如何能與皇帝一較高低?”凌姿涵苦笑。

    沒穿越前,看那些穿越小說,覺得女主到了異世各種強大,就很不真實。而等自己奇蹟般的親身經歷了後,不得不佩服那些彪悍的敢和皇帝叫板的女主,那得是何等的膽識、魄力,還有一身能夠與皇權抗衡的資本!

    “你若想,有什麼做不到的。”

    淡漠的回答,令凌姿涵悶悶地笑了出來。

    搖了搖頭道:“一直以來,我都不想要那些東西,我只想着賺錢賺錢賺錢,讓自己和身邊的人過的好一些,更安全一些。可現在看來,或許是該動用那份力量的時候了。”

    “嗯……是時候了。”

    打啞謎似的說着似是而非的話,紫宸忽然轉頭,朝幾盆雞冠菊的方向看了眼,轉即又擡頭望着那顆還算蒼翠的書,凝視着某處,微微眯起了眼睛。

    轉移話題說:“明日你回相府,自己小心些。還有,清泊是你弟弟,記住了。”

    “先生是在教唆我,不要把清泊送回相府?放心,他是我弟弟,我是他唯一的親人,我在哪裡,他的家就在哪裡。就算是相爺想要搶,我也會用方法將清泊留下,付出什麼,都在所不惜!”

    凌姿涵揚脣一笑,妖魅的眼眸流轉淡淡邪惡,同樣朝那繁茂的樹上撇去,卻沒看見任何東西。只覺樹影微微晃了下,再仔細凝視,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倒也沒在意。就是覺得有些眼花,她低頭『揉』了『揉』眼睛,卻錯過了藏匿在枝葉下的一抹看似清俊瘦弱的身影。

    若鏡頭推進,會發現,茂密的樹葉遮擋的陰影中,站着的是個絕美的少年,繞在他肩頭,還對着一隻『毛』『色』黑亮的貓咪,正睜着寶藍『色』的眼睛,看着樹下那風姿卓絕的人影,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少年半眯着眼睛,逆着光看着樹下的兩人,嘴角彎起純真的有些冶豔的笑容,伸手『摸』了『摸』貓咪的腦袋,在看見那一襲紅衣的綽約身影離開後,他從樹枝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在還站在原處的,一襲銀灰『色』衣衫的男子身前,躬身拱手。

    “師父,看來姐姐是打定主意了。”

    “你要怎麼做。”

    “姐姐的意願,就是我的意願。”就像她說的,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傍晚,送走宸帝后,王府中又恢復了往日的和諧寧靜。

    兩人各懷心事,尤其軒轅煌似乎想的比凌姿涵還要多。但她並沒有去追問什麼,只是在書房中,與他一同處理着各自的公務,偶爾擡眼,卻剛好觸及對方的目光,發現對方正在看着自己。

    如此默契的繁複,直到兩人將公務全都處理完了。

    凌姿涵率先走出房門,合上最後一本密奏的軒轅煌,將書房門鎖上,也跟着走了出去,“卿卿。”

    “嗯?”凌姿涵站住腳,朝軒轅煌看了眼,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臂彎,擡頭看了看天『色』道:“都這個時辰了,也不知道流雲靜好她們準備的怎麼樣了。逸,你還不困吧,那麼,陪我去看看?”

    軒轅煌知道凌姿涵是不想他提起兩人一直都沒說出來的話題,自然也不想破壞此刻的美好,含笑點頭,“夫人發話了,爲夫怎能不應。”

    “我可沒強迫你。”

    “爲夫甘之如飴。”

    你一言我一語,兩人東拉西扯,連最近麝貓不太待見她,和府裡的母馬過了小馬都被他們給聊了出來。卻半句話也沒往,今天宸帝來,所涉及的任何一個話題上靠攏。

    就這樣,去了主院的東廂房,在院子裡,看着流雲忙碌的指揮着衆人去裝箱子,而嚴修遠也在幫忙。

    “王爺、王妃……”

    見到他們來了,嚴修遠立馬過去請安,話因未落,一衆僕婢都已經跪了下去。軒轅煌隨意的揮手,打斷了嚴修遠的請安,“起來說話。這是明日回門要備的東西?”

    “是。”

    嚴修遠側身請兩人進來,地上跪着的衆僕婢,剛起身,卻也連忙朝後退去,讓出一條道來。

    車子旁的流雲走上前來,將手中的一本紅『色』燙金禮帖,呈給兩人。“王爺王妃請過目。”

    “流雲辦事,我最放心。”凌姿涵淡淡一笑,推開那本禮帖,轉身看向那未關上的箱子中,裝着的些零碎的東西。伸手『摸』了『摸』,轉眸朝軒轅煌看了一眼道,“我還不知道,這回門要帶這些東西呢!不過這零零碎碎的,也難爲能在這麼倉促的時間裡,準備齊全。”

    ——好破費!

    這纔是凌姿涵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小姐,您是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原本前些日子就備好了的,現下裝裝箱子,倒也不匆忙!”應聲回答的,是快人快語的豆蔻。這小妮子,不知道是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現在就這麼落落大方的從屋裡走了出來,手上還抱着幾個盒子。而她身邊站着的,是易容術一流的粉妝。

    不同於豆蔻的鮮媚撩人,極爲醒目顯眼。粉妝縱然清秀雋美,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但那與生俱來的低存在感,到哪兒都會讓人將她給略開。就像此刻,縱然她就站在豆蔻身邊,卻還是讓人下意識的先注意到豆蔻,好久才能反映到粉妝的存在。

    “粉妝,豆蔻。”凌姿涵朝她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粉妝福身行禮,拉着放下東西的豆蔻,從車邊走到凌姿涵面前。

    “我等奉青黛姐姐之命,明日隨小姐去相府。”

    “瞧這青黛,聽風就是雨,不就是回個相府嗎,到了她這兒,就成了了不得的大事。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要去狼窩呢!”凌姿涵伸手握了下青黛的,廣袖的遮掩下,順勢結果她遞來的兩顆蠟丸,轉即縮回手,淺笑着打趣。

    一旁的豆蔻倒是一本正經的反駁:“誰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小姐,那相府可不就是個狼窩嗎,裡頭盡是一羣沒人『性』的白眼狼,防患於未然是必須的。還有,聽說明日太子側妃凌琇也會回府,接受衆人道賀,少不了又要鬧出什麼幺蛾子來。再加上小姐您這是西朝第一位六日纔回門的姑娘,外頭傳言滿天飛,還不知道他們會說的多難聽呢!”

    “瞧瞧你這張嘴,我還沒說幾句話呢,你就來了一通反駁我的。”凌姿涵不以爲然的笑着,暗藏深意的眼眸卻在不經意間,透『露』了她的心思。

    旁邊,正與嚴修遠說話的軒轅煌,適時轉身,看了眼豆蔻,又將目光投在了凌姿涵身上。看見她額前的一掠碎髮滑落,他伸手幫她掠過,並輕輕地『摸』了下她的臉頰道:“豆蔻說的對,防患於未然是必須的。你也應該記着,之前答應過我的話吧,讓你出門多帶這些人的,怎麼,當時答應的好好的,現下又忘了,嗯?”

    邪魅低沉,但透着溫柔寵溺的聲音穿透耳膜,震顫他每一根神經線。

    凌姿涵望着軒轅煌的眸子,撲閃着睫羽,絲毫不掩飾那妖冶眼眸中流轉的漣漪。淡笑未語間,倒是一向烈『性』的,好似野馬般無拘無束的豆蔻,張口接話,“哦——小姐,這下王爺都發話了,小姐可要時時刻刻記在心上啊,不要再讓我們這些當下屬的爲難了。”

    這明擺着是找到了“靠山”,就連看向凌姿涵的眼神,都多了股子得意洋洋的味道。

    “哧,好,我記下了。”凌姿涵明白他們的關心,沒有在說什麼,只是聽着豆蔻一個勁的嘮叨,轉眸掃了眼溫柔而又無奈的瞧着她的粉妝,握緊手中的蠟丸,嘴角再度挑起。

    眼看着衆人將車子裝的差不多了,凌姿涵與軒轅煌吩咐幾人收拾好早些休息後,就自行回了正屋。

    路上,軒轅煌伸手握住凌姿涵的手,指間穿過她的指縫,交錯緊扣。

    隆起的手心,挺直,緊靠,溫熱的手掌將她的柔荑包裹在溫暖之中。

    偏頭,側目,軒轅煌看着凌姿涵。

    剛巧這時,似乎心有靈犀,凌姿涵也轉過頭,看向他。

    下一秒,他們同時開口——

    “逸”,“卿卿……”

    稍頓,兩人互看了眼,轉即都挑起脣角,卻又異口同聲道:“你先說。”

    剛毅、深沉、『性』感。

    溫和、淡漠、婉約。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發出,卻因完全不同的嗓音,交錯出彷彿更爲華美的樂章,昇華中都帶着一抹醉人的情意。

    同時笑了笑,凌姿涵擡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屋頂,不知是否視錯覺,只覺得一抹晃眼的金光劃過。但在凝神看去,什麼沒有。

    她自我安慰着,大概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又經歷了今日之事,有些精神恍惚吧!

    “卿卿。”收斂笑容,軒轅煌再次喚她。

    “嗯?”轉神,凌姿涵擡眼看着軒轅煌,被緊握着的手,更緊的反握了下他的,先開了口。“逸,我承認,應下皇上的條件,是不得已。但我也有我的私心,經濟區計劃案,我有份參與,也想親手去實踐,史官們的記錄,也是我的目的。而最大的誘餌,是,只要我答應了,我們就有機會能夠一起回你的封地。”

    “若能回去……自然好。”軒轅煌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背後,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愁緒。很細微,細微的可能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少頃,他突然停下腳步,在庭院中,將凌姿涵拉入懷中緊緊擁抱。下巴輕輕摩挲着她的髮髻,柔軟的脣吻了吻她帶着桂花清甜香味的發,低聲道:“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卿卿,無論你選擇了什麼,我都支持你。”

    ——無論你遇到了什麼,我都保護你。

    軒轅煌在心中補了句。

    凌姿涵將臉埋在軒轅煌心口,悶聲道謝。

    攬在他腰間的手指,輕輕地畫着圓圈,不知畫了幾圈,她忽然稍稍推開軒轅煌,踮起腳尖,在他脣上落下淺淺一吻,噙着笑輕聲道:“軒轅煌,我不會成爲你的負擔。放手,做你想做的,我和你的選擇一樣。”

    支持他,保護他……

    四目相觸,溫存的感情,隨着日漸相處,沒有漸漸淡去,反而逐步升溫,越是發現彼此所不知道的那一份辛密,就越是不可自拔的墜入對方的心底。

    緩緩彎下身,軒轅煌輕吻凌姿涵的脣瓣,用極致溫柔的緩度,從她的脣上擷取甜美的芳澤。越來越深的吻入她的脣舌,漸漸燃起勾天動地的**的火光,軒轅煌放開了她,彎身伸手勾住她的腿彎,將她打橫抱起,並在她耳邊低聲道,“那麼現在,就去做我們想做的事……”

    曖昧的低語羞紅了凌姿涵的臉,也羞的月亮躲入了雲間。

    房門,阻隔了外間的一切,而這一切似乎也自覺的遮上了眼睛,將全部的空間,留給房中的一對鴛鴦佳偶。

    唯有院落西角,一襲混入夜『色』的身影,挺立在屋脊上。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但那張金黃『色』的面具,卻是那樣的耀眼,尤其在這夜『色』中,格外突允。

    人道是三朝回門,幸福滿門。

    可凌家倒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竟然第六日,日上三竿時纔打王府出發,乘着親王品級的車輿,緩緩地朝相府方向進發。

    一路上,不少達官顯貴經過,卻也要爲這浩『蕩』的隊伍讓道。

    路過的百姓紛紛跪地叩拜,三呼“王爺王妃千千歲”一類的吉祥話,而那言不由衷的話,到了心裡,早就轉換成了“邪王啊,妖妃啊,惹不起吶”的感嘆。自然,也少不了悄聲議論,爲何妖妃六日纔回門拜親?還有,那傳聞中的,三日未出門,五日不曾出府,是否是真的。

    聯想到這個話題,自然就少不了意『淫』一番。

    有的羨慕王爺的逍遙快活,也有的持反對意見,不懷好意的憂心王爺是否是被妖妃給吸了陽氣,就是傳說中的秘術,採陽補陰。

    若這話傳到了凌姿涵的耳朵裡,估計除了會嗤之以鼻外,還會把那發表意見的人抓去,令他們當場演示,採陽補陰的秘術,以作研究。

    但相比大人們的複雜心思,小孩子卻不以爲然,根本不把那些令他們費解的話放在心裡。一個個的都盯着走在馬車後的一行俏麗丫鬟,年紀大些的孩子,在將丫鬟與自己心目中的未來媳『婦』對比,比較那個更漂亮,更合心意。而年紀小的孩子,盯着丫鬟們倒不是爲了美『色』,而是爲了她們手中籃子裡的各『色』糖果。因爲回門是喜事,而西朝也有散喜的規矩,自然就少不了發“喜糖”的說法。

    小孩子們不顧大人的阻撓,尾隨着隊伍,找俏麗的丫鬟們討要這喜糖。拿到手,不論是大孩子,還是小孩子,都是一臉幸福的笑着。

    眼看着隊伍從眼前走過,叫回了各家孩子的大人們,又開始議論起來。

    “人道是三朝回門,老頭活了半輩子,還第一次見着這麼沒規矩的新人!”

    “可不就是,老王頭,你說這一對啊,結婚不守規矩,圖個熱鬧就算了,這回門,還這樣,真真是『亂』了祖宗規矩。”路人搖頭輕嗤,對叫老王的老頭說着。“六朝回門,可算是開天闢地了!”

    開了西朝皇族史實的天地。

    抱着扁擔的一個年輕人,卻用羨慕的眼光看着遠去的車子,喟嘆道:“邪王妖妃,誒,幾時能獲得向他們這般瀟灑?”

    “呸呸呸,不求上進的東西,給老孃滾回家唸書去!”大院角門打開,走出來一位粗衣『婦』人,拿着掃帚就朝年輕人身上招呼,“老孃辛辛苦苦供你念書,可不是讓你這般不思進取的。還不快給老孃進去讀書,在這看什麼熱鬧!你們幾個,也別胡扯,帶壞了孩子!”

    女人橫了眼門前說話的幾個男人。

    還沒說話,靠在街角的花哨身影拖着長裙,逶迤而至,行至門前停下腳步,媚眼橫流的朝周遭不問老少的男人,一應拋了個媚眼,笑的更是無比風流。即使初秋天寒了,還不忘爲了襯托自己的美好,而搖着扇子。

    “喲,這不是王姑娘嗎!這趕早的,是要去哪兒啊!”滿臉胡茬的壯漢瞪圓了眼睛,瞧着眼前美豔的女子,恬着臉問。

    那模樣,就差沒流口水了。

    “王叔,我們這些當戲子的,哪有趕早趕晚的說法,還不都是主人家叫一聲,就得過去?”扇子輕佻的碰了下壯漢的臉,女子媚笑橫生,卻在轉眸間朝看着她的青年暗送秋波,接着又幽幽地說:“眼下正趕着去相爺府上,聽說今日點了幾齣大戲,三大班主現下估計都到了。”

    誰人不知,這女子乃是京城梨園行裡的名角,更是男人追捧的對象。只是相比四大名角,她總是落入下沉,『性』格也就越發怪異,行爲更是輕佻,好似希望全天下的男人,都跪到在她的石榴裙下。

    “喲,是去相府唱戲啊,那可要小心些了。聽說邪王克妻,這位王妃那是通天本事的妖女,但若換了王姑娘,可就指不定了。”粗衣『婦』人看了眼兒子,伸手擰着他的耳朵,推搡着他就讓他進了角門,自己卻堵在門口,笑的陰陽怪氣的對那名女子道:“王姑娘可要小心些,進了相府,眼睛別『亂』看,莫勾錯了人,丟了命!”

    “多謝大娘提醒。眼下時間也不早了,小女子,就先走一步了。”低聲一笑,豔麗的女子又朝衆人飛了個媚眼,轉眼將目光落在好似氣鼓鼓的,再不平着什麼的粗衣『婦』人身上,擠了擠眼睛,嗔笑着靠近她說:“借大娘吉言,姑娘我,就夠給大娘你看看去。改日,走在這兒,要跪拜的,指不定就是大娘了,呵呵……”

    笑聲未落,人已經帶着婢女遠去。

    留下大娘氣鼓鼓的瞪着那背影,低咒了句,“小賤蹄子”,關門回了院裡。

    而相隔了幾條街道的東大街,卻是一片繁華熱鬧。

    相府中,早早地派了人在外迎接。

    紅毯鋪地,輕紗帷街,封了左右行路,等待着那浩『蕩』的儀仗隊。

    在旁人眼中,或許只是新娘子回門。

    但對相爺來說,這,是家門榮耀,光輝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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