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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王的嫡寵妖妃 - 第92章 機關算盡,反誤性命(一)字體大小: A+
     

    “你又打了什麼鬼主意!”軒轅煌眼眸微微顫了下,但很快壓住悸動,伸手輕輕敲了下凌姿涵的額頭。

    “既然是鬼主意,當然鬼才知道!”揚了揚下巴,凌姿涵噙着意味深長的笑,順手也擰了他一下,報復他剛剛的一敲。

    兩人的行徑落在旁人眼中,完全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

    哪有半點談論正事的緊張氛圍?

    巧的是,這時流雲從後頭的馬車上用輕功躍了過來,手中拎着食盒,站在車輿上,敲了敲車框。

    “小姐,起了嗎?”

    “進來吧,流雲。”

    聽見流雲的聲音,凌姿涵下意識的從軒轅煌手中抽手,卻沒抽回,還被他緊緊攥着。正瞪他時,流雲已經從外頭進來了,看着兩人緊扣的十指,只抿了抿脣,沒做聲的行了個禮,就背過身去,將食盒中的菜餚取出來,放在一旁的小案上。

    “小姐,請用早膳!”取出兩隻碗,流雲從湯盅裡盛出兩碗粥道:“這是王爺特別交代御廚做的安神降暑湯,小姐且嚐嚐。”

    看着兩隻碗,凌姿涵的眸光微微閃了下,看向軒轅煌,握着他的手緊了下,挑了挑眉,轉向流雲道:“你們王爺沒用早膳?”

    “王爺說,要等小姐醒了一起用。”

    如果以前流雲只是覺得凌姿涵喜歡軒轅煌,合適在一起,現在則是因爲軒轅煌的用心,而微微感動,覺得他是真心關愛凌姿涵,可以給她幸福。尤其,爲了這份幸福,他寧可冒險的用腿傷來換,她就更爲動容了。

    換言之,這樣的犧牲,怕是連口口聲聲喜歡凌姿涵的慕容暝幽也做不到吧!更別說懷揣遠大志向的軒轅謙了。

    流雲陪着她走過了十多年,不是瞎子,對男女情事雖然沒有嘗過,卻看得到,看得清楚。大概這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原因吧!不過,小姐不一定是當局者,她似乎極爲排斥慕容暝幽和軒轅謙,即使心裡曾經可能藏着一份喜歡,卻因他們執着的追求名利權位,而變成了親情,友情。

    這也一直是流雲所迷茫的,他們明明都曾經是權力的犧牲品,爲什麼卻那麼執着的非要追求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呢?

    “是我不餓纔等你起來的。”軒轅煌的聲音讓流雲回過神,她低着頭,悄悄地打量兩人,卻看見軒轅煌邪魅的眸光蒙着溫柔的凝視着凌姿涵,嘴角的笑依舊邪氣十足,帶着點兒玩味,語調轉即上揚,略顯輕浮,“作爲讓本王等了你那麼久的交換……你要餵我!”

    着實是流雲這般沉穩的人,都差點破功。

    瞬間,她好似明白了,凌姿涵能被軒轅煌拿住的原因。

    兩個字——耍賴!

    凌姿涵微微嗔目,血亮的眸中閃過一絲錯愕,瞬的又化作溫柔如水的一瞥,嬌媚中依舊透着那股彷彿天生的純粹邪惡,好似小惡魔的召喚。

    紅脣揚起細微弧度,柔軟的微微有些紅腫的脣瓣掀啓,應下了他的要求,卻莫名的讓流雲覺得這車裡的空氣有些詭異的冷。

    “咳,小姐,這是您最喜歡的脆皮玫瑰酥,一定要嘗一嘗!”

    玫瑰?那是她最討厭的東西。

    但聽流雲這樣說,凌姿涵就明白這裡頭有東西,只笑着點頭道:“好,我一定嚐嚐。不過,怎麼這幾趟我都沒見着豆蔻?”

    這幾次送茶水送餐什麼的,不是流雲,就是靜好。而那麼愛鬧的豆蔻,卻始終沒見着,難不成被夏夏拽走了?

    “今兒一早,豆蔻就被夏夏郡主拽去了,現下在皇上那邊。皇上似乎極爲喜歡豆蔻,昨兒還和豆蔻下棋,說她是個棋簍子!”

    凌姿涵的眉頭微微皺起,皇上喜歡豆蔻?

    這可不是個好事!

    那老頭都六十的人了,怎麼還想着老牛吃嫩草?!

    也不對,宸帝似乎不是個好色的人,這裡頭難道有什麼貓膩?

    凌姿涵有些猜不透的搖了搖頭,可心中卻做了個決定。若宸帝敢對她的豆蔻下手,管他是皇帝還是天王老子,絕對和他沒完!

    沉吟着,凌姿涵面上不露聲色的說:“嗯,你盯着點,我可不希望有人說我用丫頭的美色,迷惑皇上。”

    流雲心思縝密,自然明白凌姿涵的心意。這些年,她從未把他們當奴才對待,在天山那會兒,有人對她施壓,要強娶胭脂。而那個時候,胭脂早已有了戀人,卻因對方一再的壓力,準備斷了感情,就此嫁了。可凌姿涵卻決斷的拒絕了那個人的要求,頂着可能讓鳳顏閣關門的風險,帶着他們從逆境中走出。最後還把那人給整的家破人亡,並在那人被行刑之日,給胭脂大拜婚宴慶賀。十里紅妝的出嫁隊伍,就從刑場前頭走過去,還吩咐喜娘送了杯喜酒給那人,愣是把那人給氣的吐血而亡。

    眼下,若皇上對豆蔻真動了心思,估計凌姿涵寧可去死,也不會同意把豆蔻嫁給個快入棺材的老頭,就算,這老頭是皇上,也是不行的。

    心中有了番計較,流雲朝兩人深深一禮,就退出了車輿,回到自己的馬車中。

    “卿卿,你放心,父皇不是你所想的那種人。”

    “他自然不是那種好色之徒,他只是想利用豆蔻罷了。”

    若論美色,靜好和流雲也是百裡挑一的佳人,可他卻偏偏選了豆蔻,還不是因爲豆蔻心思直率嗎!

    可他這樣做是出於什麼目的?

    忽然想到了什麼,凌姿涵端過那盤玫瑰酥,一個個的掰開,從其中一塊裡找到了一個小銅管。拔開隔油的銅管,從中取出一張捲起的紙條,打開,看着上頭那密密麻麻的字,凌姿涵低笑了聲,好嘛,原來是這樣啊!

    “哼,真是你的好父皇啊,作什麼都不偏不倚!”凌姿涵將紙條丟給他,看着他看紙條的眼神微變,不自覺的勾起脣角,從他手中拿過看完了的字條,放在燈火中,燃盡。“作何感想?”

    “他是帝王。”一輩子玩弄皇權,就是帝王家的悲哀。

    “但豆蔻……是我的人。”

    過命的交情,若她連豆蔻都能犧牲,那她也不是凌姿涵了。她可以殺人不眨眼,可以賭命耍狠,但絕對遵守道義,所作的一切都是在保護自己與身邊的人。

    “卿卿,你想怎麼做。”眼底閃過一抹讚賞的光影,軒轅煌輕輕握了下她的手,等着她的下文。

    想了想,凌姿涵道:“倒也不是什麼難事,貴太妃既然總想給我身邊的人鋪了,那我也買個人情給她的侄女,就當我替我娘還杜夢弦一份‘恩情’了。”遞給軒轅煌一個眼神,凌姿涵抽回手,從小桌上拿起盛了湯的碗,用小勺舀了勺湯嚐了嚐溫度就往軒轅煌身前送去,低笑着補了句,“聽說杜夢弦爲了示孝道,特意將身邊調教許久的丫頭送到了貴太妃身邊……”

    貴太妃是杜夢弦名義上的姑媽,又是皇貴妃的親姨媽,所扶持的自然是皇貴妃的“兒子”,軒轅煌。而今,凌姿涵是九王妃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藉此機會,她們自然會盡力將信得過的人送到皇上,或別的皇子的身邊,一來收集情報,二來籠絡關係。而杜夢弦送她的貼身丫鬟白櫻照顧貴太妃行宮避暑,目的也就很明顯了。

    皇上應該是看出了貴太妃的目的,故而表現出對凌姿涵帶來的人的喜意。貴太妃自然順水推舟,樂見其成,但是皇貴妃可不會這麼想,畢竟不管是誰,那都是要和她爭寵的。

    相信,很快這兩人將會有所動作。

    “你想用離間計?”軒轅煌喝了口湯,就咬住勺子,從她手中拿過,給她舀了勺,遞到她的嘴邊,並用目光暗示她,若她不喝,他不介意用別的方法喂她。

    凌姿涵還喝着呢,可不想被他當作早餐吃了,也不介意這算是間接接吻,就着他的手喝完湯,應聲道:“我只保護好豆蔻,別的讓她們自己鬥。”

    “坐山觀虎鬥,不錯,我喜歡。”他們彼此都明白,這次皇后、皇貴妃、貴太妃三人都會有所動作,加上京中凌相與阮將軍的關係破裂,勢必會形成一個新的局面,而他現在根本就是個毫無威脅的“廢人”,不會對宸帝的皇權構成威脅。倚着宸帝的性子,必定也不會讓他和凌姿涵被捲入其中。

    所以,這個新格局一旦形成,將會受到宸帝的牽制,恐怕到最後那些人才會明白,這就是宸帝自己設的一個新的局面而已。

    自古以來,哪有皇帝是笨蛋呢?就算有,當朝的宸帝也不是那樣的人。他能延續西朝盛世,必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而旁邊那些“聰明人”,就是因爲太聰明瞭,才忽略了這一點。

    “聰明反被聰明誤,不過,局勢一旦扭轉,將對我們極爲有利。”想明白了的凌姿涵冷冷淺笑,搖了搖頭,搶過勺子,繼續給軒轅煌喂湯,心中卻劃過一句: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這次,宸帝的龍威不知道會讓誰丟了性命……

    大隊人馬走走停停,一連七天,才走了一半的行程。

    但這並沒打亂凌姿涵的生活,依舊白天和軒轅煌同乘一車,或是安靜看書,或是鬥嘴逗趣,或是各做各事,偶爾打情罵俏,橫眉豎目也是有的。不過在彼此的溫情一瞥中,製造的摩擦都會化作一陣煙霧,消散,到讓感情一日比一日靠近。

    只是到了晚上,凌姿涵就會被夏夏及四公主纏上,享受同齡人的生活,可每晚必備項目,鬼故事是少不了了。幾個姑娘圍坐在幽幽的燭光周圍烘托氣氛,輪着說鬼故事,有一晚,她們的鬼話之夜,甚至把皇上給招來了!但沒收到任何指責,反而勾起了皇帝聽故事的興趣,連番問後來呢,後來呢……

    由此幾位姑娘就榮升爲“御用說書先生”,隨王伴駕途中的晚上,就經常要面對宸帝突然駕到聽故事的局面。

    而自從上次凌姿涵得知宸帝對豆蔻上心後,她立刻吩咐阿靖去辦了件事兒,宸帝也就沒再單獨召見過豆蔻。

    不過看似平靜的日子,暗流洶涌。

    終於在第八天的早上,爆發了!

    早上,凌姿涵的營帳裡比大學寢室還熱鬧,嬌養在宮中的兩位公主,自然是睡在絲絨榻上,而凌姿涵和夏夏就沒那麼多顧慮了,兩人睡在地上那張柔軟的虎皮墊子上。相比凌姿涵一向安然的睡姿,夏夏的則應該稱爲豪放,擺出一個大字型睡着。半張毯子原本是蓋在腰上的,結果愣是被她給挪到了脖子上,捂得臉兒通紅,卻不知做了什麼好夢,睡着了還砸吧着嘴兒,一絲晶瑩掛在脣角,大概是夢見什麼好吃的了吧!

    門外的響動最先驚醒了凌姿涵,接着是適應塞外生活,打小長在軍營裡的夏夏。

    “流雲,外頭怎麼了?”

    凌姿涵與夏夏對視一眼,朝外頭喊了聲。

    流雲忙進來,朝衆人福了福身:“奴婢給主子們請安。回小姐話,是前頭的御帳裡出了些事兒。具體……奴婢不知,只知是太子、皇后都被召了去。”

    “哦?那不關我們什麼事,叫人來爲我們梳洗吧,估計過一會兒又該開拔了!”整理着有些亂的頭髮,凌姿涵淡淡的說了句,轉眼安慰的看了看兩位剛醒來還迷糊着的公主,就揮手讓流雲下去辦事了。

    等回來時,完顏斐揚派人將夏夏接了回去,兩位公主也應聽聞各宮妃嬪都被召到了御帳前,擔心各自的母妃有事,匆匆忙忙的梳洗一番就與凌姿涵道別離開。

    等他們人都走完了,凌姿涵留下給她熟悉的流雲、豆蔻,打發其他的宮女隨着靜好去領早膳,這才讓她們說明來龍去脈。

    “你們倆準備誰來給我解惑?”

    銅鏡找着凌姿涵安靜的面容,絕美的臉晶瑩剔透宛如白玉,妖異的眸清澈非常,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種清澈不是無知,而是浩瀚如海的深沉。

    “小姐有惑嗎?”流雲瞭然淡笑的反問,倒是豆蔻,快人快語的直接說道:“倒也沒什麼好瞞着小姐的,就是聽起來有些污穢,怕髒了小姐的耳朵。聽說,太子昨晚上臨幸了一位禁軍!”

    說着,豆蔻掩嘴偷笑。

    “禁軍?”凌姿涵微微挑了下眉梢,心裡卻是透亮的。

    看來,皇后還是沒等得住,竟然這樣早就把事情給辦了。不過,皇上應該就在等這一天吧,真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心中冷笑這搖了搖頭,凌姿涵看着鏡中的豆蔻,示意她繼續說。

    “那位禁軍還是個女人,說是咱們西朝開天闢地第一位女兵,用小姐原先給我們說過的故事,她就和那花木了似的,女扮男裝混跡軍營,就是性質不同罷了。她叫阮明煙,原是阮將軍的掌上明珠,前些日子萬歲爺破例讓她入了禁軍訓練營,女承父業。卻不知怎麼的,她又被送來了,說是保護皇后安全,但皇上並不知道,這可不就屬於越權了嗎!”說着,豆蔻眼中閃過一絲冷笑,她原本還挺敬佩這樣一個女人的,但想想昨兒她做的那些事情,真爲她是個女人感到羞恥。

    “欺君雖然是大罪,但她背後有阮將軍,又有皇后撐腰,皇上應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纔對。”凌姿涵引着她繼續說故事。

    “小姐心細如塵,但您一定想不到,那女人不甘寂寞,半夜色誘太子,行歡好之事。今日卻被貴太妃身邊的一名丫鬟撞破了。小姐,撞破他們好事的丫頭,您應該還認識……猜猜,是誰!”

    凌姿涵從妝盒裡挑出一支樣式簡單的蝶翼點翠釵,遞給流雲,並側目瞧了眼朝她眨眼的豆蔻,故作不知道:“你到說來聽聽,是誰?”

    “白櫻,就是宰相家原來的那個二夫人身邊的丫頭!”

    低低的笑着,凌姿涵看着鏡中的自己,扶了扶髮髻,滿意的點了點頭,稱讚了流雲的手藝幾句,就淡淡的說了句,“她撞得還真巧。”

    是不是故意撞見的,他們心裡都清楚的很啊!

    “是太巧了,剛好這時候凌琇側妃前來服侍太子起牀。”

    服侍起牀是假的,驗收成果怕纔是真的。凌姿涵彎了下脣角,擡眼朝豆蔻看去,微笑着示意她繼續說。

    “他們看見了那一幕,就像制服白櫻,不想白櫻在那邊大叫救命,把打量的禁軍給引了去。事情鬧大了,這可是擾亂軍紀的事情,皇上怎麼可能輕饒,原本要將阮明煙就地正法的,若不是皇后哭求,怕她早就沒命了。”

    “現下皇后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阮明煙與太子兩情相悅,無奈正直妙齡的她入了軍營,怕是從此沒機會再見面了,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皇后知道皇上是重情之人,就將罪責都推到了而一個‘情’字上,並且還搬出阮明煙父親的身份,等於是在想皇上施壓。”

    歇了口氣,豆蔻接過流雲遞來的水杯,沒喝繼續說道:“他們在御帳裡,惹了皇上好一通訓斥,但還是沒允許皇后的請求,並罰了皇后禁足,讓她到行宮後沒聖令不準出寢宮半步。太子被罰了家法,聽說請了那麼粗的棍子,還是皇上親手打的。”

    她用手比劃着那些人看見的粗棍子,眉飛色舞的,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阮明煙呢?”凌姿涵喝了口水,淡淡的問着。

    “軍法處置!”豆蔻一口氣喝光了水,賊賊的笑着,朝流雲遞了遞杯子,邊向她討水邊說:“念在阮明煙對太子用情至深,又是皇后的侄女,阮將軍的千金,纔將yin亂軍營的罪名降成了擾亂軍紀,責罰從一百軍棍,改成了五十,算是萬歲爺的仁慈了。不過,萬歲爺傳召,讓所有宮中嬪妃都到了御帳前觀刑,這下阮家怕是裡子面子都被阮明煙給丟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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