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我的名字打了這麼久廣告，是不是該給我免費算一場？”林忘憂笑眯眯地盯着張半仙。
“好，本仙提前收攤，你跟我來吧。”
張半仙早就認出了林忘憂，此刻只這麼一收，整個攤子都收進了引靈空間之中，還豎了個牌子，寫着“今日收攤”四個字。
後面排隊的只能作罷。
林忘憂帶着四個門人隨着張半仙七拐八拐，纔到了他的臨時住所。
這個張半仙，在林忘憂眼裡一直是很不靠譜的一個人，沒想到住所倒像是女孩子居住的，庭園花香，古木小屋，精製涼亭，紫砂茶具。
整個小院都給人一種別緻風雅的感覺。
尤其是庭院裡開得正盛的淡黃色小花，還散發着陣陣清香，讓人忍不住心迷神醉，不忍離去。
“委屈四位去後院坐坐，本仙有些話，要跟你們師傅單獨說。”
林忘憂點點頭，柳仙羽等人乖巧地離去。
等他們到了後院才發現，彷彿進入了一個迷陣，想要再離開去前院，已經是不能。
前院，小小的涼亭裡，出乎林忘憂意料的是，張半仙居然跪倒在她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林忘憂不解。
“多謝恩主城全，讓我張半宣得意領悟天命，成爲真正的命師。”
“命師？”
“知天命，承天命，改天命，是爲命師。”
張半宣，確實與以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忘憂也很難將眼前這位神秘的命師，與曾經那個街頭騙子聯繫在一起。
“你既然成就了命師。是不是就該去星宮繼承星格？”
“不，我並沒有繼承任何星座，我的命師資格，因你而生，隨你而長，也會因你而消失。所以，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什麼意思？”林忘憂被越說越糊塗了。
“你應該知道自己的本體是神劍了吧？”
林忘憂點點頭。
“那你知道自己的來歷嗎？”
“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你記憶力的主人，並非你真正的主人，在他遇到你之前。你已經存在了八萬年，因爲你的第一任主人，本就非一般人人。
本是由一位預備神精心煉製而成，後來他進階神位的時候。將你留在凡間鎮守一處古蹟，滿九萬年後能與他同歸神界。
只可惜。你後來被人發現，強行帶離了那處古蹟，你也就失去了成神的第一次機緣。
禍兮福所倚，在仙界能沾染到仙靈之氣對你的成長也有諸多好處。
之後你又經過神靈煉魂。已經擁有堪比星辰的命力。
如今，你第二次成神的劫緣已經開啓。成與敗，還要靠你自己。”
“他。不是我的主人？”林忘憂心中彷彿突然解開一道枷鎖。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豐城並非她的主人，那她的主人是誰？
不，林忘憂不想去想這個問題，她現在已經是人了，她不是逐靈，她是林忘憂，她只要做人。
逐靈的事，又與她何干。
平白提起這一段過往，亂了心境之後，林忘憂又很快調整過來。
換上一副防備的表情，反問：“你說這些，究竟想做什麼？別告訴我，你就是我的第一任主人，你的話，我不會相信。”
“當然不是，我不但不是你的主人，嚴格意義上說，你纔是我的主人。”張半仙無奈苦笑。
“什麼意思？”
“我入了命宮之後，就不斷觀星測命，想要找到屬於自己的星象，可惜我和孿生兄弟張大宣同時出生，我們那個時辰，就只有一顆星，他比我先出孃胎幾個呼吸的時間，自小就與那顆星綁定，而我，則是無主的命師。
這麼說你可能聽不懂，換個說法就是，你們修煉者裡天生經脈堵塞無法修煉的人。好像你們叫廢材？
我以爲我會廢材一輩子，可又不甘心就此淪落。
我師祖留下的手札裡有記載，命力並不是只能從星象上獲取，也可以從仙體、神體、天命體這些特殊資質的人或者寶物上獲取。
就是因爲這個緣故，我纔不斷遊走，四處給人算命。
直到遇到了你，我的命宮纔開啓。
正因爲如此，你就是我的命主，你若死了，我不會死，但會能力盡失，你若能成神，我也會有望成神。
幫助你，就是幫助我自己，也唯有如此才能完成父親的遺願。”
“你說這麼多，意思就是要跟着我？”
林忘憂也聽得半懂不懂，基本明確這個張半仙對她似乎沒惡意。但又沒有其他企圖，林忘憂一時也無法判斷。
“正是如此。”
“可我不信任你。”林忘憂聳聳肩：“我身邊不缺人，只缺靈獸。”
“你可以把我當靈獸，我會很乖的，我只想保護你。”
林忘憂卻做勢欲走：“我看你自身難保吧，就你那點微末的修爲，遇到敵人一劍就掛了。你說到時候我是救你呢，還是看着你在我面前變成屍體？
我知道了，你找這麼多借口賴上我，就是想讓我當你的免費保鏢，順便免費混吃混喝吧？你們算命的果然沒一個好人。”
林忘憂並不是不相信張半仙現在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只是林忘憂不信任他，不願意留一個不信任又太精明的人在身邊，什麼時候被他算計了都不知道。
張半仙搖搖頭：
“不，你很需要我，有我在，你就能提前預知危險，趨吉避凶。
我也不需要你保護，何時有危險我早就知道，都是可以躲避的。”
“證據呢？”
“你四個徒弟就是最好的證據，他們還被我困在因果陣裡。你若不信，可以看看。”
張半仙一邊說着，桌上已經多了一個圓盤，裡面有着壓縮的小人和風景。
壓縮的小人，正是柳仙羽、陸虎、謝雲綱和小蘑菇。
明明只是一座院子，他們不斷嘗試離開，竟然都沒有成功。
這座院子如同有魔力一般，經常將他們困在另一個時間節點上，讓他們經歷曾經經歷過的事情。
“這叫因果陣，只要人心中有邪念或者執念，就會不斷放大，曾經做過的錯事，會不斷進入重新體悟，直到將其逼瘋。
在因果陣中，很少有人能堅持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