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再一次開了眼界，對牛鴿鴿那番話深信不疑。

既然原始生物都分爲初級、中級、高級三個檔次，那麼妖怪分爲四個檔次也不奇怪。

難道遇到這種見過大世面的人物，趙昊眼巴巴地將他心頭的疑問提了出來：“這四個等級的妖怪，具體是怎麼劃分的，有沒有什麼特徵？”

“見的多了，自然容易區分。初級妖怪，尚未脫離野獸形態，在力量、速度方面超越高級原始生物。”牛鴿鴿耐着性子掃盲道：“中級妖怪更加容易區分，半人半獸形態，很像西方魔幻故事裡那種半獸人。”

趙昊將這些特徵牢記在心裡，又問道：“高級妖怪呢？”

“高級妖怪的特徵也很明顯，它們的外形幾乎和人類沒有區別。少部分還保留着一點動物特徵，比如有着狐狸尾巴，或者貓耳朵。”牛鴿鴿解釋道。

趙昊有了一種比較直觀的認知，看來鹿姐和血魅劍妖至少是高級妖怪。

他剛冒出這個念頭，只聽牛鴿鴿說了一句：“無盡森林西南方向，有一個方圓十里的大坑。我沒猜錯的話，那是兩隻高級妖怪戰鬥留下的痕跡。”

這句話，瞬間印證了趙昊心頭的想法。

他好奇道：“你能對付高級妖怪？”

“嘿嘿，你太高看我了。我對付初級妖怪，問題不大。遇到中級妖怪，大概五五開吧，有些厲害一點的中級妖怪，我也打不過……”牛鴿鴿說到這裡，有些自嘲道：“至於高級妖怪，我見到就跑，有多遠跑多遠。”

趙昊開竅了，彷彿看見了一線曙光。

自從親眼目睹了白鹿和血魅劍妖那場驚世大戰，他心中有了一種先入爲主的觀念，認爲妖怪都是鹿姐那種級別的狠角色，從沒想過去打妖怪的主意。

直到今天聽過牛鴿鴿的經驗之談，他動心了，只要他再提升一下實力，還是有希望戰勝初級妖怪的，到時候他就有可能通靈基因滿值！

當初那古老石碑中，混沌經的開篇序言如下：

進化之路，生死未卜。

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開天爲主，混沌爲輔。

通靈飛昇，方爲正途。

這篇困惑了趙昊許久的序言，在今天出現了一種接近真相的解讀方式。

“有個問題我想不通，一些人變異基因滿值，就可以飛昇。比如我女朋友，她已經邁入那個門檻了。”趙昊提出他心頭最大的疑問：“你所說的通靈基因滿值再飛昇，和變異基因滿值飛昇之間的區別在哪裡？”

“你玩過網絡遊戲吧？”牛鴿鴿猥瑣地笑了笑：“很多遊戲中，有極品號和垃圾號的區別。飛昇也是這樣，變異飛昇底子太差，通靈飛昇講究厚積薄發，飛昇前就比變異進化者多了四百點戰力，飛昇之後自然也不一樣。我雖然尚未飛昇，有些東西還是能感知到的。”

趙昊恍然大悟，他中學時代玩過一款叫大話2的回合制遊戲，那遊戲裡有一種“轉生”設定。理論上98級的玩家就可以轉生，獲得的自由屬性點比較少。有追求的玩家會選擇102級再轉生，得到的自由屬性點比較多，後期的優勢也很大。

想到這裡，他不禁替女友捏了一把汗，連忙問道：“如果頂尖的變異進化者得到通靈結晶，或者通靈生物的血肉，能不能增加通靈基因？”

“不能。”牛鴿鴿回答得斬釘截鐵：“通靈基因，必是奇遇獲得，無法掠奪。”

趙昊大失所望：“怎麼會這樣？”

“呵呵，我早想過培養幾個通靈進化者。當初我得到了幾顆通靈結晶，給了我麾下的四個守護者……”牛鴿鴿苦笑道：“事實證明，他們都無法煉化通靈結晶。”

趙昊半信半疑，他那5點通靈基因，確實是奇遇所得，連他自己都沒搞懂鹿姐爲什麼要在他體內灌輸白鹿精華。而他有所懷疑的地方在於，如果只能通過奇遇得到通靈基因，那麼進化之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實在太殘酷了，就算白送通靈結晶，他們也邁不過那道坎。

“拿着，這是我最後一顆通靈結晶了。”牛鴿鴿取出一顆晶體遞了過去，說道：“你可以讓你女朋友煉化一下，驗證我的說法是否有偏差。”

趙昊接過那顆晶體，頓時感覺到裡面蘊含的能量不一般，非變異結晶所能比擬。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實不相瞞，當初我的計劃是栽培四個守護者，等我飛昇之後，他們能夠接管中立之地。只可惜這個世界比我想象中更殘酷，我曾經也像你一樣失望。”牛鴿鴿輕嘆一聲，眼中有種落寞，一番感嘆正好與趙昊的心思不謀而合。

頓了頓，他十分感慨道：“我們是特殊的一類，也不知這是幸運還是不幸。據我所知，在這方圓幾萬裡，擁有通靈基因的進化者，只有三個。一個是我，一個是冰雪堡的老闆娘，第三個就是你。”

趙昊說不出話來，他雖然不是唯一的一個擁有通靈基因的人，卻是天下少有的幾個之一。這反而讓他高興不起來，如果可以選擇，他希望雪薇、秦晟這些和他有密切關係的人都能夠擁有通靈基因。

這一刻，他心中的另一個疑團解開了。

當初在平安客棧的時候，一聽趙昊說起妖怪，莊先生好像打了雞血似的，立馬帶他去見老闆娘。而老闆娘還在香閨裡穿着睡裙誘惑他，當時趙昊搞不懂對方鬧哪樣，現在徹底想明白了。

顯而易見，老闆娘急於獵殺妖怪增加通靈基因，對於任何妖怪的信息都不放過，她和牛鴿鴿一樣是憋着勁兒打算通靈飛昇的狠角色。

“我說你和我是一路人，並非信口胡謅。無論是通過哪種方式得到了通靈基因，我想你肯定不會在變異基因滿值的時候就選擇飛昇，不是嗎？”牛鴿鴿突然說道。

趙昊無言以對，搞懂了混沌經序言中那句“通靈飛昇，方爲正途”的意義，他確實取消了飛昇的打算，怎麼也得通靈基因滿值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