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開把碗筷都收進廚房的時候，果然在大理石的灶台上發現了晏曉桐說的那碗葯，黑糊糊的一大碗，心裡不由想，眼珠要是把這碗葯喝下去，應該不用吃什麼就已經很飽了吧。

無聊的這樣想一下，這就趕緊的把葯端出去，只是走路時候，腦袋卻有些恍惚的感沉，體內也升起一股燥熱。

這種彷彿酒醉的感覺讓嚴小開很奇怪，不過只是喝了三杯而已，怎麼就有點醉了呢？姑姑這酒用什麼浸泡的？竟然如此厲害。

走進眼珠所在的房間，見她仍然一動不動無知無覺的躺在那張床上，只是臉色卻好像比之前多了一點血色。

看來，姑姑沒有老點自己，那個熏蒸療法真的有效呢！

嚴小開暗自感嘆一句，看著昏迷中的眼珠，臉上像嬰兒般甜美，長長的睫毛，薄薄的嘴唇，還有浴巾下……

嚴小開突然覺得體內的那股燥熱蹭蹭的往上竄。

太沒出息了，沒見過女人嗎？嚴小開暗罵自己一句，抱起眼珠，溫和的道：「師姐，師姐！我給你喂葯了。」

眼珠沒有一點反應，軟軟的倒在他的懷裡。

嚴小開默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用湯匙將那碗葯一點一點的喂進眼珠的嘴裡。

葯灌進去，過了約有十分鐘的時間。

眼珠終於有了些反應，眼睫毛微微顫動幾下，眼睛就張了開來，看見一臉關切的凝視著自己嚴小開，嘴唇蠕動好幾下，這才發出了生澀嘶啞的聲音，「我還活著嗎？」

看著她虛弱又憔悴的樣子，嚴小開心裡十分難受，但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當然。」

眼珠臉上浮起一抹笑意，「我以為你真的那麼自責，陪著我一起死了呢！」

嚴小開苦笑道：「師姐，不要說這樣的喪氣話好不好？」

眼珠又道：「那我現在是治好了嗎？」

嚴小開搖頭，「沒有呢！」

眼珠的神色一黯，語氣十分絕望的道：「還是要死是不是？」

嚴小開道：「可以不用死的，不過……」

眼珠道：「不過什麼？」

嚴小開道：「看你願不願意活下去罷了！」

眼珠道：「我當然願意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好好的，要比大多數人都好！」

嚴小開問道：「真的？」

眼珠無愛的道：「這還能有假嗎？」

嚴小開看她一陣，點點頭，然後就開始解襯衣鈕扣，然後是要脫衣服的節奏。

眼珠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幹嘛？」

嚴小開道：「讓你活下去！」

眼珠：「呃？」

嚴小開道：「剛才你不是有意識嗎？那我和姑姑說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眼珠堅難的搖了搖頭，「有些聽到了，有些沒有聽到！」

嚴小開道：「那好，我現在把你的情況再說一遍。」

眼珠道：「好！」

嚴小開道：「上村健碩的毒針所含的毒藥是複合型的，傳統的植物毒藥和現代的化學毒藥混在一起，姑姑雖然已經把你體內的毒素通通都逼了出來，可是你的臟器已經受到了損害。」

眼珠聞言臉色更見蒼白，喃喃的道：「那我，我會怎樣？」

嚴小開道：「姑姑說，長則能活一年半載，短則只有三五天的時候，而且是像個全身不遂的廢人一樣活著。」

眼珠的神色現出絕望的黯然，但仍抱著一線希望的問道：「無葯可醫了嗎？」

嚴小開道：「沒有！」

眼珠沉默好一陣，緩緩的張口道：「小開師弟，幫我兩個忙好嗎？」

嚴小開想也不想的點頭道：「好，你說！」

眼珠道：「在公司我的座位下面，有一塊磚，地磚下面藏著我一些東西，其中有一張銀行卡，密碼是709394，裡面有一千五百萬……」

嚴小開驚訝得不行：「你這麼有錢？」

眼珠點頭，然後又解釋道：「不過你別誤會，這些都是我幾年來的特工生涯之中，幫別的特工寫報告，分賞金所得的辛苦血汗錢！」

嚴小開恍然道：「難怪你這麼熟練，原來這個營生已經做了好多年了！好吧，然後呢？」

眼珠道：「然後你見到我爸的時候，麻煩你轉交給他！」

嚴小開疑惑的問：「你為什麼不自己交給他？」

眼珠道：「他現在不知跑到什麼地方風流快活去了，為了不讓別人打擾，斷了所有的聯繫方式。等他回來……我可能已經不在了，所以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嚴小開道：「那你就不怕我把這筆錢給貪了？」

眼珠看了嚴小開一陣，緩緩的搖頭道：「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

嚴小開嘆口氣，沖她豎起大拇指道：「師姐，你真厲害，連我是個好人這麼秘密的事情都被你看出來了！」

眼珠有點得意的道：「要不然我能是你師姐嗎？」

嚴小開點頭道：「好，這件事我記下了，還有別的人，別的事嗎？」

眼珠道：「沒有了！」

嚴小開道：「男朋友呢？」

眼珠道：「沒有男朋友！」

「呃？」嚴小開睜大眼睛，納悶的問道：「怎麼可能呢？你長得……還算過得去，就沒有男人追你嗎？」

眼珠不滿的道：「嚴小開，我都快要死了，你還說這樣的話，什麼叫還算過得去，我明明就長得很漂亮好不好？」

嚴小開只好順著她的意思道：「對，很漂亮，很性感，風靡萬千中老年蝟瑣大叔！」

眼珠給了他一個白眼，「去你的，追我的男人多了去了，而且全是帥哥！」

嚴小開疑惑的問：「那你幹嘛不談戀愛？」

眼珠嘆了口氣道：「成為了秘密警察，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情，雖然我心動過很多次，可是為了安全第一，我還是決定不要談戀愛，免得到時候累人累己累街坊！」

嚴小開聽見這話，十分的服氣，「那最後呢？」

眼珠道：「最後就是麻煩你，給我找一瓶安眠藥，喂我吃下去，讓我在睡夢中安靜的離開。」

聽見如此絕望又凄涼的話，嚴小開心裡難受得不行，但還是強裝淡然的道：「這樣很麻煩的，我直接把你掐死好不好？」

眼珠搖頭道：「不要，被掐死很難受，也很難看的，我想死得漂亮一點！」

嚴小開：「……」

眼珠道：「不要發愣了，趕緊去給我找安眠藥吧。」

嚴小開道：「師姐，如果有辦法可以讓你活下去，你願意償試嗎？」

眼珠道：「半生不死的活著？如果是那樣的話，還是算了！」

嚴小開搖頭，「不，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眼珠道：「我當然願意，可是你有這樣的辦法嗎？」

嚴小開道：「你先別管我有沒有，你就說為了活下去，什麼事情都願意？」

眼珠道：「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只要真能像你說的那樣活著，我自然是什麼事情都願意的。」

嚴小開點點頭，這就將她放回到床上，然後解開了她身上那條寬厚的浴巾。

儘管眼珠此時萬念俱灰，可她仍是個女人……確切的說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孩，所以感覺身上一涼后，臉上頓時就浮起了一點緋紅，心裡也緊張得不行，可偏偏又沒有力氣動彈，只能著急的問道：「嚴小開，我都這樣了，你還要對我怎麼樣嗎？」

嚴小開道：「是的，而且非要這樣不可！」

眼珠氣得不行：「你……」

嚴小開道：「師姐，你知道我的武功為什麼那麼厲害嗎？」

眼珠沒好氣的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嚴小開道：「因為我練了一種獨門心法，這門心法不但能提高個人修為，同時還能修復傷勢，不誇張的說，甚至有著起死回生的功能！」

眼珠半信半疑的道：「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功夫，你不是在哄我開心吧？」

嚴小開道：「都這樣了，我哪還有心思哄你開心！」

眼珠道：「那你這個功夫和你……那個什麼我，有什麼關係？」

嚴小開道：「這門功夫是要男女合練的，而且練的方式就是我那個什麼你！」

眼珠苦笑道：「這麼變態？」

嚴小開道：「什麼變態，雙修你都沒聽過嗎？」

眼珠道：「聽過，沒遇到過！」

嚴小開道：「那現在你就來親身感受一下吧！」

眼珠苦笑道：「除了這個，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嚴小開道：「有別的辦法，我還要用這個嗎？你以為我很願意和你……」

眼珠十分傷自尊的喝斷他道：「嚴小開！」

「呃……」嚴小開看見眼珠羞憤欲絕的樣子，忙識相的改口道：「呃，師姐長得美麗又性感，從第一次見面，我就把你當作那啥的對象，做夢都在想著和你那啥呢！」

眼珠無法自控的臉又紅了起來，羞嗔的罵道：「真不要臉！」

嚴小開誠懇的道：「只要能讓你活下去，臉這種東西，我可以不要的。」

眼珠聞言心中一顫，有些心動，又有些猶豫的道：「萬一我被你那啥了，我的傷勢又沒好呢？」

嚴小開道：「那你也不虧的！」

眼珠氣憤得不行，「我現在還是黃花大閨女，被你那啥了，我還不虧？」

嚴小開道：「當然不虧，就算真的不靈，你也沒有遺憾了，因為可以在過世之前做一回真正的女人，感受男女歡好的滋味，你這輩子也沒有枉做女人了是不是嗎？」

「你！」眼珠砸舌不已的看著嚴小開，喃喃的道：「難怪別人都說你賤，看來你真的不是一般的賤呢！」

如果是以前，嚴小開或許會調頭就走，因為這話太傷自尊了，可是這一次，他卻無所無謂，甚至真的很賤的將自己脫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