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鹿天第二次問，風波平停下了腳步，此時雖然密道內一片昏暗，可是卻還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的臉，一張還算是年輕的臉。

「師兄，你背著我修建密道，可不對哦。」

風波平淡笑著說道。

「這不過只是準備好的後手，沒有通知你也是因為我知道你早就應該離開了天風閣。好了，既然你出現在這裡，那就和我一起走吧，不然一會兒萬林就要追上來了。」

說完鹿天抬起腳向前走，風波平卻伸出手示意鹿天站住。

「師弟，你什麼意思？」

從心腹沒有跟進來開始，他就覺得有些問題，現在看風波平的樣子似乎並不是來迎接他，氣氛開始變的古怪，帶著一些沉重。

「師兄，你還是和過去一樣啊，虛偽，自以為是，怯懦而膽小。」

風波平的話像是尖刀一般刺痛了鹿天的軟肋，他皺起眉頭喝道：「說清楚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十多年前的事情別告訴我你已經忘記了。」

風波平冷笑著說。

鹿天一怔，皺著眉頭不說話，鹿天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提醒一下你，十多年前，寶天秘境探索，我們一共三人，最後你我活著離開。那個死在裡面的人叫霓雲裳……」

鹿天在這一刻雙眼圓睜，吃驚地看著眼前的風波平，喊道：「我以為十多年過去了你應該已經忘記了……」

「哈哈……」風波平忽然笑了起來，用手遮著自己的臉，只是笑容扭曲中卻帶著深深的痛苦，隨後說道，「我是很想忘記，但是卻無法忘記，她死時的臉還在我的腦海中迴旋，讓我怎麼能忘記？這心裡的痛就算再過去一百年也不可能撫平！」

「可是師弟，當年的事也不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話你早就已經死了。在十多年前的秘境里就應該已經死了！還是我救了你！」

鹿天的表情很不自然，急忙大聲喊了起來。

「不怪你，怎麼可能不怪你？你該死，該死啊！當年，我們兩人結伴出山歷練，在坊市內結識了雲裳，她對你可以說是一見鍾情。身為一個靈異家族的千金卻因為想要陪著你而離家出走。一路上無微不至地關心你，甚至在知道你要進入寶天秘境的時候也全力支持你。以你我當時的修為，進入寶天秘境探索要冒多大的風險，你我都很清楚。可是我無論怎麼和你說你都當成耳旁風，最後，我們跟著你進入寶天秘境。一路探索都是擔驚受怕……」

就在風波平說到此話時，旁邊的鹿天忽然喊道：「別說了！」

「為什麼不說？你已經承受不住了嗎？當年你不聽我的勸告，擅自啟動了寶天秘境內的無名陣法機關，結果放出恐怖的妖獸。在逃亡的過程中，雲裳被妖獸擊中重傷倒地，你明明看見了，卻不敢回頭去救！我不惜一切代價拖延妖獸的攻擊，明明已經給你爭取了救人的時間，可是你都做了什麼？你只顧著自己一個人逃跑，如同驚弓之鳥，像是一隻害怕死亡的野獸，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雲裳為什麼會重傷還不是因為幫你拖延逃跑的時間！你真該死！」

風波平情緒並不穩定，說出了隱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仇恨，終於可以不加掩飾地露出自己真正的表情，此時此刻的他心裡被熊熊的怒火包圍，燃燒，彷彿整個靈魂都要被燒焦了一般。

「那不能怪我，我並不喜歡她，將來我是要繼承玄風門門主之位的。是她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為什麼要怪我？而且最後要不是我出手，你也會陪著她一起死在秘境里。更何況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現在舊事重提是什麼意思？」

鹿天焦急地回頭看，心中盤算著我應該正在搜尋他的蹤跡，留給他逃走的時間越來越少，心裡不由得越來越躁動。

「哼，還不如那時候也死在裡面算了……」

他笑了笑，聲音低沉，嘴角拉扯露出悲傷的表情。

「師弟……我知道了，原來你對霓雲裳有那份感情，我終於明白了，你是喜歡霓雲裳的，我早該看出來。當年在寶天秘境中你也不是在為我爭取時間，而是在幫霓雲裳爭取逃命的機會。」

鹿天終於反應了過來，被道破的風波平卻也不說話，笑了笑后說道：「當年我沒有能力為她做些什麼，現在，終於有這個機會了。從寶天秘境回來后，我一直守口如瓶什麼都沒有對師傅說，在師傅眼中你一直都是個完美的弟子，也正因此你才成為了玄風門的門主。我等了十多年，今天我終於可以完成雲裳的心愿了。」

「你想幹什麼？」

鹿天警覺地質問。

「當年我重傷倒地，抱著雲裳的屍體時，聽見她輕聲對我說出了最後的心愿。一個我應該幫她一起完成的心愿。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你子一起。當年她魂飛魄散，現在，我就送你去見她，不會讓你的魂魄留下的，師兄。她的遺體留在了寶天秘境中，我也一定會把你的遺體送入寶天秘境。」

風波平抬起手，靈力環繞在手掌上，在昏暗的密道內亮起淡淡的光。

「你發瘋了嗎？要是我死了，玄風門誰來支撐？師弟，別意氣用事，不要因為一個女人壞了大事。現在只要我們聯手還有希望振興玄風門！」

鹿天緊張地喊道。

「無相之術。」

風波平手指向前點出，明明是封閉的密道中忽然有狂風吹起，風中夾雜著恐怖的利劍刀刃，鹿天雙手護住面門，靈力形成護壁身子快速後退，同時大喊道：「師弟，你別逼我！」

「無形狂刃。」

一直處於進攻狀態的風波平手指忽然平點，快速變招，風中的利劍刀刃瘋狂地砍在了靈力護壁上，鹿天的靈力護壁就像是快要破碎了一般，幾乎已經到了破碎的邊緣。

「定風珠！」

鹿天從懷裡摸出了一顆寶珠，此寶珠一出現四周的風立刻變小了很多，接著漸漸安定下來。

「這顆定風珠也是當年寶天秘境中她為你奪來的，你用著她給你的定風珠，卻忘記了她的存在。更該死！玄門妙法，玄風力士！」

風波平眼中殺意瀰漫，接連變招，一個巨大的力士身披青色的盔甲跨步而出，正在了密道中。

「殺！」

一聲爆喝，玄風力士舉起手中巨刃力劈而下，只是撞擊在鹿天的身上卻轉眼間就消散無蹤，就好像是不復存在一般。

「只有我手中有這顆定風珠，你的法術就難傷我分毫。師弟，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隨我一起離開。你和我聯手玄風門尚有崛起的可能，但是如果你一定要和我決戰，那就是一意孤行，我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你機會。」

定風珠在手，玄風門大部分的法術對他都沒什麼效果，因此就連說話都有了底氣。

「哼，我可不用你給機會，要給機會當年為什麼沒有給她？」風波平收回了玄風力士。

「當年你就不是我的對手，每一次比試你都不如我。現在還想殺我，師弟，說句難聽的你這是自不量力。更何況你所學的法術我都會，我還有定風珠在手，你如何與我斗？認清現實，你別賠了自己。」

鹿天心中真正擔心地還是被我找到，面前的風波平其實他還沒看在眼裡。

「你真以為自己比我厲害，我之前就說過，你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自以為是，太自以為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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