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帶隊出發的時候是午飯剛用過不久，雖然之前石頭已經去打探過敵軍的情報，不過他還是走到很小心，他親自帶一個小隊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以搜索的方式前進。

搜索前進耗時耗力速度相對也比較緩慢，隊中有士兵不是很理解石頭這樣的做法，在他們看來，既然已經知道目標所在，就應該全速前進，把敵人引入包圍圈完事。

石頭自然看得出士兵的心思，不過他並沒有解釋什麼。很多東西只要領隊的人知道應該怎麼做就可以了，絕對不能要求每一個士兵都具備有獨立的分析判斷能力，那對一支部隊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走過一個山口的時候，石頭隱隱感覺前方有異響，正想要下令戒備，猛的一小隊敵軍就出現在石頭的眼前。那是敵軍的尖刀組，手中一隊的自動武器，石頭髮現敵軍的時候，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他。

一但敵人率先開槍，後果不堪設想。形勢跟本就沒給石頭思考的時間，右手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抓起一把飛刀就射向那槍口的主人。他應該是一個小隊長，石頭能看到他眼中的不甘。那不過是零點幾秒的差離，卻決定了生死。

腋下生變，雙方的士兵都有些猝不及防又同時做出反應。交火幾乎是同時發生，石頭這邊的士兵瞬間倒下兩個，而敵軍則倒下五個，其中有三個是石頭擊殺。用的還是飛刀，這個刻苦練習了兩年的絕技終於在關鍵時候給了他回報。

雙方人數相當，用中配的又都是自動武器，戰鬥只持續了一分鐘，也許還不到一分鐘就結束。石頭一方五人戰死，兩人負傷，敵軍小隊包括小隊長在內只存活一人。這人肚子被子彈打穿，痛苦的嚎叫辛酸的漂浮在空中，眼看活不成。

石頭給了他一個痛快的，殺人不過頭點地。雙方並不大仇，交戰不過是各爲其主，可殺而無需辱。

“將軍，發現敵人大隊。”

小隊並不是單獨行動。在他們的身後還有整整一個大隊的人馬，他們聽到槍聲已經迅速集結上來。

石頭這邊八個人有兩個帶傷，人家那邊一個大隊足有一千二百多人，下轄四個步兵中隊和一個重機槍中隊，人家一個小隊可就有七十人。這次要不是遇上的爲尖兵探子，突然遇上會是什麼後果那幾乎都不用去細想。一千多，光聽數字就知道打不過呀。石頭果斷下令與後隊會合，利用地形以手中的火力對敵進行襲擾性阻擊。同時派回尖兵向秦明報告。

聯合軍這次被人在老虎嘴裡拔了牙，那還了得，仗着人多勢重要反咬回來。匯合了後退的石頭跟本沒來得及交待戰鬥任務，就已對與敵軍先頭部隊交上火。

五百對一千，借得地利優勢原也不是一定打不過，但石頭這支部隊是扮老百姓出來的，爲了不讓敵人懷疑。並沒有配重武器，聯合軍可沒什麼顧慮，他們的指揮官應該是生氣了，上來就直接調重機槍中隊，打得石頭他們連頭都擡不起來。石頭只能下令邊打邊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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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沒想到石頭纔出去沒多久就與聯合軍交上手，好在事先已經做了充份的準備，不然還真說不準是誰伏擊誰呢。

槍聲越來越近，埋伏得相對比較高的已經遠遠能看到石頭他們的隊伍。這次遭遇戰石頭的五百人損失不小，跑着跑着就有士兵倒下，邊上的士兵想要援救戰友。不但救不了，連自己也得搭進去。

伏擊的士兵看着戰友倒下眼珠子都紅了，秦明怕有士兵忍不住開槍而暴露目標，不斷的下嚴令強調沒有命令不許開槍。可眼看着聯合軍馬上就要整個進入包圍圈。還是有士兵忍不住開了槍。

槍聲一響，聯合軍馬上警覺中計。這支聯合軍是七七九聯隊下屬村上大隊，大隊長村上太郎是黑暗帝國高才生，反應非常敏捷，當即下令死死咬住石頭所部，切斷他們與伏擊部隊的聯繫。

秦明氣得直跳腳。但處罰違令士兵怎麼也得等到戰鬥結束之後，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石頭的身上，希望石頭能以他的機靈設法與敵人脫離糾纏。

此時日子最不好過的就是石頭了。聯合軍的指揮官非常有經驗，石頭用了好些辦法都無法與死咬上來的敵人拉開距離。眼看着身邊的士兵一個個倒下而事先埋伏的部隊又幫不上忙，石頭鋼牙一咬，命令部隊按計劃行事，自己則領一個排利用一處小山坡原地阻擊。

村上太郎也不是吃素的，他看準了石頭是個大官，對那些撤走的士兵放任不理，咬死了不讓石頭跑掉。不大的山坡很快被村上太郎包圍，石頭等一百餘人成了餃子裡的肉丸。

“打！”

秦明看大隊已經與敵人拉開距離，當即下令開打。重機槍噴出憤怒的火舌直撲聯合軍而去。

村上太郎只聽槍聲就知道敵人五倍於自方，更是不願放過明顯有大官存在的石頭所部，邊就地組織防禦，邊加強對小山坡的攻勢。

小山坡多爲泥土，只有少量的石塊，交戰不到十分鐘就被炸塌了四分之一，形勢岌岌可危，石頭對自己的選擇並不後悔，但同時他也告訴自己不能死。他們雖然是被包圍在戰場的最中間，可何嘗又不是一顆釘在敵人心臟的釘子呢。

戰火已經把天與地連成墳場，不斷有人倒下再倒下。石頭決定在這小土坡做一塊墓碑，就算是戰死也決不倒下。

伏擊打成這樣，秦明知道自己有必要反思，真的能把所有的錯全都歸咎於那個私自開槍暴露目標的士兵嗎？

由於聯合軍警醒得早，並沒有如秦明所想整個進入包圍圈，此戰要全吃這個大隊那是沒什麼可能了，既然不能全吃掉，那就乾脆都不吃。秦明下令放開一個缺口讓聯合軍撤出去，計劃已經失敗，他不能爲此再搭上個高級將領。

村上太郎不賭氣。見生門打開果斷下令撤退，此戰雖險卻並沒有吃多大虧，最重要的是把消息上報，集合了部隊再打過。

雙方默契的選擇結束了這場遭遇戰。大地又再次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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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肯請將軍責罰。”一臉煙火灰的石頭走到大帳就單膝跪地。在他看來，這一次的伏擊失敗完全是他的失誤。如果他能早一些擺脫敵人的糾纏，就不會出現被敵軍死纏不放，迫使友軍無法發動進攻的情況。

“這不怪你，你已經做得很好。是我低估了對手的實力。”秦明急步把石頭扶起。此戰石頭的處理實在沒有任何的問題，那忍不住違命開槍的士兵有錯也錯不完，正在的失誤還是在秦明的身上。首先他們選擇的伏擊地點就不對，正是因爲輕敵秦明纔會錯誤的認爲滿差兩三米的伏擊點已經足夠，事實證明這是遠遠不夠的。

戰後根據敵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分析，就算是石頭的誘敵計劃成功，又有近五倍的兵力優勢，也無法吃掉敵軍的這個大隊。以敵軍指揮官的能力，他至少可以帶走一半的人。那麼大的陣仗不過是吃掉人家幾百人，與失敗又有何分別。

反觀石頭。他遇敵能果斷搶先殺敵，搶佔有利地型，在及其難道的情況下一路把敵軍整個大隊引入伏擊圈，在被敵人糾纏的時候主動掩護部下撤退，以小土坡爲阻擊陣地堅決抵抗敵人的進攻，無論是謀略還是膽識都可圈可點，此戰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是有功而無過的。

正所謂吃一塹吃一智，文武界的初戰失利對秦明來說到也不算是壞事，只有真正的瞭解敵人的實力。纔不會在今後更重要的戰鬥中吃大虧。

當然，這個虧不能這麼白吃，以秦明的性格那是一定要找回來的，而且不會是明年後年。而是越快越好。

石頭被再次派出去，任務和之前一樣，還是追查聯合軍那些人的蹤跡。秦明要利用的就是剛剛打完一仗的機會，誰都不會想到秦明剛剛經歷過一次失敗的伏擊會馬上又計劃新的攻勢。

只有秦明知道，這個大隊他是吃定的。這次從銅城出來，他一共就帶着五千人。在人家的地盤，五千人是絕對的弱勢，能以多打少的機會本就不多，要這都吃不下人家，那對士氣是個嚴重的打擊，接下來的活怕也就不用再去想了。

在這個方面，石頭和秦明的想法是一樣的。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這個村上大隊得了便宜就想跑，那有那麼容易的事。

找到他，追上他，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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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回到了那座小城？”

秦明聽完石頭的彙報很是吃驚，聯合軍可是前不久纔剛剛屠了那座小城裡的居民，這一轉眼又回到那座小城去駐紮，這也太詭異了吧。難道他們就一點都不講究？

“村上大隊確實是回到了那座小城，至於七七九聯合的其他部隊則無法確定方位，他們也許已經撤走，也許就在我們附近什麼地方。”石頭也覺得這事詭異，不過他只彙報自己確實查到的消息。無論怎麼樣，村上大隊進駐小城那是事實，而且從他們的佈防情況看，短時間內他們怕不會離開。

屠城又回去駐守，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外人不知道的因素呢？

秦明手裡的資料太少，並不足以支持他分析出敵人的真正意圖。

“能不能查到七七九聯隊其他人的位子。”

村上大隊只不過是七七九聯隊下屬的一個分支，石頭第一次出去查探的時候發現的是整個七七九聯隊，第二次是直接撞上村上大隊並交了手，七七九聯隊則並沒有出現過。村上不可能不把發現秦明部隊的消息上告七七九聯隊指揮官，可聯隊指揮官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對這麼一支深入腹地的敵軍視而不見呢？

石頭搖搖頭。這一帶他們人生地不熟，而且能藏身的地方太多，可用的人又太少，要想短時間內查出有意藏起來的敵人，那無異於大海撈針。

“你的意思是指七七九聯隊其他成員是有意藏起來？”秦明抓住了石頭話中的一個含意，也許石頭並不是想這麼表示，但這卻很有可能。

“我不能確定，而且他們也沒理由這麼做。”石頭將心比心，換了他是部隊的指揮官，發現敵人部隊進入自己的防區，那肯定是想辦法把這些敵人幹掉，最底限度也要趕走他們，無論從哪個方面說也沒有遇上敵人卻自己找地方藏起來的道理，要知道論人數和裝備，七七九聯隊都並不弱秦明所部，優勢在他們那邊呀。

“不錯，他們沒理由那麼做。這要麼是針隊我們的陷阱，要麼是他們另有緊急任務，跟本顧不上我們。”

如果是後者，那標上大隊進駐曾經屠過的小城就能解釋了。因爲七七九聯合其他人另有任務，拖住秦明這支計劃外出現的部隊就只能由村上的一個大隊來完成。兵力是一比五，村上沒有與秦明正面對決的資本，只能採用守勢，天下間所有的防守沒有任何一種比得上踞城而守來的穩妥，爲了任務，爲了活命，進入曾經屠過的小城也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我覺得很可能就是這樣。那小城城高六米，外有五米寬的護城河，水深應該有一米五到兩米之間，布有鐵絲網，不便徒涉，東門爲鐵門結構，上有碉堡，外有地堡，護城河上只有一座常備石橋，其他的吊橋已經被毀，也就是說除了東門，其他的路已經不通，這是絕對的易守難攻，以此城與我們對峙，就算我們有五倍於他們的兵力也奈何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