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兩處、三處，胡憂已經換了無數個地方，而每一個可藏身之地長則一、兩分鐘，短則幾十秒，甚至是十幾秒就被班用機槍打成粉碎，石頭那邊的情況更慘，子彈似乎追着他而去的，一點都不讓他有休息的機會，要不是長期鍛鍊的身體夠好，累怕都要他給累死了。

“少帥，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怕是要被打成蜂窩。”石頭偷得個機會大叫道。

胡憂完全認同石頭的看法，以前大機科技相差不多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人家有戰機，自己只有手和腳，真是玩不過人家。人家想要你的命，那是分分鐘的事。

不對，這不是想要他們的命。

戰機上都掛載有導彈的，真想要他們的命，一個導彈下來他們就算是藏在鐵板後面都是必死，幹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力氣拿班用機槍掃他們呢。

難道是爲了節省？

“不跑了。”胡憂大叫道。他已經想明白了，朱芳菲這又是在耍他。

胡憂猛的停止奔命的身子，突突的子彈從他的身邊一掃而過，卻沒有一顆子彈打在他的身上。

和他想的一樣。

“少帥！”胡憂的突然停下把石頭嚇了一跳，他親眼看到幾顆子彈貼着胡憂的衣服飛過去的。

“我沒事。”胡憂擦了把頭上的汗，這會他也分不清楚那是熱汗還是冷汗。如果他的判斷是錯誤的。這條命怕是已經沒了吧。

隨着胡憂停下腳步不再狂奔躲命，班用機槍的射擊聲也停了下來。飛機貼着山坡向上拉高，前衝。加速，很快消失在視線之外。

“看來我們是白來了。”石頭邊吐掉嘴裡的沙子，道：“我們是不是就此回頭，機場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麼線索了吧。”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不妨把剩下的路走完。”累了那麼多天，胡憂不甘心就這麼回去。哪怕是一無所獲，那也要是達到目的地之後的一無所獲。

喝了口氣。歇了口氣，胡憂一行人穿着破破爛爛的軍服繼續向機場進發。從這裡看過去。那簡易的機場已經沒有戰機，誰也不知道那裡還有什麼。

也許什麼都沒有。

終於還是到了機場，這裡近看比遠看還要空，除了簡易的指揮塔臺就只有一條八百米左右的跑道。

“大家散開四處看看。注意警戒。”胡憂沒等任何人發表看法就下達了命令。

“是。”包括石頭在內的所有人馬上依命而行，這讓空蕩蕩的機場有了幾分人氣。

胡憂也就沒閒着，他先大體的整個走了一遍，選擇了幾處可疑的目標，又細細看了起來，甚至連地上的垃圾都不放過。

此時的胡憂自己都說不清他們要找些什麼，又可能找到些什麼。也許這不過是不甘心的掙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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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胡憂下令收攏隊伍。雖然那些戰機沒有要他們的命，可那並不代表這裡沒有可要他們命的。身份領隊。胡憂帶得他們出來，就要對他們負責，戰死沙場那是沒辦法。死於麻痹大意他可不接受。

“石頭，你那邊有什麼發現？”

胡憂很是在意石頭的看法。這裡是機場，石頭是空軍的，相對來說，他應該更熟悉，也更有機會發現什麼。

石頭搖遙頭。他並不想讓胡憂失望，可是他真的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先吃飯。”

這忙了一天。又是趕路又是被追殺的，身心都疲憊得緊。線索這種東西在於發現，逼是逼不出來的。

油燈那豆大的亮光與這寵大的機場嚴重不成比例，只成照到很小一塊地方。衆人沒有做飯，啃食着隨身攜帶的乾糧。

“不對。”石頭突然叫了起來。

“啪，啪……”

神經緊張的士兵第一時間丟下手中的吃食抓起武器，警惕的注意在四周。

“都放鬆，不是敵人。”

胡憂四處掃了一眼，目光停在石頭的身上，等待着他的解釋。

“少帥，你不覺得這機場很奇怪嗎？”石頭問胡憂。

胡憂皺了皺眉，他知道石頭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你說電？”胡憂也反應過來。這裡既然是指揮塔臺，爲什麼會沒有電。文武界大部份地區已經失去了電力文明，可是朱芳菲並沒有受文明倒退的影響呀，之前他們還被朱芳菲的戰機襲擊呢。

“是的，這裡不但沒有電，連電線也都沒有，更不要說什麼電子系統了。這機場跟本就是一個空架子，所有機場應該有的東西這裡全都沒有。”

“你說得沒錯，按理不應該是這樣的。”胡憂完全同意石頭的說法。大半天的搜索他們沒有任何的發現，而這沒發現正好也就是發現。

這座機場和真正意義上的機場完全不一樣，如果不是確實有戰機從這裡起飛，這裡都不能稱之爲機場。

可這代表什麼呢？

回程的路上，胡憂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朱芳菲控制着文武界文明的倒退這是毋庸置疑的，可胡憂總覺得這其中還有什麼他們所不知道的。

“石頭，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是你控制戰機，你能不能用班用機槍追着我打而完全不傷到我？”

這天宿營的時候胡憂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這……”石頭苦笑道：“雖然我沒有這麼做過，但是我知道這很難。我肯定是做不到的。”

“你可是天機族最優秀的人才，機械類的東西是你的生命，你都做不到嗎？”胡憂吃驚道。

“做不到。白冰兒也肯定做不到。這戰機和速度加上子彈的速度，還有那風速，空氣阻力等等因素，很多都是不可控的。”

“可朱芳菲的手下能做到，而且還不止一個，那天，那麼多戰機對我們瘋狂掃射。居然沒有傷到我們任何一個人。”

“這不應該呀。”石頭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那會大家都顧着逃命，還真沒留意到。

“回去。我們回到當時的地方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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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而復返，胡憂一行人又回到當時被襲擊的地方。

“是這裡嗎？”胡憂遠遠看着那機場，機場還在，不過今天霧挺大的。看着有些模糊。

“大體是沒錯的。”石頭回憶着當時的情況，文明倒退真是很不方便，要是座標儀還能用，隨便按幾個鍵就知道準確的地點，哪用得着這麼個找法。

“那就開始吧，誰先找到彈頭就說一聲。”

隨行的士氣大部份都不知道胡憂爲什麼又下令回到這裡，好在士兵是不需要有思想的，長官叫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肯定不會有錯。不就是的彈頭嗎。那就找吧，那天朱芳菲的戰機打了那麼多的子彈，要找一、兩個彈頭肯定不是很難的事。

真不難嗎？

一開始士兵都沒意識到這有多難。半個小時過去，他們才發現這活並沒有想像之中的容易。

“這……不可能呀。”石頭也在找彈頭，他在胡憂下令找彈頭的時候就感覺到彈頭可能會有什麼秘密，而一個小時之後，石頭意識到秘密並不在彈頭上。

“少帥，爲什麼會這樣？”石頭忍不住問胡憂。以他的眼力。以當天灑出子彈的數量，一個小時都找不到一個彈頭難道還不應該深思嗎。

“現在還不能確定。”胡憂搖搖頭道：“你還記得當時的情況嗎。當時有不少石塊什麼的都被子彈直接打碎了吧。”

“是的，我記得，確實是有很多石塊被打碎。”

“嗯，我們試着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當時被打碎的石塊。”胡憂道。

“少帥，你不會是認爲那天的一切都是幻覺吧。”石頭再怎麼也見過幾天世面，本身天賦也高，胡憂這又是找彈頭又是找石塊的，他自然也就產生了聯想。

“現在還不知道。先找找看吧。”胡憂搖搖頭道。

石頭分出一半人去找被打碎的石塊，剩下的繼續找彈頭，大半天下來，無論是找石塊的還是找彈頭的，都沒有收穫。這片土地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平靜。

“我們去機場看看。”付出的時間已經足夠多，胡憂知道在這裡不會再有收穫，也許機場那邊會有發現。

機場還是那個機場，這次胡憂看得很仔細，尤其是那條跑道，他還親自走了一遍。

“朱芳菲差點把我們都騙了。”這次，胡憂有了發現。

這飛機跑道跟本就不是飛機跑道，那不過是一段廢棄的公路。公路坑坑窪窪，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歷史，汽車走在上面都很困難，要起飛戰機基本沒什麼可能。跑道不是真的，那指揮塔臺自然也就是假的。

“這怎麼可能？”石頭不懷疑眼前看到的，可他解釋不了之前看到的那些真實。戰機可已經是兩次出現在他們的頭上了，第一次沒進攻，第二次給他們的是地獄一般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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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所發現的一切被胡憂要求嚴格保秘，沒有胡憂的親自許可，誰都不可以對任何人提起，哪怕是同樣參與這次行動的人，相互之間也不許提及和討論。

“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胡憂的命令非常的明確而已從未有過的嚴厲。

回到不死鳥軍團總部，胡憂立即把軍中高級技術人員招集到一起，尤其是電子方面的人員更是幾乎全數到場。

“接下來我要公佈的，也許很離奇，但卻是真實發生的。”

胡憂嚴肅的對所有在場的人員說出了當天的情況和後來再次查看的發現。石頭在一邊做適當的補充。

“會有這樣的事？”白子銳是不死鳥軍團公認的技術第一人。他聽完胡憂的敘述也幾疑是在聽天書或是故事。

其他人也是一臉的茫然。這事要不是出自胡憂的口，他們連聽都沒有聽下去的興趣，跟本就是無稽之談嘛。

“這是事實。”胡憂再次強調。

“你是希望我們破解出這其中的秘密？”白子銳和胡憂合作多年，對胡憂非常的瞭解，一下就猜中了胡憂的心思。

“不錯，我知道現在條件很困難，但這關係到整個文武界的生死存亡，希望大家全力以赴。”

“明白了。可我們什麼資料都沒有，這……”

“我現在也沒有任何的資料，不過我會想辦法的。在此之前，大家只能先發揮想像了。”

把任務交待下去，胡憂非但沒感覺到輕鬆，整個人更顯沉重。

“少帥，這事你不打算告訴海塞冬嗎？”石頭問道。在他看來，現在不死鳥軍團和海塞冬是盟軍，應該互通有無，才能共抗朱芳菲。

朱芳菲纔是真正可怕的大敵呀。

“暫時還不要。”胡憂嘆息道：“現在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就算是要告訴海塞冬，也沒什麼可說的。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朱芳菲爲什麼要這麼做，是有意耍我，還是……”

“你覺得朱芳菲一直都沒跟我們玩真的，跟本就沒有把真正殺傷性的武器拿出來？”石頭接話道。

“你覺得朱芳菲會不會跟本就沒有實質性的東西？”胡憂不答反問。

如果朱芳菲手裡只有一些虛貨，就算是不知道她怎麼做到的，她也發揮不出什麼殺傷力，自然也就沒什麼可怕的，反之，那就不知道朱芳菲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大了。

甚至都不知道她哪裡是真的，哪裡是假的。

“我不知道。”石頭也答不上來。

要說朱芳菲手裡沒有高科技的東西，她能弄出這些本身就代表她掌握着別人所不掌握的科技，要說她很強大，可她重現世人面前以來，又沒直接造成過任何的流血傷害，這個矛盾的女人，真的很難懂。

“無論如何，我們還是要查出她的底，而第一步，則是找到她的藏身之處！”